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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竿。當(dāng)然,鬼王冥司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隨著視線往上看去,有很多類似小飛蟲似的東西圍繞著鏡虛樹游動,十八層較少,從十六層開始就越來越多了。霍己厭微瞇著眼睛仔細(xì)瞧了瞧,這并不是小飛蟲,而是一種飛魚——長著翅膀的魚,翅膀很小,看上去與河水里的魚沒有什么兩樣,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這些魚可以隨意游動在空氣中。霍己厭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生物,微弱的陽光,一樹海藍(lán)色的鏡虛花,加上正自由自在游動的小飛魚,這種場景活像是站在了海底往岸上看去的模樣,如此清澈空靈。霍己厭真沒想到,在這暗無天日的無間地獄也能看到如此清奇的景象,這讓他對這一樹的假花有了些許好感。鏡虛樹很粗壯,霍己厭站在它面前瞬間變得極其渺小。雖然能夠找到真鏡虛花的機(jī)率慘絕人寰,但是霍己厭還是鼓勵自己要去嘗試一下,他一向不是那種對自己很有信心的人,但是這一次,他似乎是鐵了心一般。他搓了搓自己的兩只手,原地蹦跶了兩下,提著兩個爪子就開始爬樹。所幸這棵樹足夠粗壯足夠凹凸不平,爬起來倒是挺輕松的,直到爬到第十二層才到達(dá)鏡虛樹開花的地方。他把頭埋在鏡虛花海中嗅了嗅,發(fā)現(xiàn)這鏡虛花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可是他剛剛一路爬上來的時候明明隱約聞到一股花香的?;艏簠捦O率帜_思考了一瞬,得出一個結(jié)論:只有真的鏡虛花才擁有鏡虛花獨有的香味。霍己厭暗自高興,這下就大大縮小了尋找范圍了。上面的枝丫樹干比較繁多復(fù)雜,霍己厭可以很輕松的尋找一塊地方坐下休息,順便尋找了周圍是否有兩重瓣的鏡虛花。快要靠近第七層時,霍己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半臥著,抬眼望著“七層崖”邊的鬼王冥司,鬼王冥司舉著一根長長的竹竿,一端手握著,另一端纏繞著一根細(xì)細(xì)長長的線,線尾端聚集了較多的飛魚,時不時膽怯地碰一下線上墜著的食物,而鬼王冥司只直視著面前一樹海藍(lán)色的鏡虛花發(fā)呆。霍己厭按了按身邊的“平地”,確定這里比較安全后站了起來,朝著斜上方不遠(yuǎn)處的鬼王冥司揮了揮手打個招呼:“嫂嫂好雅興,這是在釣魚吶?”鬼王的神思一下子從三十三重天拉了回來,垂眼朝鏡虛花海中看去,隱隱約約在一片藍(lán)色中看到一個身影,他放下手中的魚竿站了起來,對著霍己厭道:“凡凡你在那里做什么?”霍己厭拍了拍身上蹭到的樹汁,道:“我來尋鏡虛花。”鬼王一愣,望向滿樹的鏡虛花,他當(dāng)然知道霍己厭指的是那朵真的鏡虛花,回憶閃過二十五年前,只一轉(zhuǎn)瞬又拉了回來,道:“這鏡虛花早已沒有了,你不知道嗎?”霍己厭心下一驚,卻又不敢相信道:“可我剛剛明明聞見了一股香味,這假花是沒有香味的啊?!?/br>鬼王略微思考了一會,望了望已經(jīng)被飛魚瓜分干凈的魚餌,道:“興許你聞見的只是我這花餌的香味?!?/br>霍己厭氣得簡直要跳腳,現(xiàn)在這半下不上的位置叫他實在尷尬,他仰天翻了個白眼,依舊不死心道:“你如何知道這里已經(jīng)沒有鏡虛花了?”鬼王收拾了釣魚工具,對霍己厭招招手說:“你且上來,我們細(xì)細(xì)說?!?/br>霍己厭小心翼翼地朝下面望了望,如此高度掉下去何止粉身碎骨這么簡單,他縮了縮腳步,抬眼無奈道:“可我上不去啊?”鬼王有些疑惑,這個鏡虛谷因為常年有人間陽光的照射,陽氣很重,鬼魅到這里不僅會被陽光灼傷,鬼力特有的氣場也會消失無效。但是落凡上神乃是天界之神,按理說這鏡虛谷的效力對他是無效的,他道:“你的神力呢?”霍己厭就是霍己厭,他哪來什么神力,靈機(jī)一動,推到了小鬼的身上:“前不久被那小鬼吸了陽氣,現(xiàn)在神力根本發(fā)不出了?!?/br>霍己厭暗自觀察著鬼王的表情,可不要穿幫才好,鬼王可能比較缺心眼,便信了霍己厭半真半假的話,飛身一躍,周身飛魚驚得到處亂竄,斑駁陽光照耀在鬼王的一身紫衣之上,與海藍(lán)色的鏡虛花海相得益彰,讓霍己厭腦中又出現(xiàn)了兩個字——sao氣。鬼王飄飄然落在霍己厭停留的一根樹枝上,紫珊瑚墜子的抹額在他飄落而卷起的微風(fēng)中略微晃了晃,附身夾起霍己厭的小身板,正要起身,忽又皺了皺眉,微側(cè)頭望著霍己厭。霍己厭本就被他這零距離的接觸驚得身體僵硬,見鬼王把目光甩過來,不由得一陣心虛,支支吾吾地說:“怎……怎么了?”鬼王只是略微頓了頓,又勾唇笑了笑,道:“你身上的味道很像一個人?!彼灶櫞笮α藘陕?,便輕巧地起身,飛落到“七層崖”上。霍己厭的心突然一空,莫非鬼王說的那個人就是葬花教教主?用通靈共情咒迷惑他們的眼睛,卻無法迷惑他們的鼻子。所以這位葬花教教主已經(jīng)變態(tài)到自帶特有的異香了,什么品位!霍己厭懨懨地想。鬼王放開夾著霍己厭的手,像是看破一切嬉笑著和霍己厭說:“別裝了,你師父都告訴我了。”我靠我?guī)煾甘遣皇呛湍阌衘ian|情啊這都和你說!霍己厭的內(nèi)心咆哮著,想著之前還以為鬼王是傻逼一樣對他胡編亂造,簡直想跳下這七層崖摔個稀巴爛才好。雖然內(nèi)心波濤洶涌,但是表面還是異常淡定:“哦,他逼良為娼,我也無可奈何。”鬼王輕輕笑了一聲:“你就這樣說你師父?”他收了笑容,引著霍己厭往幽冥殿走去,“二十五年前他做了那樣的決定之后,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他會復(fù)活你,哪怕傾盡所有?!?/br>霍己厭歪著頭看著他:“什么意思?”鬼王揮了揮手說:“算了,你不記得也好,否則你會恨他的?!?/br>霍己厭堅定地說:“我并不是你們認(rèn)為的那個人?!?/br>鬼王好像不想和小孩子理論,打發(fā)他一樣地說:“好好好,你不是。對了,你要鏡虛花做什么?”霍己厭想起了在巖漿中痛苦的小鬼,他想要救他,或許那不是救,反而是害,但是不管怎樣他都要這樣做,他說:“無間地獄有一種刑罰,有如煉獄一般的痛苦,聽說這鏡虛花有緩解灼熱之效?”鬼王點點頭,幽冥殿的看門鬼迎接上來,鬼王繼續(xù)說:“曾經(jīng)的鏡虛樹的確有一朵鏡虛花,但是二十五年前的葬花清剿,我們最后采取了火攻,葬花教的老巢鏡云城被燒得體無完膚幾乎無一活物。這鏡虛花便是那個時候拿去救人了,不過——”霍己厭并不想深入探討二十多年前的舊事,他現(xiàn)在唯一關(guān)心的是,到底還有沒有辦法救小鬼,他著急地問:“不過什么?”言語間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幽冥殿的內(nèi)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