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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在喬上看風(fēng)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留個后,我和你爺爺都等著呢。”

“奶奶?!眴倘~望著她,表情有些木木的。

喬夫人沒有說話,閉上眼,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喬葉捏著掌心里那枚冰涼的翡翠鐲子,看著上面熟悉的紋路,良久才開口道:

“謝謝您的祝福?!?/br>
第24章

第二天清晨五點鐘,喬葉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喚醒,他滑開接通鍵,疲倦地喂了一聲——電話里的消息使他一瞬間便清醒了。

喬夫人去世了。

喬葉匆匆趕到醫(yī)院,見到的不再是喬夫人的面頰,而是一塊從頭兜到腳的白布

在喬夫人的胃里,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氰化物。

是自殺。

這位風(fēng)光了一輩子的女人,她飽受了癌癥對她身體和精神上的折磨。她最終還是不愿在生命最后一段時間里變得那樣萎靡,憑著最后一點骨子里的硬氣,在深夜自己服下了氰化物,離開了人世。

喬葉跪在她的床前,心臟一股緊縮的疼痛席卷上來。

原來昨天喬夫人把他叫來,對他說的那些話,并非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在走前給他們一個成全。

喬葉顫著手掀開了白布的一點邊緣,里面是喬夫人已經(jīng)僵硬了的面容。她靜靜地躺在那里,一絲生氣也沒有了——喬葉知道,那雙曾經(jīng)溫柔過,銳利過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

生死離散,昨夜還以為是天涯,今日便已近在眼前。

喬葉心里濃重的悲傷席卷而來,可他閉上眼,眼里卻一片干澀,一滴淚也分泌不出來。

他垂著頭跪了一會兒,便起身了,冷靜有序地吩咐手底下的人,將出殯火化的時間定好,又差人去置辦壽衣棺材等物。

也許是他冷靜的有些過頭了,連一旁垂淚的吳嬸都過來問他,是不是還好,要哭就哭出來吧。

喬葉彎起蒼白的唇角,勉力笑了一笑:“吳嬸,我不能在這哭。”

他的眼淚,只能讓一個人能看到。

這一天,陽光正好,微風(fēng)不燥。清風(fēng)徐來,拂開潔白的窗簾,送來幾絲甜膩的花香。

卻驅(qū)不散壓在每個人心頭沉甸甸的陰云。

——————

C市是一個邊境地區(qū)的小城市,甚至連高樓都沒有幾座。這座城市因為太小,所以一個大型工廠都沒有,僅在城市西北角有幾個食品和日化的工廠,因此和大城市的那些霧霾絲毫沾不上邊,是一個空氣鮮甜凈潤的好地方。

喬涵走在路上,順手買了一份煎餅果子做早餐。熱氣騰騰的煎餅果子散出氤氳的香氣,蒸的人心里濕漉漉的。喬涵沿著一路青蔥的香樟樹,慢吞吞地走著。路兩旁有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有拎著菜和早點的婦人,也有出來遛狗的中年男人。路過一個小公園,里面三三兩兩的老人聚在一起打太極拳,精神頭足得很。

陽光透過香樟油綠的葉子細(xì)碎地撒下來,星星點點的落在喬涵的臉上,使他不禁微微瞇起了眼睛。

在這座小小的城市里,人氣兒燒的足足的。在這里,時間仿佛過得很慢很慢,每一天雖然都輪轉(zhuǎn)著同樣的日子,但是卻并不覺得空虛。

喬涵停下腳步,掏出鑰匙來,彎下腰拉開了防盜拉門。一個天藍(lán)色的牌子露了出來——云墨書店。

是的,從Y城離開后他坐上了一架飛往C市的飛機(jī),他就順理成章地蝸居在這個小城市里。由于日子實在是太過清閑,這使常年忙于工作的他感到不自在,所以他就用自己的積蓄買了一些書,租了一個不小的門面,開了一家書店。

開書店是一件清閑的工作,進(jìn)書賣書和計算成本這些事對他來說本是小菜一碟,輕輕松松的就做得很好,所以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窩在吧臺,隨便挑兩本書,靜靜地看上一天。偶爾為購買書籍的顧客結(jié)賬,這倒也并不算是很麻煩。

他在進(jìn)書的時候會進(jìn)一些雜志,其中也有商務(wù)財經(jīng)類的,他有時能在上面看到喬家的消息,也能看得到月亮島的一些信息。出乎他意料的是,喬葉竟然把月亮島的建設(shè)工程做的井井有條,各個細(xì)節(jié)都做的妥帖完善,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在這方面的新手——這令他感到一些慰藉。

他在這個小城市過著平淡的生活,平淡到讓瑣事磨平了他的心緒。他那些濃烈的痛苦,不舍,無奈似乎都被埋在了Y城那場冬雪下。

日子過得像是白開水,沒有什么事情能掀起他的情緒來。每一天都是重復(fù)之前的事情,讓他的心情一絲波瀾也沒有。他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和那些八九十的老人也沒什么區(qū)別,因為他感覺到自己那顆心已經(jīng)老了,上面遍布溝壑與灰塵。

直到這一天夜里,回到家打開電視,看到了喬夫人去世的消息。

喬家在全國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豪,喬家主家人去世的消息一出,自然是要在新聞頻道滾動播放的。喬涵看著電視里消瘦單薄,面色蒼白的喬葉,再看著他身下那條新聞欄上用大字寫出的“喬家遺產(chǎn)繼承成迷”,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壓抑難過。

這個時候,失去奶奶,又沒有人在他身邊陪著,他應(yīng)該很難過吧。

萬惡的媒體,真的是無孔不入……這個時候,喬葉哪里會去想什么遺產(chǎn)繼承。他不過是作為一個最簡單的人,作為一個孫輩,為親人的去世而感到悲痛,卻要被媒體硬生生打上這樣的標(biāo)簽,被強(qiáng)行加上這樣的桎梏,這實在是令人感到無奈且憤怒。

……更何況,他只是個養(yǎng)子,他又怎么會同喬葉搶什么呢?

喬涵閉上眼,重重地嘆出一口氣來。

他很想在這個時候陪在喬葉身邊,將他摟在懷里,細(xì)聲慢語地安慰他,給他一個堅強(qiáng)的肩膀,可是他不能,他同喬夫人約定好了的,他要遠(yuǎn)離喬葉——直到喬葉將他徹徹底底的遺忘,直到喬葉真正地將他放下。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殘忍了。

時光確實是最好的調(diào)劑,或者說是最好的忘情水。很多曾經(jīng)刻骨銘心的記憶,都會被時間的長河一遍遍沖刷,然后像是一粒沙塵,落于長河之下。

喬涵掙扎了一個晚上,最后還是睜著滿眼血絲,定了一張回Y城的機(jī)票。

他不是因為老夫人死了,就要和喬葉回去茍且,他只是想去送這個老太太最后一程。

Y城作為國內(nèi)經(jīng)濟(jì)最發(fā)展的城市,連空氣中都浮著一股潮濕的擁擠感。飛機(jī)場很大,他走了很久才繞出去,打了一輛計程車,往喬家給喬夫人吊唁的祠堂去。

他在附近的花店買了幾只菊花,捏在手里,步履沉重地向祠堂走去。

其實來吊唁喬夫人的人并不少,除了一小部分喬夫人娘家那邊的親人,大多數(shù)是合作過的商業(yè)伙伴,其中也不乏有頭有臉的人物,連堂前的菊花和花環(huán)都擺了厚厚一沓。在一片焚香的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