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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紅袖刀(22) 七夕一過, 天氣轉(zhuǎn)涼, 李凝到底還是向蘇夢枕辭了行。 她自從來到這里,待在金風(fēng)細(xì)雨樓的時間倒比待在李澈身邊時間多, 她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卻還是難免有些失落,蘇夢枕這一次痛快得很, 更親自將她送至李府, 做足了戲。 有婚約在前,李凝倒是用不著再把自己涂黑,從前線回來也已經(jīng)過去兩三個月,就算被人看見,也有說法。 李澈不是很想讓李凝回來。 一是他最近確實(shí)麻煩纏身, 蔡京自知沒法和他斗到底,這些日子正在緊急招攬人手防身,又使出許多下作手段想要逆風(fēng)翻盤, 二是除了著手對付蔡京之外,他正在籌劃一件大事。 廢太子。 一個臣子想要廢去做了十年儲君, 地位穩(wěn)固的太子,無異于癡人說夢, 但這世上很多事有時比夢要離奇得多。 正常流程想要廢太子,第一時間應(yīng)該是找個皇子合作搞事,李澈就不一樣了, 他找了三個皇子一起搞事。 三皇子趙楷, 八皇子趙棫, 九皇子趙構(gòu)。 趙楷只比趙桓小兩歲,之所以跨度頗大,是因?yàn)槠渌幕首右痪褪悄昙o(jì)太小,要不就是不受寵愛,要不就是太蠢笨,沒有野心,而三皇子趙楷和太子不合,早有異心,另外兩個皇子都是剛剛及冠封王,正是野心勃勃的時候。 三位皇子心里并非沒有其他的計(jì)較,然而趙桓一天不倒,底下的兄弟就一天沒有機(jī)會,與其勾心斗角,不如先齊心協(xié)力搞死太子,再各憑本事。 三人很快達(dá)成了共識。 一個皇子想要搞事很困難,三個人一起就很輕易了。 按照這里的歷史,被廢的太子不算多,但李澈有經(jīng)驗(yàn),大夏三千年帝王傳承,不是所有君王都是嫡長繼承,其中被廢的太子不下幾十個,歸而類之,不過三點(diǎn),其一是謀反篡位,其二是不睦兄弟,其三是能力太差。 李澈覺得趙桓不用搞就占了第三,但顯然趙佶不覺得,他還覺得這個兒子很聰明,很像他呢。 那就只有在第一第二上搞事情。 然而同樣因?yàn)榈谌c(diǎn),太子趙桓手底下真沒幾個能用的人,更沒有兵權(quán),想讓他謀反篡位,cao作難度比較大,然而第二點(diǎn)也不行,大夏的廢太子少說有十個栽在意圖殺害兄弟上,然而放到這里,以趙桓的受寵程度和趙佶的偏心程度,李澈覺得只要趙佶的皇子里不死一個,想廢去趙桓不大可能。 他實(shí)在不可能為了廢掉一個趙桓就擔(dān)上殺皇子的罪名,讓合作的三個人抓到他的把柄。 那就只有第一第二一起來。 也就是這個節(jié)骨眼上,李凝從金風(fēng)細(xì)雨樓回來了。 說實(shí)話,李澈不是沒想過讓李凝一道天雷劈了太子了事,然而李凝來到汴京那日鬧出來的動靜實(shí)在太大,風(fēng)聲已經(jīng)傳進(jìn)了有心人的耳朵里,遠(yuǎn)的有蔡京,近的就是對門,故而除了那次在家中,他從不讓李凝出手,就連在戰(zhàn)場上也一樣,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但巧合不能用來暗殺。 李澈有些頭疼。 但不得不說,見到李凝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開心的。 蘇夢枕將人送到原本要走了,李澈卻請他多留一會兒,拉著李凝去了走廊上,他已經(jīng)見識過武者敏銳的聽力,走廊離客廳近得很,不過他本就沒有瞞著蘇夢枕的意思也就是了。 李凝回來的一路上都是笑眼彎彎的,畢竟金風(fēng)細(xì)雨樓再好也不是家,雖然她住李府沒有多久,但這里有李澈,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自己家里好? 可李澈除了第一眼見她時笑了一下,之后就是擰著眉,被帶出來的時候她就有了些不好的預(yù)感,果然就聽李澈斟酌著說道:“阿凝,最近這幾個月府里事情很多,哥哥不是不想把你留在身邊,只是……” 李凝握緊了拳,壓低聲音說道:“只是我什么都幫不上你,待在這里還會給你惹麻煩是不是?” 李澈驚道:“阿凝!” 李凝原本有些惱火,還十分委屈,聽見李澈這話,忍不住鼻子一酸,掉下幾滴眼淚來。 李澈掏出帕子給李凝擦眼淚,李凝偏開臉不讓他擦。 李澈也只好收回帕子,但還是說道:“你不能留在這里,待會兒我跟蘇樓主解釋一下,讓他帶你回去?!?/br> 李凝生氣地抽噎著,說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為什么要瞞著我不肯說出來?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讓你相信我?” 她說這話時神情十分可憐,李澈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別開了視線,說道:“聽我的,跟蘇樓主回去?!?/br> 李凝到底也沒法和李澈鬧起來,只能自己生氣,氣了一會兒又覺委屈,于是就在回去的路上哭。 同在車駕里,蘇夢枕起初想要裝作沒看見,一直看著車簾外,不多時李凝哭聲漸小,他不覺松了一口氣,從車駕里的暗格里取出一壺茶水,倒了一杯遞給她。 原本已經(jīng)不怎么哭了的李凝在喝了幾口茶水之后,又抽抽噎噎起來,不多時哭聲又大了。 蘇夢枕實(shí)在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再度想將視線移開,但這時李凝一邊哭,一邊帶著氣惱地說道:“你為什么不說話?” 姑娘家哭成這樣,還肯主動說話的實(shí)在不多,這是一個要人哄的信號。 蘇夢枕看了看李凝的臉色,輕聲說道:“我以為你想再哭一會兒。” 李凝已經(jīng)哭累了,不光累,眼睛都哭疼了。 但她沒有說,又努力掉了幾滴眼淚,讓臉上仍舊濕漉漉的,抽噎了幾下,才仿佛又回了些委屈的心情,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算把眼睛哭瞎掉,也沒有人心疼,你們都不心疼我,也不相信我。” 蘇夢枕取了一條干凈的帕子給她。 李凝接過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見蘇夢枕不說話,又低下頭掉眼淚。 然而這一次,她還沒醞釀出太多淚水,發(fā)頂上就落了一只溫?zé)岬氖?,蘇夢枕的手。 蘇夢枕輕輕地摸著她的頭,語氣輕緩道:“我不會安慰人,但是如果你想讓人心疼,不要再哭了,我已經(jīng)心疼了?!?/br> 李凝抬起頭,剛好眨下一滴眼淚來。 蘇夢枕嘆了一口氣,說道:“沒人不心疼你,但就像我相信自己的兄弟,必要時候能將后背交給任何一個兄弟,但如果是你,我不會把后背交給你,這不代表不相信你,而是……” 他忽然怔了怔,話并沒有說完。 但李凝已經(jīng)聽懂了。 她那雙哭得紅紅的眼睛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半晌,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李凝假裝無事發(fā)生,小聲地說道:“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我就是覺得委屈,我……” 蘇夢枕咳了幾聲,像有了什么默契一樣,并沒有提到剛才的未盡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