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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是勤王軍里難能的大將,就知道那二位來此不會那么簡單。“來人,把叛軍使者帶過來?!?/br>“這……”“嗯?”蓋毅一眼掃過去,斥候連忙低頭答,“報告將軍,剛才守牢的士兵發(fā)現(xiàn),牢獄被人用蠻力破壞,叛軍使者跑了。”侍從把椅子扶起來,蓋毅坐下靠在椅背上閉目沉思。半晌,睜開眼,“傳我令,讓地方將軍各自安撫軍中兵士,軍心務(wù)必穩(wěn)住?!?/br>“另外,給叛軍去一封信,探探”“是--”“嗯,去吧?!?/br>待斥候出了帳篷,蓋毅仰首看著篷頂出神許久,方起身,托起茶杯,喝干了一杯濃茶。深褐色的茶漬在青瓷杯里,留下淺淺的一圈印痕。第50章纖塵第五十章纖塵那日曾解憂帶人劫了盧飛汆之后,就把人關(guān)進了臨時搭的帳篷里鎖起來好吃好喝好玩的伺候著,任他痛罵就是不出面。“天啊……又開始了……”曾解憂捂著兩個耳朵倒在書案上。對面左畫云氣定神閑地描丹青。自從盧飛汆被劫來以后,每日一到亥時一刻,盧小將軍必定先是一番殺豬一樣的嚎叫,然后開始喊破口大罵蕭安南個賊子,問他敢不敢出來光明正大的對決。直到子時才歇晌。于是整個淮陽軍內(nèi)部人員被吵得集體失眠,高層人心惶惶,大半夜不睡覺執(zhí)子對弈互批公文。“師傅,”曾解憂有氣無力地喚了對面的左畫云一聲,內(nèi)心掙扎了下,然后忍無可忍地站起身,“我們可不可以把他放走啊……”左畫云搖頭,“不成,時機不到?!?/br>“那我可以克扣他的飯菜嗎?”繼續(xù)搖頭,“必須保證他的身體無恙。”曾解憂看著他不語。左老神仙頭也不抬,“王爺沒工夫陪你嗎?縱得你來老夫這里撒潑?!?/br>曾解憂兩手托腮整個兒上半身趴在桌案上跟左畫云撒嬌。“師傅以后別自稱老夫了,你才不到四十哪里老了啊。而且我?guī)煾赶娠L(fēng)道骨,風(fēng)姿綽約,哪里是凡人比得上的?!?/br>左畫云很是狐疑,這個臭小子不會是有什么麻煩事要找上他吧。“王爺近來很忙?”左畫云伸手過去就是一個暴栗。“哎呀,師傅你打我干嘛……”“不孝徒弟,還敢拿你師傅打趣。書都讀到大哈肚子里去了啊,風(fēng)姿綽約那是形容你師傅得嘛???”“嘿嘿,師傅啊,你可愛的徒兒呢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左畫云心知要壞事。果然,曾解憂賊笑了兩聲,“我前兩天跟林將軍打了個賭,哎,師傅你別急,我輸了但他也沒贏。這不,你看看這個……”曾解憂從懷里小心地摸出來一塊小物事,諂媚地笑著遞到左畫云手里。“這是……鑲金的和田玉……成色倒真是不錯……”左畫云嘖嘖兩聲,把玉握在手里把玩。曾解憂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笑,旋即正色道,“師傅你收了人家的定情信物就不能始亂終棄了,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林將軍把你嫁給他做媳婦。師傅,從小你就教我們做人要重信重諾,答應(yīng)了人家的事情跳進油鍋里也要完成。況且也不是進油鍋,只不過是嫁人而已……哎,救命啊……”左畫云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轉(zhuǎn)的越來越黑,最后干脆怒極反笑,提了一旁的長劍就追出去。“好啊,做人要重諾。我今天就先一戳子捅死你然后再自裁!”蕭安南接過侍從遞過來的茶杯,放在手里晃了晃。茶香順著杯沿四溢。“盧將軍,”他垂頭看著冷氣外放的盧飛汆笑了,“條件我都開在這里,將軍若是答應(yīng),吾即刻下令,待將軍如坐上賓。將軍想征戰(zhàn),吾亦會讓將軍稱心。”回應(yīng)他的是盧飛汆鼻子里噴出的熱氣。蕭安南也不惱,繼續(xù)道,“若是將軍不愿意,那蕭某人也不勉強。吾敬盧將軍錚錚鐵骨,愿予將軍回去?!?/br>盧飛汆腦袋一下子抬起,狐疑道,“你當真愿意放我回去?”“看來將軍是執(zhí)意一心向著皇城了……”“那是自然,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為了點好處就當叛臣了?!?/br>這句話出來兩人皆是一怔。后面跟著的兵士咔嚓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刀,“大膽!”盧飛汆自覺沒趣,別過頭也不嚷嚷了。蕭安南揮揮手,示意身后的侍從把刀收了。自己轉(zhuǎn)身出了帳篷,眼底是一抹復(fù)雜的神色。蕭安南苦笑,若是皇帝給他活路,他何至于冒險背上千古罵名。經(jīng)此一役,如若失敗,那他就是篡位未遂;如若成功,也不過梟雄是爾。青史上叛將二字將深刻于他的骨髓。他早就退無可退了。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心底涌過的暖流漫過經(jīng)脈,如甘泉滋潤久涸的黃土那樣舒暢。想到他家的傻小子給他系領(lǐng)子時絮絮叨叨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到底人活一世,自問不負蒼生就是。到底他蕭安南是個俗人。畢生所愿一為繼父遺望,為大梁江山擴土保疆。二為父母英魂不遠,散盡塵埃萬世安詳。三為情之所寄摯愛安康,歲歲桃花滿枝芍藥香。次日,裴以安和蕭臨逸回營,帶了一布兜的小吃。“哎,以安,”曾解憂扒著蕭安南的一邊肩膀,“你們不厚道啊,出城溜達怎么能不帶上我呢……”另一邊站著臉黑的不正常的左畫云,被林真搭著肩膀,僵硬地抽動嘴角。裴以安轉(zhuǎn)轉(zhuǎn)眼睛,摸了摸下巴。他不過三日沒回來,看這情況,林將軍是把他師傅拿下了。不過,這怎么瞧怎么別扭啊……“還帶著你,”這樣想著,他說出來的倒是另外一番話,“就你那個半吊子的輕功,帶上你一旬都回不來。”眾目睽睽之下,曾解憂倒是一點不好意思也無,頭枕在蕭安南肩膀上悠然道,“跟你實話說吧,老天爺給了我這么聰明的腦子就一定會讓我失去一些東西,譬如……”“譬如心眼?!迸嵋园卜藗€白眼,“傻不傻啊你?!?/br>拉著蕭臨逸的胳膊越過眾人朝著帳篷走去。你們倒是兩袖空空,他家男人還兩手的包袱呢裴小心眼計較著。惦記著他剛買的牛rou干小炸魚,裴以安午飯沒噎幾口糙饃饃就回了帳篷。正趕著干嚼牛rou干的檔口,曾解憂大大咧咧地走進來,順手從裴以安手下奪了一把食扔進自己嘴巴里。一邊嚼著裴以安心愛的小零嘴一邊說著讓他吐血的話,“你先別氣,我是來跟你說正事的……”“說正事你放開我的牛rou干!”裴以安眼睛都紅了,撒丫子朝他撲過去,“我吃了好幾天干饅頭了,好容易說服蕭臨逸那個管家婆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