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除外）才能申請加入日本國籍，稱之為歸化。Tsubasa看來不過20出頭，要取得日本籍只有一種可能——跟隨父母一共歸化。

事實確是如此。

“我八歲跟父母來日本，在這兒生活了十四年，高中時入的籍?！?/br>
“這么說，你的姓也改成日本人的了？”

日本姓氏千奇百怪，有姓廁所的（御洗手），有叫屁股的（澤尻），乃至以鼻毛、上床、肛-門、龜-頭為姓的都有，可中國的百家姓在其中所在的比例少之又少，入籍時如果戶籍所查不到申請人的原姓氏就會要求對方改用日本姓氏。

Tsubasa說：“爸媽隨便亂起了一個，當時我們住在新田小學背后，就姓新田了?！?/br>
孟想哼出鄙夷：“嘖嘖，我們中國人講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這種就叫漢jian。”

“那是用來對付日本人的，家里的親戚還叫我原來的名字，你也可以，我叫顧翼，顧惜的顧，羽翼的翼?！?/br>
他說著一口字正腔圓的國語，比孟想的椒鹽普通話地道得多，同宗同族的親切感有效沖淡先前的隔閡，也大大降低了嫌惡，可孟想仍不尷不尬抗拒接觸，冷場一分鐘才蹦出一句：“你這名字起得搞笑，顧翼，故意，聽著就不像正經(jīng)人?！?/br>
顧翼反諷：“當然沒你的有深度啦，孟想夢想，一聽就是個愛做白日夢的家伙?！?/br>
像是嫌孟想翻臉速度不夠快，還笑粲著煽動：“建議你還是用日語罵人，你的日語比普通話標準，至少能捋直舌頭?！?/br>
“我去……”

孟想心肺肝膽都泡在燒酒里，呼出的氣能當燃料使，瞪眼咒罵：“怎么會有你這么討厭的人啊，你媽是不是存心報社，生你的時候?qū)ｉT挑過時辰？選了個神憎鬼厭的八字，氣死人不賠命。待會兒我就出去買袋鹽巴灑一灑，真晦氣！”

顧翼笑道：“你要驅(qū)鬼？食鹽只能用來趕日本的鬼，對我不起作用?！?/br>
“沒空跟你鬼扯！”

孟想拙于舌戰(zhàn)，短暫切磋已明白自己沒勝算，粗魯?shù)負]手攆人：“別再sao擾我了，我來這兒是辦正事的，識相趕緊走！”

顧翼聳肩：“你以為我是跟蹤你來這兒的？我也沒想到會湊巧遇上你啊，我是過來找朋友的?！?/br>
“切，撒謊不打草稿，你朋友是誰??？”

“他是這里的制作部部長?！?/br>
“哈？！那他叫什么名字？”

“石橋剛史，不過我都叫他湯姆叔叔?！?/br>
“不是吧～”

“你不相信？那待會兒我領(lǐng)你去見他。”

孟想僵口怔神，再次感嘆東京真小，想起莉莉說過顧翼在牛郎店上班，有錢人常去哪種場合尋歡，石橋部長大概也是他的客戶。

湯姆叔叔～這么rou麻的稱呼，沒得鬼才怪！這個娃兒小小年紀不學好，出賣色相抱日本人大腿，簡直丟我們中國的臉！

厭惡仿佛收割后的蕹菜，快速長出新苗，但這時的長勢不太健康，根葉上多了許多憾惋的蟲眼。過去他以為顧翼是日本人，對其墮落麻木不仁，比如別家出了殺人放火的壞蛋，事不關(guān)己瞧個熱鬧，相反，如果是族中子弟好逸惡勞沾染惡習，那必然會生上恨鐵不成鋼的感想。他不輕不重瞥了顧翼一眼，心中怨責，這么一個模樣光鮮體面的人，為何要從事那種骯臟下賤的行當呢？

貪慕虛榮、好逸惡勞、生性放蕩、不知廉恥……歸結(jié)起來都算道德敗壞。

一個道德敗壞的家伙沒資格進入他的領(lǐng)地，哪怕用美貌做敲門磚……

放屁！老子是直男，他美上天了也沒用，等下去找石橋說完事情就正兒八經(jīng)警告下他，一定要喊他從我面前消失！

第12章簽約

顧翼一直對他的鄙薄免疫，還友昵地說要請他喝咖啡。

“不用，我剛剛喝過了?！?/br>
“那就喝烏龍茶，稍等?！?/br>
孟想看他自作主張跑去不遠處的自動販賣機買飲料，很想一走了之，忽見奧斯卡從走廊另一段閃出來，扭腰甩臀地走向這邊。做為有可能合作的同事，應(yīng)該禮貌相待，孟想臨時籌措一些微笑，亂七八糟堆到臉上，但奧斯卡和他心境兩樣，滿面奰憤心不在焉，二人間距不足五米時他仍是目中無人的冷淡狀。

孟想心知他和石橋部長沒談攏，做好被無視的準備，顧翼恰在此時返回，當他越過墻角遮擋，走到孟想身邊時，奧斯卡的死魚眼睛激靈靈復活了，立定掩口，速即伸長爾康手大叫：“Don'tmove！standtherePlease！”

他撐大被假睫毛和美瞳簇擁得狀似雞眼的眼珠快步逼近，拿走顧翼手中的飲料，隨手遞給孟想，再以蘭花形的手勢抬高顧翼的下巴，仰頭凝睇，如癡如醉贊嘆：“You'rejusttoogoodtobetrue.'ttakemyeyesoffyou.”

顧翼莫名地看著這個奇裝異服的妖艷大叔，笑問：“何でしょうか（您有事嗎？）”

奧斯卡不回話，扭頭迫切地詢問孟想：“孟桑，這位是您的朋友？”

孟想可不想認領(lǐng)牛郎朋友，火速搖頭：“不，只是認識而已?！?/br>
奧斯卡又把注意力盡數(shù)灌注到顧翼身上，臉上的褶子重新盛開。

“孩子，你是來這里面試演員的？”

顧翼搖頭：“我是來找朋友的。”

“你朋友是誰？”

“制作部的石橋部長。”

“Great！It'shelpfromheaven！”

奧斯卡合掌歡呼，拉著他的右手腕堆笑哄求：“跟我來吧孩子，我?guī)闳フ沂瘶虿块L?！保呎f邊往制作部去，走出幾步回頭招呼孟想：“孟桑，你也來吧，我們的電影可以順利開機啦。”

孟想不知他做的是什么妖，真?zhèn)€面湯里洗澡，稀里糊涂，快步跟著重返部長辦公室，只見奧斯卡正站在辦公桌前，雙手掌一前一后對準顧翼，向石橋部長隆重介紹：“部長，我找到飾演嵐空的最佳人選了，就是這孩子！”

石橋部長驚愣地望著顧翼：“小翼，你怎么來了？”

顧翼乖巧微笑：“您不是叫我有空就過來陪您喝下午茶嗎？我今天剛好很閑，順便想?yún)⒂^一下攝影棚?！?/br>
石橋部長些許犯窘，笑道：“攝影棚怎么會蓋在這里，要看得提前預(yù)約?！?/br>
奧斯卡見縫插針接話：“部長，我想請這孩子擔綱主演，W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