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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星野的母親不希望他出生,他出生之后又被母親培養(yǎng)成刀劍一樣的工具用來復仇,仇人偏又是自己的父親。我只道自己苦,卻不知這世上還有這么多的苦,大哥苦,星野也苦。千草這時回頭面向了他,“如今大仇已報,唯有興復本教,本教教眾散布各處,已經跟普通百姓無差別。他之前已經未雨綢繆,將不肯離開的人都送到了姑蘇蓮花塢,希望脫離穹浪教的名號,大伙兒打魚浣紗,開始新的生活?!?/br>話說到這里,千草看到姚溪暮怪異而短促的嘆了一聲,卻沒有說出什么來,她一片了然,說道:“他把蓮花塢送給你,讓你成為蓮花塢的主人,就是他想要你做的事。”“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我只想見他?!?/br>仿佛繩子繃的太緊,驟然松弛下來,姚溪暮坐在椅子里,很久沒有動彈,他漫無目的的想著:俞星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自己卻不見了,他走了,他去了哪里呢?姚溪暮不假思索的對著千草發(fā)問:“哪里可以見到他?”千草也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他:“大漠孤煙,長河落日?!?/br>姚溪暮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涌上頭腦之中,他眼前又出現(xiàn)了俞星野笑著說起要帶著他去看大漠孤煙時的場景,兩行熱淚終于緩緩從眼眶中溢出。千草走出了房門。姚溪暮心中失落與淤塞逐漸散去,仿佛移開了一個巨大的鐵錘,漸漸安寧下來,他已經不再像來時那般冒失與急躁,某些生機勃勃的東西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洗了澡,換了干凈的衣裳,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日啟程往關外去了。雁門關外,風沙連綿,天藍云白。空氣是干燥而新鮮的,塞外風光,跟江南自然是迥然兩異。姚溪暮頭一次來,看什么都覺得新鮮有趣。他干脆在大漠待了一段時日,看過大漠沙如雪,也見過日出紅如火。這天他跟著一隊駝商來到一家酒肆,到了夜晚,大家都各自去歇息。姚溪暮在床上輾轉難眠,腦子的念頭像長江里的客船,隨時都在上下客,根本無法放空。他想起了很多事,不知是不是離發(fā)生的地方太遠,記憶中那些鮮明到難以忘懷的感觸,都模糊起來。痛難自抑的,大快人心的,欣喜若狂的,都像是朦朦朧朧的隔了一層紗。姚溪暮本就生性樂觀,到了這個時候仿佛大徹大悟一般——其實沒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再放不下,時日久了也會自然而然的淡化。但是此時此刻,他依舊執(zhí)著,為此失眠煩惱。他很想睡覺,不想失眠,頭腦卻轉個不停,沒有辦法,他只能灌醉自己。他拎著兩壇酒跑到樓頂,看著如鉤的月亮,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姿勢很是豪邁。大漠的酒烈的很,但是他喝的真痛快,酒入愁腸,異常的寂寥與孤清。用來下酒的,卻只有月光。他想起了幾年前烏謹借酒消愁時對他說的:“情之一字,誤盡蒼生。以后能躲就躲,別再像為師這般?!?/br>那時的自己懵懵懂懂,還沒有明白情為何物,如何能躲?何況情就像鬼,它不打招呼,來時讓人心慌意亂,無孔不入,本也無處可躲。姚溪暮咽下一大口酒,皺起了眉頭,覺得從嘴到咽喉一路都像是要燃燒起來。“嘎吱”聲響起,有人上了樓梯,姚溪暮放下酒壇,傾耳去聽。他捂住胸膛,似乎想抑制住狂跳的心。他興奮莫名,忍不住探頭去看,期望見到令他魂牽夢繞的人。第99章捉迷藏(中)來人卻是酒肆的老板娘,老板娘手里舉著兩壺酒,直爽的近乎潑辣:“我看你不太快活,特地來陪你喝酒?!?/br>姚溪暮微微一笑,他很失落,但很有禮貌的沒有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來。只是用微微顫抖的手接過她遞來的酒壇,仰頭喝了下去。夾雜著黃沙的狂風撲面而來,姚溪暮的胸膛起伏,眼神明亮,整個人在月光中蘇醒過來,仿佛煥然一新。“好酒量?!崩习迥飳⑹S嗟囊粔f給姚溪暮,“喝下這一壇,我給你一樣東西?!?/br>姚溪暮將酒喝的涓滴不剩,老板娘往他的手里放了一顆蠟丸。蠟丸里是一封信,姚溪暮認得,這還是俞星野的親筆,卻只有一句詩: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閑。而后老板娘又告訴了他一個消息,仍然是一個地址:“蜀中錦官城,浣花溪竹寒館?!?/br>姚溪暮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不知道這場捉迷藏要到什么時候。他抬頭看著月亮,靜靜的發(fā)呆,心中生出一股意氣——無論如何他都要順著俞星野留給他的線索找下去,他已經無法擺脫俞星野已死這個認知,卻無法棄之不顧。他不假思索的,動身去了蜀中錦官城。才進了蜀中,就聽說了唐門大小姐將成婚的消息,婚禮就定在本月初五。姚溪暮回過神來,師兄這是要入贅唐門了,他身上沒有帶多上銀票,來不及置辦貴重的禮物,好在當年李暉茂給的寶珠他一直帶著。這顆珠子很值錢,是能夠送的出手的,姚溪暮買了一個沉香木的盒子,珠子放了進去,好好裝飾了一番,朝著唐門去了。他趕緊趕慢,終于是在初五這天,趕到了唐門。因他沒有收到喜帖,人家不讓他進門,他奉上禮物,又說明自己是新郎官的師弟。正是拉扯不清的時候,何四見到了他,一把拉過他,大力拍打著他的肩膀,激動道:“這不是我的小溪暮嗎!快進來!”姚溪暮被何四拉著進了堂中正席。鼓樂之聲大作。這里坐著的都是雙方親人及武林中叫得出名號的人物,烏謹遙遙坐在上方的玉屏前,接受新人的跪拜行禮。因為林疏雨成親,姚溪暮格外高興,作為男方的親人,他到處搶著跟人喝酒。新郎林疏雨沒有醉,姚溪暮倒是快醉了,他盈著一雙瀲滟的眼睛到處招惹別人,笑的面若桃花,令在場賓客驚艷的神魂顛倒。身在新房的唐妙妙聽說了,撇了蓋頭,穿著一身大紅的新娘喜服,沖到前廳來拎姚溪暮的耳朵。蜀中女兒潑辣,唐門又一直是女人做主,有人看不慣唐妙妙的行為,皺了眉毛,認為身為新娘子就這般不知矜持的沖出來,有失體統(tǒng)。但唐妙妙根本不在乎,她踮腳拎著姚溪暮的耳朵,氣道:“臭阿姚!一直不出現(xiàn)就算了,一出現(xiàn)就來搶我風頭!”林疏雨也走上來,卻沒有勸阻唐妙妙,只是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唐妙妙,要不因為你今天是新娘子,我都揍你了?!?/br>“你敢揍我,我把你毒成豬腦袋?!?/br>姚溪暮回過身,看清了近在咫尺的唐妙妙。“哎呀,讓我這個豬腦袋看看新娘子?!币ο旱皖^看她,還像兩人在鶴唳谷中相處那般毫無二致,“這么漂亮的新娘子怎么總是口口聲聲要把別人毒成豬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