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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chǎn)生的自慚形穢的自卑感都煙消云散。“是星野讓你來的嗎?”“……”江晚舟胸喉像是被什么堵了一般,搖頭道:“是我自己來的,正好遇見了他,我要來救你,他怕對你不利,阻止了我。”“謝謝你?!币ο何⑽⒁恍Γ呀?jīng)服下了軟經(jīng)散的解藥,感覺四肢漸漸活泛,掙扎著扶著椅子要站直身子,緩緩說道:“我要去找他?!?/br>江晚舟聞得此言,臉色倏然劇變,瞳孔收縮,眼神愈來愈冷,他心中的悲愴妒恨快要達到頂點。狂怒之際,猛地伸手抓住姚溪暮的肩膀,往下一按:“我不準(zhǔn)你去!”“呀!”姚溪暮疼得眼前一黑,順著他的力度重新跌回椅中,冷汗直流。火光明滅,照著兩人的面容影影幢幢。江晚舟出手之后迅速后悔,挫敗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低聲道:“對不起,溪暮,我……”“你總是這樣,我真是累了……”姚溪暮一日一夜不休不眠,又遭重創(chuàng),早已心力交瘁,此時受江晚舟這么一按,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失魂落魄地閉上了眼睛。就此昏睡過去。江晚舟呆愣半晌,將他抱回自己起居的房間,擱置在床上,沒有借旁人之手,親自為他換了寢衣。內(nèi)衫滑落,他一寸寸撫摸過姚溪暮柔軟的肌膚,肌膚白如玉瓷,但是溫軟而光滑,帶著年輕的芬芳氣息,讓人迷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姚溪暮身上的那幾道淡白色的傷痕——有多少,是他留下的?江晚舟將他的右手抬起,白色的繃帶上,血跡宛然。即使以后好了,也會留下凸起的疤痕。姚溪暮是個愛漂亮的,連衣服料子都要選蜜合色那樣鮮亮的,身上卻留下了這么多難看的傷痕。青陽使的藥再有神效,也不能夠讓傷痕完全平復(fù)如初。身上的傷尚且難以撫平,心中的就更難了。江晚舟懊悔而茫然,在他的傷痕逐一吻過,好像如此就能讓傷痕消失不見。他將姚溪暮安置在床的內(nèi)側(cè),小心翼翼地避開對方受傷的右手,只是輕輕攬住其腰身,沉沉睡去。疼痛中姚溪暮是睡不安穩(wěn)的,他迷迷糊糊的夢見了很多場景,夢見了父母站在滿地腥紅的花海中,朝他招手:“小寶兒,快過來?!贝娴呐苓^去,父母的臉變成了猙獰的鬼面,一只骷髏鬼手緊緊扣住他的右手手腕,他嚇的跌落在地,痛楚恐懼,猛然一掙。掙出了夢境。手腕上傳來一陣銳痛,不知剛才做夢的時候是不是真的亂動,使得傷口崩裂了。大口喘氣,他突然想起,俞太師沒有死,也沒有伏法認(rèn)罪,父母的大仇仍未得報。江晚舟的呼吸響在他耳畔,一只手還沉沉的搭在他的腰側(cè)。姚溪暮輕輕掰開他的手,又蜷縮著往內(nèi)里挨,幾乎將身體貼到墻上,不想與江晚舟有所接觸。“你醒了?”江晚舟察覺到他的逃離,驀地翻身,牢牢抱住他的腰,將他往懷中摟去。他抱的急而緊,姚溪暮差點連氣也喘不過來,下意識的出手推拒:“干什么?你放開我!”不小心碰到傷手,姚溪暮“哎喲”一聲,疼的失了力氣,眼淚汪汪的軟在江晚舟的懷中。四目相對,呼吸相聞,朝思暮想的人終于重新回到自己的懷中,如同大夢一場,江晚舟心中悲喜交加,恍惚起來。“溪暮,回來吧……”他凝視著姚溪暮含淚的眼睛,心潮激蕩:“以前是我對你不住,總是讓你受委屈,往后再也不會了。”“我不回去?!毕喔翦氤?,姚溪暮避無可避,只能扭過頭去,不與江晚舟對視,他驚惶地掙扎著,想要逃離江晚舟的懷抱。江晚舟被他一再拒絕,驚怒交加,將他壓制在身下,沉聲道:“你不回到我身邊,還能去哪里?”“別……咳咳……”姚溪暮肺腑中的空氣似乎都被他擠壓而出,費力的偏頭咳嗽了兩聲,蹙眉道:“你別這樣,我疼?!?/br>見他神色痛苦,江晚舟也是心疼,當(dāng)即退到一旁,輕輕牽起他手上的右手,放在唇邊吹過:“疼的厲害嗎?”他不怎么擅長討好別人,能做的很有限,渾然不覺給人吹傷口這個舉動既幼稚,又不能真正減輕痛苦,做起來偏于虛假,連安慰都算不上。姚溪暮如今也不需要他的安慰,當(dāng)下不動聲色的將手收了回去,問道:“我?guī)煾甘裁磿r候來?”“傳信去了,最快三五日趕到吧?!?/br>“讓他別來了,大老遠的。”姚溪暮又咳了一聲,察覺到了寒意,他唉聲嘆氣的裹緊羊毛毯子,低聲道:“我有別的法子。”江晚舟身上的毯子被他奪去大半,干脆起身穿衣,一邊系帶子一邊問他:“什么法子?”姚溪暮獨霸了整個被窩,在一片溫暖中,覺得舒適,連頭也不抬:“我大哥以前被竺懷今挑斷過手腳的經(jīng)脈,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他有一本脈丹錄,是講如何接續(xù)受損經(jīng)脈的。你把他找來,他會幫我,不必勞煩我?guī)煾概芤惶??!?/br>“此言當(dāng)真?”“我為什么要騙你?”“溪暮。”江晚舟回身,單腿跪在床上,俯身親吻他的額頭:“我知道他在哪里,這就派人去找他來?!?/br>“嗯。”姚溪暮打了一個哈欠,糊里糊涂道:“我想再睡一會兒,我很困?!?/br>“睡吧。”江晚舟隔著毯子拍了拍他的背,輕聲問道:“想吃什么?我讓廚房先預(yù)備著?!?/br>“……牛乳糕?!币ο亨洁炝艘痪洌阋粍硬粍?,一言不發(fā)的又睡了過去。江晚舟的手還放在毯子上,見他瞇了眼睛,便順勢擁住了他。隔著毯子,也能感受到姚溪暮的身體柔韌而纖細,江晚舟覺得他可憐可愛到了極致,世間幸福莫過于這樣抱著他了。回憶起他曾經(jīng)對自己的癡纏愛戀,竟生出恍然隔世之感。江晚舟梗著一根經(jīng),固執(zhí)的認(rèn)為他只要人回來了,那心也會跟著慢慢的回來——都是他在外面跑野了,才會跟外人勾勾搭搭。俞星野跟他認(rèn)識才多久?幾個月?一年?我們認(rèn)識十二年了,他怎么能真的離開我呢?他一定是鬼迷心竅了,只要回來就會好的,回來還是我的。懷抱著姚溪暮,江晚舟恨不得將他揉掰成一團,整個吞下去。第90章我跟你去李暉茂是莫名其妙地被請進江晚舟的宅子的,他先前猜到姚溪暮是極有可能被竺懷今抓了去,至于竺懷今為什么要抓姚溪暮,那多半是因為寶藏的事。李暉茂沒有想到江晚舟會在他離開之后,會迅速下令各部追查姚溪暮的下落,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過落梅山莊。故而一個人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躥,企圖找到姚溪暮的蹤跡。然而他躥了一夜,一無所獲。直到被墨離請進了江宅,看到了右手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