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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去看他們的?!?/br> 楚留香這時忽然笑了,說道:“我昨天去了一趟茶樓,聽了很多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故事。” 李凝揪了揪一片黃花的花瓣,不大自在地說道:“江湖傳言總會有虛。” 楚留香順勢坐了下來,離李凝稍稍有些遠(yuǎn),半背對著她,這讓李凝莫名覺得輕松了一些。 這時楚留香慢慢地說道:“蓉蓉,甜兒,紅袖都是我收養(yǎng)的孤兒,我起初把自己當(dāng)成父親,等她們長大一些,我又從父親變成了哥哥,我已經(jīng)解釋過很多次,可每次都有人說,如果不是我故意為之,怎么一撿就撿到三個美人兒?!?/br> 如果給楚留香身上的所有優(yōu)點排個序,除了他那雙眼睛,排在第二的大約就是他的聲音了,楚留香的聲音是李凝聽過最悅耳的聲音,即便沒什么語氣,也自帶幾分笑意,聽得人耳朵微癢,不自覺就想聽下去。 李凝想了想,說道:“很多人其實只想聽自己想聽的事情。” 大部分的情況下,楚留香這三個字是和那些風(fēng)流韻事聯(lián)系在一起的,他收養(yǎng)了三個孤女,旁人聽?wèi)T了他的風(fēng)流事,自然不肯相信他收養(yǎng)孤女出自善心,而是愿意在他的風(fēng)流事上多添一筆。 楚留香笑了,但他忽而又道:“我有一個朋友,他平生最愛的是追求女人的過程,一旦對方對他動心,想要和他在一起,他就會驚慌失措,恐懼終日,甚至不惜千里逃亡?!?/br> 李凝眉頭皺了皺。 楚留香看了看遠(yuǎn)處的天空,輕聲說道:“人在海上漂泊久了,就會無比懷念地面,可習(xí)慣漂泊的人上了岸,也總有一天會厭倦,想要再回到刺激的日子里?!?/br> 李凝說道:“這就是男人風(fēng)流的理由?” 楚留香微微笑道:“夫人可知什么是風(fēng)流?” 李凝抬起眼睛看著他。 楚留香慢慢地說道:“風(fēng)流也可做流風(fēng)之解,風(fēng)不為人停留,故而風(fēng)最自由,人都想拋下那些條條框框,自由自在,過風(fēng)的日子,可能做到的畢竟是少數(shù)?!?/br> 李凝把手里的花砸到楚留香的頭上。 楚留香用那雙清澈的眸子注視著李凝,仿佛想借此看清她的心,他輕聲說道:“夫人究竟是舊情難忘,還是被條條框框限制住了內(nèi)心?” 李凝轉(zhuǎn)身就走。 楚留香嘆道:“世道對女子不公,男人可做流風(fēng),女子卻要守節(jié),夫人為誰守節(jié)?是為故人,還是為規(guī)矩,還是為世道給予的枷鎖?我若故去,我怎么舍得摯愛之人為我一生一世守寡?我怎么會不想見她得一知心人攜手余生,不再孤獨?我怎么會覺得她不忠不貞,不再與我相配?” 李凝的步子一頓,手在袖子里握得緊緊,下唇已經(jīng)咬出了血。 楚留香把地上的殘花撿拾起來,輕聲說道:“世俗之人,謂之殘花,我所謂之,可憐之人?!?/br> 李凝背對著楚留香,肩膀微微發(fā)顫,已是淚如雨下。 第77章 踏月楚香香(5) 楚留香是開解之人, 很多事情說的其實不對。 李凝若要守節(jié), 第一世就該為天子守節(jié)。曾經(jīng)滄海,心里是真的很難再容得下他人, 但時光荏苒,再多的眷戀也會漸漸消磨。 之前是舊情難忘,之后是孤身成習(xí)慣。 楚留香說的話,蘇夢枕也說過, 他是個很不忌諱死亡的人,交代后事都交代過好幾次, 他說他舍不得見她做寡婦, 所以最好早早地忘記他,他說他不信鬼神, 活過就已經(jīng)足夠, 實在很不必要為死去的人掉眼淚。 相似的話語像是隔世的人。 楚留香知道,通常在這個時候,女人需要一個堅實的臂膀容她們哭泣。 然而在他張開雙臂上前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卻是一把刀。 自然不再是紅袖刀。 刀是李澈尋了當(dāng)世最有名的工匠魯放以天外玄鐵為李凝量身打造的,也正是因為量身打造,這把刀更加貼合李凝自身的武功路數(shù),從形制到長短, 再也不見一絲紅袖刀的影子。 唯有刀鋒染血的時候, 才能窺見昔日那一抹黃昏細(xì)雨的殘紅。 李凝眼眶不僅帶淚,也帶著血絲,她一刀斬來之時帶著驚雷之勢, 楚留香險而又險地避過,他摸了摸鼻子,剛想解釋自己不是準(zhǔn)備趁人之危,就被接過來的一刀割破了一片衣袖。 楚留香只好逃跑。 李凝看著他踏空而去,眼淚怔怔滑落,過了一會兒,手里的刀當(dāng)啷一聲落地。 這一次的哭泣像是將什么壓抑已久的東西發(fā)泄出去了,臨到傍晚回家時,李凝一個人吃了兩大碗飯,吃完,她咕嘟嘟喝了一杯茶,拍了一把桌子,說道:“我要出去一段時間?!?/br> 李澈心里有鬼,又不好問今天楚留香做了什么,他輕咳一聲,說道:“怎么忽然想出去?外面天氣正熱……” 李凝說道:“心情好,想出去走走?!?/br> 李澈不好再問,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讓人給你準(zhǔn)備行李,這里銀子不通用,還要去錢莊換了銅錢,你得多備一些,馬要帶兩匹,不要怕麻煩,一匹扛行李,一匹騎人,到了驛站記得給我寄信報平安?!?/br> 李凝悶悶地點頭。 李澈于是低頭吃飯,過了一會兒,忽而又道:“楚留香這個人不是很老實,你如果真的喜歡他,和他……就好,不要把他放在心上?!?/br> 以李澈的素質(zhì),還真說不出“隨便玩玩”這樣的話。 李凝換了杯茶捧在手里喝,聞言說道:“我不喜歡這樣的人。” 李澈起初還真沒聽出來她話里的意思,吃了一口白飯才猛然驚覺過來,他疑心是自己聽錯了,盡量鎮(zhèn)定地說道:“那你喜歡什么樣的人?” 李凝沒注意到低著頭的李澈是個什么表情,她轉(zhuǎn)了一下手里的茶盞,怔怔地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也不知道。” 李澈聽著話音,心情越發(fā)飛揚起來,他壓抑著喜悅,說道:“只要你喜歡的,身份權(quán)勢地位都不重要,但人品一定要好,還有……” 李澈說了很多,李凝都沒怎么聽,她喝了一大壺茶,晚上坐在屋頂,吹了大半夜的風(fēng)。 隔日啟程。 任慈夫婦剛啟程一天,任慈又中著毒,行程有些慢,李凝一個人騎著馬走了不到大半天就追上了這一行人。 黃龍長老自己來時是騎馬,給任慈夫婦倒是雇了馬車,一行丐幫弟子騎在馬上將馬車護衛(wèi)在正中,一行氣勢驚人,就算有匪盜也都嚇得跑遠(yuǎn)了。 楚留香也在。 李凝追上來時,楚留香有些憔悴的面容上立刻煥發(fā)了光彩。 但李凝根本就沒去看他。 李凝不討厭風(fēng)流浪子,她畢竟也有過陸小鳳這樣的朋友,但她討厭趁人之危的男人,一個剛認(rèn)識的幾天的男人竟就想抱她入懷,沒砍他一刀已經(jīng)是便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