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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自傾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7

分卷閱讀97

    。

    畢竟除了官府登記在案的當(dāng)?shù)貞T偷, 大部分丟失的財物都是被江湖人竊走,美名其曰劫富濟貧。

    被劫的富只要不是像閻鐵珊花如令那樣的一地巨富,沒有點江湖上的關(guān)系,就算知道是誰得去了, 一般也是拿不回損失的。

    天子私章的事情可大可小,私章畢竟不是玉璽, 沒法下旨沒法調(diào)兵, 常人拿了無用,但若有人拿著天子私章招搖撞騙, 就不是件小事了。

    按理如果是個平頭百姓報案說自己丟了天子賞賜的私章, 當(dāng)?shù)毓俑率且讶舜驇资遄愚Z出去,但說出這話的是個美貌無雙的江湖女俠,事情一下子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李凝描述了一下私章的形制樣式和刻紋,又被恭恭敬敬地送出了府衙,她的心情有一點沉重,但到底也只是有一點,說到底她是個江湖人, 不是時時刻刻都得面見天顏。

    司空摘星是在把玩印章時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

    印章這種東西只要不是古董, 再值錢也有限,畢竟花得起好材料制印的人家當(dāng)然也看不上這點材料,而以司空摘星的眼光來看, 被那個天仙似的姑娘帶在身上的印章除了材質(zhì)貴重一些,應(yīng)該算不上什么寶物。

    直到他摸到印章上影影綽綽藏在山石間的雕龍紋。

    然后他又看了看印章底下的篆字。

    司空摘星的臉色變了。

    溫潤的白玉印章一下子就變得燙手起來。

    平心而論,司空摘星算不上罪大惡極,他平生愛玩愛鬧,最喜歡偷盜,但他并不以偷盜為生,偷來的東西往往玩上幾天就會還回去,比起一般的小偷,他更喜歡的是偷盜本身。

    見到有趣或是貴重的東西時,司空摘星常常無法思考,并且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簡單來說,偷竊癖。

    畢竟不是所有小偷在見了那樣天姿國色的美人時還能下意識地伸手偷一把。

    以他的身手,自然能輕易地把印章還回去,但這樣一來,就會讓那位姑娘陷入尷尬的境地,司空摘星琢磨了一下,當(dāng)天深夜去了一趟府衙。

    隔日一早,就有人把印章送還給了李凝。

    印章是在府衙的官印邊上發(fā)現(xiàn)的,府衙夜里有人當(dāng)值,然而就連一根毛都沒看見。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扯上江湖人,一切就都好像說得通了。

    偷了東西還到官府算什么?隔壁官府還有個練鐵頭功的江湖犯,一天照三頓拿頭撞墻,最后把監(jiān)牢都撞塌了,還要求官府把監(jiān)牢再蓋起來給他撞。

    據(jù)說官府沒理他,他也就硬生生在四壁廢墟里坐監(jiān)。

    李凝早早出門,就是為了避免在六月里趕路,然而西門吹雪臨時更改時間地點,導(dǎo)致她一番盤算全成了空。

    前人有詩曰,冰肌玉骨清無汗,水殿風(fēng)來暗香暖。

    李凝絕不是冰肌玉骨的詩里美人,頂著六月的天,騎著馬在官道上馳騁,迎面是飄揚的黃土,眼睛都睜不開,每天都覺得自己要餿了,好不容易挨了十幾天路程,回到京城的時候,李凝覺得自己就差那么一口氣了。

    牽馬進城的時候,李凝又一次看到了合芳齋的招牌。

    她站在合芳齋門口看了半晌,深吸一口氣,壓下一刀劈碎招牌的念頭,慢慢地回到城西李府。

    李澈沒回來。

    他原本就要跟著幾位刑部的官員巡視地方,考察和落實新律,沒有三五個月回不來,就算以八月十五來算,他也應(yīng)當(dāng)趕不上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決戰(zhàn)。

    好在李澈對江湖人的打打殺殺并不感興趣。

    李凝一回到京城,鐘鳴后腳就上了門。

    在一眾追求者之中,鐘鳴絕對算得上最無為的那個,他的心路歷程基本可以參照霍天青,從驚為天人到驚為天人再到驚為天人,然后慢慢演變成能多看幾眼是幾眼,能被多看一眼可以樂一整年。

    這樣的人是很好相處的。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決戰(zhàn)改期改地點影響的并不是李凝一個人,抱著和她一樣想法的江湖人也有不少,甚至還有千里迢迢已經(jīng)到了秣陵,卻在聽聞決戰(zhàn)改地方之后不得不再趕上兩千里路來京城的。

    如果不是打不過西門吹雪,想在決戰(zhàn)前打死西門吹雪的人一定有很多。

    從紫金之巔改成紫禁之巔對于江湖人來說也就是這點影響了。

    但對朝廷來說遠遠不止如此。

    單看鐘鳴曬得又黑了一個度就知道近來六扇門有多忙。

    鐘鳴咕嘟嘟喝了兩大盞茶水,才緩過一口氣來,說道:“近來有很多江湖人從四面八方趕來京城,都是為了觀戰(zhàn),但太和殿是皇室典禮之所,豈能任由江湖人來去?所以六扇門最近一直在驅(qū)趕這些人,實力次一些的還好,稍稍厲害一點的,難道真要拿兄弟們的命去拼?朝廷高手倒是多,一到這個時候就沒影……”

    抱怨了一通之后,鐘鳴似乎好過了一些,他看了看李凝,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這次,天子已經(jīng)允準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在太和殿頂一戰(zhàn),只是想要觀戰(zhàn)怕是有點困難?!?/br>
    李凝點了點頭,說道:“我雖然也很想觀戰(zhàn),但還是要朝廷允許才行?!?/br>
    鐘鳴嘆氣道:“要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有阿凝姑娘這樣明事理就好了。”

    李凝倒不覺得是自己明事理,西門吹雪的武功她沒有親眼見識過,葉孤城她也只見過一面,但從江湖傳聞來看,這兩個人的實力已經(jīng)超越了年齡的界限,故而天底下很難有能讓他們放在眼里的事情。

    俠以武犯禁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她不犯禁,只是性情如此,又有家累,而非真正敬畏皇權(quán)。

    鐘鳴走后,李凝準備出一趟門。

    侍候的丫鬟連忙要去取帷帽,李凝怔了怔,摸了一下放在袖袋里的印章,說道:“不用了?!?/br>
    李凝換了一身衣服,騎馬去了位于東城的珠光寶氣閣。

    很多人下意識地以為最好的珠寶店鋪應(yīng)該開在豪富聚居之地,然而以閻鐵珊多年經(jīng)商的經(jīng)驗,真正愿意為自家夫人女兒買珠寶首飾的人很少,大部分的人買珠寶都是為了送給妾室花娘,所以珠光寶氣閣也十分應(yīng)景地開在東城銷金窟里。

    李凝下船時怕路上不夠用,帶了不少賬上的銀票,但她其實是個很少花錢的姑娘,帶銀票只是有備無患,這會兒是準備把銀票重新上賬的。

    她剛從珠光寶氣閣出來,又一次見到了白云城的儀仗。

    葉孤城當(dāng)然不是為了買珠寶,他進的是距離珠光寶氣閣不遠的酒樓。

    她有一點好奇地跟了過去,剛好見到陸小鳳正站在二樓的欄桿處,和什么人在說話。

    陸小鳳也見到了李凝。

    他稍稍有一點尷尬。

    前幾天鐘鳴見過沙曼之后,沉著臉把他拉到一邊,指責(zé)他死性不改,再次玩弄姑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