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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绷汉七h聽到他們談著梁景生就插話說道,還在瑤琪身上扭著要落地。“你爹睡了,等他醒了再陪你玩,你先拿這個玩著。”瑤琪笑著從衣服里拿出一個小玩具遞給梁浩遠,輕拍著他的頭讓他到前面的空地玩。梁浩遠接過小玩具,嘟著嘴說:“好吧,不過不許騙我,爹爹醒了一定要告訴我?!?/br>“什么時候騙過你了,去吧?!睏顣栽螺p笑著說。看著梁浩遠蹦蹦跳跳地身影,瑤琪輕嘆著說:“小浩還這么小?!?/br>楊曉月哽著聲說:“不會有事的?!?/br>瑤琪瞧楊曉月傷心也不敢再說什么,只出神地看著梁浩遠玩耍,那樣鮮活無憂。突然聽到輕微的敲擊聲音,兩人一驚,慌忙走進房里。只見梁景生半坐起來愣在那里,四時在邊上扶著。“我醒了,覺得好些,想起來坐一下,沒想到竟掀落了枕頭?!绷壕吧袣鉄o力地說。“公子醒了說躺累了,我瞧他面色似乎好些才扶他坐起來的?!彼臅r輕輕地解釋說。楊曉月不管其它,將還溫著的藥拿到梁景生面前,柔聲細語地說:“來,吃了藥會舒服些的。”梁景生拂開楊曉月落下的幾根發(fā)絲,皺著臉說:“我覺得好多了,遲些再吃吧?!?/br>楊曉月也沒說什么,只是舉著藥碗一動不動,梁景生嘆了氣將藥喝了。“我記得你說藥不怎么苦的?!绷壕吧^口語氣不快地對瑤琪說。瑤琪有手不自覺地發(fā)起抖來,他看到梁景生竟面色潮紅,太詭異了,難道……“三思,你覺得怎樣?”瑤琪小心不使聲音抖起來。梁景生笑道:“挺好的?!?/br>“相公,你再休息下,不要說話了?!睏顣栽录t著眼說,她害怕。瑤琪拽過四時,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說:“快去叫你家小姐跟姑爺回來?!?/br>四時一抖,回頭看了眼眉開眼笑的梁景生便快快地往外跑了。梁景生將四時奔出去的身影看在眼里,低頭笑了。他伸出干瘦的手捉了楊曉月的柔荑說:“曉月,我有些餓了,想吃你親手做的面?!?/br>楊曉月錯愕的望著梁景生,眼里泛起一層水光,好一會才咬著唇點頭,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去,只是楊曉月才出了房門便倚在墻上滑落在地上,肩膀一顫一顫的。“三思,你……”“我想我是快要去了罷,當(dāng)年娘也是這樣突然精神起來,沒一下就去了。我不想讓曉月看著我去,她會受不住的。”梁景生輕微地勾了唇角,似笑。“不會的?!爆庣饕е秸f。“生老病死哪個逃得掉,我不過是比你們走得早些?!?/br>“你……你非要將自己折磨成這樣。”瑤琪哽著聲說。“都最后時刻了你還要跟我說這樣的話嗎?”梁景生揚首輕笑,沒笑兩下便輕咳起來,剛喝下的藥汁吐落在床上,色如一朵朵開敗的花。瑤琪害怕地給梁景生撫背,感覺手下的人瘦得只剩皮rou跟骨頭,咳的時候骨頭跟著顫抖,仿佛下一刻便會散架。停了咳嗽的梁景生,臉由紅轉(zhuǎn)白,氣息若有似無。“你,你還有什么心愿未了嗎?”瑤琪抖著聲問。“心愿?”梁景生艱難的吐著聲音,“……沒了吧。”瑤琪眼里的一顆淚不爭氣地落下,他竟在這時候還不敢說出心中埋藏最深的話嗎?“我好像又有些乏了。”梁景生的覺得眼皮越發(fā)的重了。“你別睡啊。”瑤琪含著眼搖晃著梁景生。屋外的楊曉月咬著唇,強忍著淚。“娘,是爹爹醒了嗎?”梁浩遠一看到楊曉月出來,就邁著小腿奔過去抱住,奶聲奶氣地說。楊曉月反抱著梁浩遠,艱難地說:“小浩乖,別吵到爹爹?!?/br>“小浩很乖的。”梁浩遠從楊曉月的懷里掙扎著,小聲說:“小浩不吵,小浩想見爹爹?!?/br>楊曉月放開梁浩遠,竟看到他的眼睫上掛著顆要落不落的淚珠,她輕輕地給他擦了淚,溫柔地說:“讓爹爹休息一下好嗎,一會娘再帶你去看爹爹。”楊曉月溫柔地抱著梁浩遠,靜靜地聽房里的聲音,當(dāng)她聽到“最后心愿”的時候,不知怎地突然腦中閃過一樣?xùn)|西。“小浩,我們?nèi)ソo爹爹拿東西好嗎?”“嗯?!?/br>楊曉月望了眼房門,抱了梁浩遠用最生平最快的速度朝外跑。屋里的瑤琪還在努力地阻止梁景生睡去,他后悔沒有背著梁景生去將丁慕言帶來,現(xiàn)在只能眼睜睜看著梁景生抱憾終生。突然門被推開,“吱呀”的一聲響將已經(jīng)提心吊膽的瑤琪嚇了好大一驚。霍地回首,他竟看到推門的人是楊曉月,但見她手上捧了一樣?xùn)|西,青青綠綠的不知是什么。“唉,嫂子……”瑤琪搖頭,楊曉月終究忍不住要看梁景生最后一面嗎?“這,這東西,我想是相公很重要的東西?!睏顣栽峦采系娜?,喘著氣說。梁浩遠正抱著她的腿,撅著嘴往里看。瑤琪看了梁景生一眼,很重要的東西?難道是丁慕言的東西?他急忙走到楊曉月面前,一看,是一件長衫?,庣鲗⒁路堕_,色如春山,長度倒與他相當(dāng),肯定不是梁景生的東西,他暗想這必定便是丁慕言的衣服了。瑤琪暗嘆口氣,在楊曉月驚詫的目光下將青衫披上,意外的合身。楊曉月瞪大了眼,掩住嘴抖著聲音說:“你……這衣服……”其實楊曉月也不明白這青衫的秘密,她只是幾次無意中看到梁景生時而神色哀戚時而戀戀不舍地看著這青衫,一看便是許久,事后還要將它藏起來。楊曉月不懂為什么,只是暗暗以為其中有什么深刻的感情,像愛。從那以后,她似乎明白到梁景生對她只是溫柔與憐惜,無關(guān)情愛。“這衣服不是我的。”瑤琪明白楊曉月在激動什么。瑤琪將衣服扣好,向房里踏進一步,低沉著聲音喚道:“三思,三思。”每喚一聲,瑤琪便向里面走一步,終于梁景生向房門的方向望去,半睜的眼努力地想要看清逆光而來的人。那一身青衣對他來說是那樣熟悉,好似帶著一股溫暖,有如春臨,梁景生緩慢地皺起眉又彎了嘴角,似哭似笑,渾濁的眼竟閃動著水光。“三思,我來看你了?!?/br>躺在床上的梁景生,使勁地伸出干瘦的手,想要抓住他。他想要呼喚青衫主人的名字,但是現(xiàn)在的他所有力氣都使在伸出的手上,已經(jīng)再沒有多余的力氣說話。梁景生的腦子大概已經(jīng)糊涂了,竟記不起那青衫早被他藏起來,又如何能夠被它原來的主人穿在身上。梁景生想要大笑,笑他自己愚昧,原來無論他如何想要遺忘,如何自欺欺人,丁慕言都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