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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此仇不報非教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霍然笑了,一笑間不知牽動了什么血脈,頭又痛了起來,笑也笑得齜牙咧嘴,有種傻兮兮的憨態(tài)“先前你不是死都不肯嗎,現(xiàn)在怎么又肯了?”

“先前是怕給了你,你即刻就走了。”沈之珩道。

現(xiàn)在走便走吧。

他留得住一時,也留不住一世。

沈之珩心里有些自嘲地想道。

“那你現(xiàn)在就把小賀大夫給我送來吧。”霍然難得開懷,笑得把眼睛彎成了淺淺的月牙。

沈之珩苦笑應(yīng)聲,忽然又聽得霍然說“上次去江南我沒瞧個仔細(xì),這次若去我定要好好轉(zhuǎn)上一轉(zhuǎn)。”

霍然偏著頭望他,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笑意。

沈之珩心如擂鼓,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他應(yīng)了!

他竟應(yīng)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辭而別數(shù)日,實在是不好意思。

今天知道了一個好消息,等確定了再告訴大家吧。

總之我綾漢城,又回來啦。

對了,最后是答應(yīng)的應(yīng),請不要想歪哦。

然后文中引用了歐陽修的詞,特此注明。

表白啦!

第30章第三十章

賀漣走進屋子的時候,還有些心驚膽戰(zhàn)。

沈之珩一直不曾虧待過他,但他生怕解縛丸的事泄露出去引起大禍,故此沒有一天不過得如履薄冰的。

之前住在別院倒還自在,可今天怎么忽然說有人要見他?

他眼也不敢抬一下,規(guī)規(guī)矩矩背著個楠木箱子直直走到床邊,對著床抱了抱拳“在下賀漣,請問尊駕有何事要問小人?”

沈之珩沒告訴賀漣是誰請了他去,他也不敢多問。

霍然實在無力下床,隔著簾子瞥見低著頭有些惶恐的賀漣,也不忍心為難他,道“你先坐吧,我找了你來是有幾樁事要問問你的?!?/br>
這聲音清凌凌,說話者似乎很年輕。

賀漣想瞧卻又不敢,嘴唇微動道“我站著便甚好。”

是不是就等著他說你坐吧然后再謙讓兩回才坐下啊。

這也太墨跡了吧。

算了,他愛站就站吧。

霍然問“賀大夫死后,典籍失傳,也再無后人,你是從哪得來的解縛丸?”

賀漣不敢含糊“解縛丸是家?guī)煹牟粋髦?,他本想傾囊傳授給我,卻又覺得我天資愚鈍,怕傳給我后反而惹出禍端,所以他只是說了一半就止了。我一直有些不甘心,自家?guī)熓攀篮蟊阋恢笨嘈你@研,這兩年才終于被我摸透了法子,做出了解縛丸。”

“是嗎?”霍然語音上提,似乎興味頗濃“何以見得這確是解縛丸無誤,小賀大夫可有試驗?”

賀漣聲音低沉,無端多了些惱意“尊駕也不必多試探,江湖據(jù)傳縛毒只在一人手中,實是誤傳。我?guī)煾讣饶芏饪`丸的調(diào)制,自也會做縛毒,只是那偷雞摸狗,陷人危難的事,我?guī)煾甘菦Q計不會做的!”他語氣里帶了些可惜“你既是沈盟主的貴客,那告訴你也無妨,那名遍江湖的縛毒,便是我?guī)熌锼??!?/br>
聽賀漣緩緩道來,霍然才知原來賀漣的師娘便是唐門三小姐唐歡。唐歡雖是唐家嫡系的三小姐,卻并不受寵,性格有些陰沉孤僻。她別的兄弟姊妹皆在暗器用毒上各有所長,只有她輕功雖好,但武功稀松平常,在用毒上花盡了心思卻也比不上兄弟姐妹的偶然所得,連蠱練得都不如別個好,她一氣之下便離開唐門,打算另尋他路。

可等踏入江湖她才發(fā)現(xiàn),她其實是過分妄自菲薄了。

和唐門眾人比,她于用毒上略遜一籌,但和尋常人相比,她是高手中的高手。

唐歡的性子并不好,自離開唐門后又無人約束,成日神出鬼沒,經(jīng)常隨手就拿人試毒,逼得當(dāng)時唐門出了通緝令,懸賞要捉他回去。而賀漣的師父正巧治了唐歡下毒過的病人被她撞見,于是每次賀漣的師父救一個人,唐歡便再毒一個,循環(huán)往復(fù),樂此不疲。

賀漣的師父實在不忍再多人折辱,多番勸解,但唐歡反道“你們行醫(yī)的難道不知神農(nóng)嘗百草?不試毒,你們杏林之人如何治病救人?你該反過來謝謝我才是?!?/br>
賀漣的師父雖年少就背了神醫(yī)的名頭,可一心鉆研醫(yī)理,哪說得過唐歡這張巧嘴?他被堵了個正著,反駁不出話,只能一心跟在唐歡的后頭為她收拾殘局。

幾年后唐門得了風(fēng)聲派人抓了唐歡,是一向不沾染是非的賀漣師父拼死相救,才救出了重傷的她。后來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兩人日久生情,暗生情愫。

唐歡在病愈后也大改脾性,在藥廬里琢磨出了當(dāng)時無人可解的縛毒。

霍然聽得入迷,見賀漣說到這里戛然而止,不由問道“后來又如何了,這縛毒可曾傳入他人之手,那唐歡現(xiàn)在何在?”

霍然問句里還藏了一句心底的話,那你師父死了,這唐歡豈不是很傷心?

賀漣平平靜靜道“她研制出縛毒后,不僅一雪前恥,還和唐門冰釋前嫌,同時自然也看不上我?guī)煾噶耍瑮壛怂ィプ鏊羞b自在的唐門二當(dāng)家去了?!彼终f“她自從當(dāng)上二當(dāng)家后,又恢復(fù)了原先乖張的脾性。我?guī)煾肝炙俸θ?,花了幾年的功夫做出了解縛丸??墒钦f也奇怪,她入了唐門之后再也沒用過縛毒。所以我?guī)煾覆耪f教了我興許反會給我招來禍水,毅然毀了那方子?!?/br>
賀漣不喜這個師娘,語氣自然也多有不屑。他也以為霍然定是找他清算縛毒一事,心里不免有些害怕,可現(xiàn)在一氣說完,心里反而覺得痛快了許多。他受師父多年恩惠,即使以身報答也是情理之中,沒什么好怕的。

賀漣終于抬起了頭,目光有些畏縮,卻清明無比“我?guī)煾敢舱f了,如果有一日唐歡再作下孽事,就到了我這個做徒兒的替師娘償還的時候了。尊駕若是有仇要報,盡管找我就是了?!?/br>
霍然聽得想嘆,他信賀漣所言非虛,可問題又回去了。

以唐歡的做事,必不會遮掩行事,那么當(dāng)年是誰不惜找了縛毒來毒害蔣柯呢?

只是十來年的疑團,霍然也沒想過能一朝破解。

他過了一會兒笑著問“我并不是來找你尋仇的,我只有一事要問你,傾你之力能否徹底解了縛毒?”他聽了片刻繼續(xù)道“要的是一生不再受制于縛毒,可否?”

“這……”賀漣咬牙想了想“無非是劑量的問題,只是我恐怕還要再調(diào)試個把月……”

霍然不耐煩聽這些長篇大論,很快就又打發(fā)了賀漣走。

賀漣走的時候,霍然聞見了他身上傳來的氣息。

清清淺淺,又層層疊疊的藥味。

周邊寂靜,霍然獨自一人躺在玉枕上合上眼,一聞到這氣味,一行清亮的淚便毫無預(yù)兆地滑了下來。

不是因為賀漣,而是因為那藥味讓他想到了霍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