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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的草葉,腳步聲分明。躲在暗處的人互相對視一眼,默契的等著腳步聲過去許久才有了動作。可惜夜幕遮蓋他們的身影,也限制了他們的視覺。他們沒有看到,蕭臨逸的手在身后緩慢而清晰的比了幾個手勢。一面朝前走著,一面留心著身后的動靜,蕭臨逸勾了勾唇角。既然老皇帝上趕著送把柄到他手上,那他就不客氣的收下了。……次日清晨,南郡軍營里面的風吹的稍稍有那么些不同。“裴先生,大將軍請您過去一敘?!?/br>臨城腳下,跟皇家徹底光明正大的撕破臉后,南郡軍上下齊稱蕭安南“大將軍”。裴以安睡眼惺忪,迷糊著坐到桌子前面咬了口干餅。“大將軍找我?”蕭安南一大早的找他,蕭臨逸也一宿沒回來??礃幼榆姞I里是出了什么事情。“那這就走吧?!?/br>來不及多想,裴以安拍拍手上碎渣,跟侍從出了帳篷。路上,兵士甲胄穿齊,正在cao練。裴以安揉揉耳朵。這么近距離地聽那些“喝--”“哈--”的吼聲真有點震耳朵。不過也好,這么一震,腦子反倒清醒許多。果不其然,一掀開主帳的門,一串腦袋滴溜溜地轉過來。人來的到齊全。蕭安南,曾解憂不必提,他師傅左畫云,還有林副將,另外還有兩個將軍也都在。裴以安頂著這些視線,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坐到蕭臨逸身邊,那地方給他留了把椅子。人齊了,蕭安南微一頷首。“昨夜我軍糧草營遇襲,蕭先生警敏,方避免我軍大損失。先請蕭先生把作夜的情況說一下?!?/br>蕭臨逸點頭,“夜襲者沖突過程中六人身死,落網十二人,其中五人咬舌自盡,另外七人盡數看關起來?!?/br>“夜襲糧草者共計一十八人,個個出手狠厲,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那就只一種可能,這些人全部都是皇城的死士?!?/br>在場所有人不論之前是個什么態(tài)度,聽到這句話,紛紛肅穆了表情。就連曾解憂都輕蹙眉頭,“皇城的死士?排除保命用的禁衛(wèi)軍,那就只可能是歷來大梁每一位君主都會養(yǎng)的暗部……”蕭臨逸點頭,“不錯?!?/br>昨晚事發(fā)突然,他也顧不得避嫌。倒是探出了夜襲者的身手。那樣的搏斗技巧,甚至于大內的功夫,絕不是普通的死士做的到的。一位銀須的老將軍捋著胡須細細思索了一會兒,終于開口道,“那我們是不是不用等勤王軍那邊的答復了?”話音一落,在場諸位神情各異。蕭臨逸眉頭皺起,想說什么。被裴以安拉了袖子。喝了口茶水,裴以安淡然道,“此番種種也不過是吾等猜測,具體情況還要看左參軍那邊的審訊情況……”“哼?!?/br>裴以安轉頭朝聲音的來源看去。不過三十歲出頭的將領,一身甲胄,面露傲慢。“這有些人吶,總是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肆意插手別人的軍中之事,壞了事的時候又躲起來做臭蟲?!?/br>這話一出,蕭臨逸和裴以安倒是沒甚表情,曾解憂冷下一張精致的小臉。蕭安南臉色也不怎么好,眸中異色一閃而過。這個將軍是蕭安南的父親,也就是前南郡王,他的得力干將的后代。對于父親的親信,蕭安南一直以禮相待。如此做不過是不愿老將心寒,不過現(xiàn)在看來……有些人竟然有這么大的心思。裴以安瞇了瞇眼,攥住了蕭臨逸的手示意他安心,自己當頭迎上了炮火。“消息僅靠推測,尚不明確。這種情況下魯莽決定,出了亂子你當真負的起責任?別急著答應,先不說空口無憑,只說南郡在此間的將士們若是真出了差錯,你一條命賠得起么!”那位將領被堵的臉色一僵,武官總是說不過文人的,也沒有文人那種我對了也是對了,錯了也要說對了的那種胡攪蠻纏精神,終究沒再說話。裴以安不再追究,見好就收,繼續(xù)坐在蕭臨逸身邊假裝空氣。眼下也只能用這種法子拖上一陣子了,希望蓋毅能快點想通吧……十萬無辜的勤王士兵,和烏煙瘴氣的王朝。孰輕孰重?自古無解。誰能破局?“報--”帳篷里氣氛劍拔弩張之時,小斥候通報的聲音打破了僵持的場面。“勤王軍來信,請大將軍親啟?!?/br>蕭裴二人對視一眼,終于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再一次踏進勤王軍駐軍的地盤,裴以安不由感慨,“第三次來了……”蕭臨逸點頭,“確實難得。”不過這一次,雙方均帶著和談的態(tài)度。蓋毅依舊那么大刀闊斧地坐在主位,只是神色間是難掩的疲憊。他們倆倒也懂,這段時間蓋毅所背負的壓力太大了。百姓和家國的問題無解。又夾在將士和皇帝之間兩頭受氣。不上火才奇怪。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第54章備戰(zhàn)第五十四章備戰(zhàn)和蓋毅的談話順利的讓人心酸。裴以安出了營帳,腦子里面還是蓋毅臨別時看向他的深深一眼。“你放了盧將軍,讓朝廷疑心勤王軍。放出風頭,擾亂軍心,逼蓋某人不得不妥協(xié)?!?/br>“這一切,不都是你所希望的么。我蓋某人戎馬一生,栽在此處,不怪先生。只希望先生能恪守本心,還大梁一個太平盛世。吾方不悔今日之決心。”把話全部說開的蓋毅大將軍再不復從前意氣風發(fā),那股子精氣神盡數湮散。那一瞬間,裴以安心底的愧疚泛濫而出。臨城而望,不由出神。當日隨蕭臨逸出城南下,春江潮水,好不愜意。如今不過半年光景,物是人非,江山空好。誰人造因,誰人造孽。都理不清。頭上倏然一暖。蕭臨逸厚實的大掌罩上他腦袋,把他的頭扣在自己懷里。“京中人常道,裴家小四一張嘴,最是得理不饒人?!彼犚姳е约耗侨诉@樣說,“他們怎知曉,這人心腸才最是軟乎。”“若沒有裴小四的豆腐心,我身上的殺孽只怕要驚起閻王爺。這樣多好?!?/br>裴以安在他懷里勾起唇角,又蹭了蹭,貓兒一樣。直把束發(fā)的木簪蹭的松松纏在發(fā)間才停下動作。干脆地抽下簪子披散著頭發(fā),笑吟吟地拉起蕭臨逸的手,“我們回去吧。”到了營地,二人前去蕭安南的帳子復命。蕭安南照例傳喚軍中掌兵將軍共同議事。“蓋毅空口那么一說,萬一打起來在我們身后捅刀子怎么辦?裴小先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