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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禧笑瞇了眼,露出了兩顆可愛的虎牙。 納蘭靳卻如同見了貓的耗子,再不如之前那般癲狂囂張。 “你就好生跟我走,什么納蘭氏的江山,什么王位,零姑娘早已經(jīng)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龐禧一語道破,“但你需得聽話。” 第二二一章 你能對我如何? 納蘭靳在龐禧手下掙扎著,幾番想對龐禧出手,出手后又傷不著龐禧半分,這讓他心覺無力。 “你放開我!我還不能走!” “不能走?你想留在這宮里等死?” 龐禧笑他。 “掌印玉璽還在宮中!我得帶它走!” “掌印玉璽,那是什么?”龐禧另一手撓頭,“莫非,是西藩權力的象征?” “……”納蘭靳欲言又止,沉默了下來。 這掌印玉璽的事情,納蘭聚都不知曉,怕外頭人更不可知。 以往群臣上奏折,納蘭王批閱后按印,這個印象征的才是西藩王的權力。 而掌印玉璽,更像是一張地契,其存在,代表西藩這個國家的轄地歸屬。 掌印玉璽不認主,在誰手中,誰便是西藩的最高主宰者。 且,擁有這塊玉璽之人,可號令西藩境內(nèi)所有異獸,稱為無上至寶也不為過。 這個世界,每一個國家都有其掌印玉璽,在或不在其國王手中,都不能影響其領土面積變化。 所有掌印玉璽之上,便是人皇璽。 以人皇令諸王管轄其境內(nèi)之事。 這些事情,只有成為了這類人,才能知道。 納蘭靳之所以知道,正是因為他是嫡子。 依照西藩的嫡長子繼承制來,他作為西藩未來的王,他的父王曾有意無意地提到過。 這也是納蘭靳在得知其父王死后,便去找納蘭聚責問的原因。 誰料,納蘭聚并不知道這掌印玉璽是何物。 納蘭靳曾看見他父王將掌印玉璽放在書房之中,然而他翻箱倒柜,連父王的私人刻章都未見到,就更別掌印玉璽了。 “我看你眼神閃躲,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從實招來!不然,今后你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龐禧帶著恐嚇的聲音傳來。 納蘭靳連連擺手:“是,是的,權力的象征,可是它憑空消失了!” “這東西哪里會消失,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饼嬱徽Z道破。 “那怎么辦?我納蘭氏的江山,如今……如今……” “你就別這樣咋咋呼呼,多愁善感了!”龐禧一掌拍他背上,“虧你是王子,遇到事情,咱們應當先想如何解決,再想結(jié)果如何!” “不考慮結(jié)果,怎么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行動?”納蘭靳反駁。 “那你,你現(xiàn)在的目的是什么?”龐禧睨他。 納蘭靳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拿回掌印玉璽,平亂,成王?!?/br> “可如今你不知道這玉璽在何處?!饼嬱会樢娧?。 納蘭靳支支吾吾,半吐不出一個字。 “你不知道玉璽在何處,留在這宮內(nèi)又有何用?還不如先出去,提升自我,才有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這西藩是我納蘭家的,掌印玉璽也是,父王死,這些都是我的!為什么要奪!他們該還回來!”納蘭靳掉進了死胡同里。 龐禧這會兒見跟納蘭靳不通,眼眸一彎,將納蘭靳往懷中一箍。 “龐禧你!” 納蘭靳怒不可遏。 “你能對我如何?”龐禧聲音透著幾分欠揍。 第二二二章 逃離王宮 “你不能對我如何!” 他松開了納蘭靳,又重新揪住了對方的后衣領。 “這西藩王宮不是久留之地,你就乖乖跟我離開吧?!?/br> 龐禧拖著納蘭靳向?qū)m外走去。 納蘭靳拗不過龐禧,可被人揪著后衣領走路著實難受得緊,這樣一路埋怨著,走得東倒西歪。 夜幕降臨,西藩王宮,甚至整座西涼京,都再不比之前那般燈火通明。這一座城,被籠罩在一片黑夜之中,看不見一點光亮。 人行走在大道之上,迎著冷風,踩著晦暗月光,猶如踩踏在冥界的幽道上。 西藩王宮,人走的走,死的死,凄涼無比。 終于走到宮門處,龐禧停住了腳。 納蘭靳一頭撞在了他的背上,一時不滿嘀咕幾句。 龐禧喃喃道:“你的三哥呢?” “你該不會還想將他也帶出去?” 納蘭靳驚愕,聲音在這黑夜中,響亮清晰。 龐禧將立馬捂住他的嘴,二人踩著黑夜,往更為陰暗的角落里挪去。 “噓——” 黑暗中,納蘭靳瞪大了眼,豎起了耳朵。 然而,西涼京這空蕩的街道上,除了風掃落葉的簌簌聲再無其他。 無疑的,這是龐禧在裝神弄鬼! 正當納蘭靳想扒開龐禧的手破口大罵之時,這風掃落葉之聲變得些許詭異。 仔細聽去,那窸窸窣窣的輕微聲響,竟十分有規(guī)律地起起伏伏。 仿佛每隔一段時間,便有重物將其壓下。 納蘭靳那雙想扒開龐禧的爪子的手,落在了龐禧對爪子上,非但沒將龐禧對爪子扒開,反而還自個兒抓得牢牢的。 他瞪大雙眼想去看宮道上發(fā)生了什么,奈何,龐禧已然將他護得嚴嚴實實,目光所及之處,均是龐禧的胸膛。 納蘭靳感受得到,此刻,龐禧已經(jīng)屏住了呼吸,他眨了眨干澀的眼,漸漸的,也屏住了呼吸。 大道的一端,一團朦朧光暈緩慢移來。 光暈中,傳來了輕微的,細碎的鈴鐺聲。 鈴鐺聲內(nèi),還有人麻木的吟誦聲。 即便不知吟誦為何物,也讓人瞬間呼吸暢通,大腦清明。 察覺到不妙的龐禧迅速將納蘭靳箍緊,沿著宮墻滾了好些圈,趁那團光暈來臨之際,從其光芒照耀之處逃離。 這過程中,納蘭靳一不心被磕到了頭,發(fā)出一聲急促的倒抽氣聲,使得龐禧捂他嘴的力氣更大了些。 納蘭靳忍痛咬緊了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