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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吃得很少,胃里幾乎沒什么東西。郁少,還沒吃早飯吧,一起吃。展辰給蕭郁盛飯,端著瓷碗的手腕似乎都在輕微顫抖,因為虛弱沒力,蕭郁心里不是滋味,忙接過來盛。我吃過了。你陪我吃,和以前一樣。展辰像小孩那樣任性,抿著嘴角,非要蕭郁和他同吃,和以前在四合院一樣,經常吃他做的飯菜,溫馨懷戀。蕭郁陪他,才吃了幾口,展辰就再也吃不下,胃口越小,胃里能裝的食量也越少,蕭郁沉默不語,只是看著他,他放下勺子,拉了椅子坐到展辰身邊,出了這么大的事,展辰心里會多難過,多痛苦,蕭郁感同身受。他是個愛哭的孩子,喜歡在他面前毫無隱瞞的表達自己的情緒,像今天這般笑,反而蕭郁很擔心,這孩子,把所有的悲傷都郁結在心里,所以才會身體吃不消。他舀起一小勺蓮子粥喂到展辰嘴邊,展辰慌了一下,側了側脖子,局促道:郁少,我吃不下了,不想吃。不吃也得吃!蕭郁這次很強硬,展辰抿著嘴,腮幫子氣嘟嘟的,只要在蕭郁面前,他永遠都像長不大的孩子。你怎么這樣,我吃不下!蕭郁看他脾氣上來了,接著逼迫。我吃過早飯你還硬逼我陪你吃,現在你也必須吃!展辰瞅瞅他,垂下腦袋,手掌撐住額頭,蓋著眼簾,睫毛不停地眨顫,蕭郁看他那樣子像在哭,可又不見淚水落下來,見他心里憋得痛苦,自己也跟著心疼,一口一口喂他,他也吃了些,終是沒有吃完一碗,還是放棄了。祁伯在旁看著,蕭郁一抬眼正對上他的慈眉善目,半透明的珠鏡里有悲傷,寬裕的期待和疼惜,他們都在擔心這個執(zhí)拗的孩子。蕭郁把展辰拉到沙發(fā)上坐下,展辰偏頭看外面,倔強的側臉看起來讓人心疼,蕭郁忽然把他抱進懷中,在他耳邊溫聲說:展辰,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在心里,讓關心你的人怎么辦,如果封凡回來了,也不會想看到你這樣折磨自己,好好哭一場,睡一覺,嗯..第50章第五十章長長的睫毛飛快眨顫,如振翅的蝶翼,逼回去的眼淚又溢滿了眼眶,展辰不想哭,不想經歷了這么多事還是那個愛哭的男孩,他把頭靠在蕭郁肩上,翹著嘴角,強忍著不哭出來。蕭郁感覺到肩膀的小腦袋安靜著沒動,順著他的背繼續(xù)說:你難道不相信他會回來?仔細回想一下,你們在一起經歷了多少事,而這次只是消失了幾天,或許他有不得不做的事情正在趕著辦,正因為你不知道他的事,你也就能可以完全相信他。佟源飛不會騙人,他們肯定遇到了什么他才會那樣說。展辰固執(zhí)的提醒自己,或者說對于封凡,他更相信佟源飛對封凡的忠誠。就算那樣,他也在努力找他,現在報道他失蹤了的消息,警方會查找,旗勝公司會派人去找,不差你一個人的力量,你只要照顧好自己等他回來,別讓他看見你了還要擔心,對不對?展辰一直喜歡蕭郁的聲音,溫柔如天邊的云卷,他說得很細,很輕,不同于封凡沙質的磁性,他的聲音是可以融化春雪的柔和,這時候卻是有催眠的迷惑,展辰聽著,漸漸困頓,眼睫緩緩開闔,終于閉上了。你睡吧,我會陪著你!蕭郁抱了他很久,聽得他的呼吸變得沉緩才放下心來,祁伯忙完后一直在旁邊,他朝蕭郁微微點頭,并領路往樓上臥室走。蕭郁動作很輕的抱起他,起身的剎那簡直不敢相信懷里抱著的是個大男孩的體重,他很輕,輕如小小少年,以前也抱過他,雖然不重,但如這般,還是讓蕭郁心頭滴了一行血。荊銘已經被祁伯抱回他的房間,蕭郁把展辰放在床上,有多少天沒睡了才能累成這樣,蕭郁一直坐在床邊,想陪他一會兒,祁伯也沒說什么,自覺的退出去。眼簾下的眼珠在不安顫動,展辰似乎睡得很不安穩(wěn),蕭郁緊緊握著他的手,倒讓他安靜了下來,他的呼吸平緩而綿長,多久沒這樣看過他的睡顏,蕭郁撫摸他的眉睫,很輕,怕把他吵醒了,指尖刷過濃密的睫毛,毛茸茸的,意猶未盡的放開,戀戀不舍。屏幕前,綠光折射在那雙幽黑而沉斂的眼里,凝成一束暗光,目不斜視注視著這副畫面,如深海層流,內自澎湃。這些天他看到太多的他,焦慮難安,欲睡不能,日益消瘦,是他把他逼成這樣,第一次后悔不跌,后悔用這樣的方法來揪除內jian,心里萬般痛楚,情感的波動再一次讓他無法忍受,想要馬上出現在他面前,抱緊他再也不放。這一次展辰睡得很沉很久,從上午一直睡到晚上,醒來后外面天色已經黑透,他揉著惺忪的眼,疼痛讓他驚惶的翻身起來。怎么睡了這么久?他焦躁不安的往外走,悔恨得快要吐出血來,封凡失蹤了幾天,他竟然還能安心睡著,心里梗塞著,被躥上來的氣堵住,拄著扶梯咳嗽不停。大廳里沒開燈,陳設都踱上了皎潔的月光。人呢?他虛弱的大喊,跌跌撞撞朝樓下奔去。祁伯,祁伯..荊銘。沒人回應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他們都不在,整幢別墅似乎只剩他一個人,他驚慌的跑下來,沉重的喘著氣,沙發(fā)上坐著有人,他走到光亮處去瞧他,堅實寬闊的肩背,可靠有力,展辰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人動了,他站起來,轉頭的瞬間,展辰看到額角到下巴那條利落淬煉的曲線,在月光下幾乎和腦海中那條線重合。封凡,你是不是封凡?展辰很激動,他從沒仔細看過封凡的側臉,或者說,封凡很少以側面對著他,所以他不常見,當看到那張照片時,難怪會覺得熟悉,原來就是封凡的側顏,難道摧毀自己公司的人是封凡?經歷了這場驚慌,展辰腦子里很混亂,無法集中精力,但是馬上否定,不是他,封凡絕不會做這種事,一定是別人,和他相似,相似的人。在思考的間隙,封凡已經走到了他面前,展辰想偏偏頭仔細看他,一雙有力溫暖的大手忽然抱住他的后頸向前帶去,鎖住,重重的吻覆上他的唇,唇瓣緊抿,身體被抱緊,勒得他喘不過氣,封凡的手指插進他的發(fā)間,帶著愛撫的溫柔又似傾軋的狂躁,熟悉的氣息灌面而來,無法逃離的侵略感,結實的胸膛,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大顆大顆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除了他,還會有誰能讓他如此熟悉,令他如此癡迷,魅惑野性的氣息已經融進了他的血液,成為他的生命。展辰闔上眼,享受別后重逢的吻,追逐他的舌,纏上去,封凡好像很急切,他節(jié)節(jié)后退,他能感覺到封凡的不安,心痛中挾著自責,懊悔中含著祈求,展辰只覺得這些天所有的委屈擔心全涌了上來,狠狠的推開他。你去哪兒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封凡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