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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江湖記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每年都在武林大會時專設接待前來赴會的江湖俠客,前者大多都是正派人士云集,而后者則接待向楚弦月這般的所謂“邪教”中人。

兩者涇渭分明,互不干涉,也能盡量避免在大會前不必要的沖突。

甫一進門,便瞧見黑壓壓的一群人齊刷刷的起身轉向這邊,有幾個年紀稍輕的手扶佩劍,面上難掩激動之色,想來是初入江湖的少年,不屑正派迂腐陳舊的作風,亦或只是為了標新立異,投入“邪教”。

魔教為“邪”之首,擁護者自不少,亦有人打其名號為非作歹,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將楚弦月視作上首,唯“楚”是瞻。

楚弦月這一消失便是半年,這期間又夾雜著他與段羽然的一段風流韻事,許多人看他的目光便多了久幾分戲謔消遣。

楚弦月也不寒暄,只對著眾人略一點頭,轉身便上了二樓雅間。

隨著那一道修長挺拔的玄色背影消失在視野之內(nèi),廳中復又喧鬧起來。

剛一落座,楚弦月便撐了撐后腰,靠在身后窗欞之上,一手輕緩地在腹前打圈兒,清冷的眉目間頓時柔和了些許,在人前他自然不能流露這種姿態(tài),刀尖上舔血的人,饒是半分疲態(tài),都有可能要命。

小離點完菜,一臉擔憂的望著楚弦月的肚子,道:“教主,你還好吧?”

楚弦月卻無心回應,他的目光集中在窗外街道上那一群白衣飄飄的劍客之中,在那一群少年的簇擁里慨然談笑的清俊男子,赫然是段羽然。

許是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段羽然抬眸向上瞧去,果不其然撞上了楚弦月來不及收回的眼神。

四目相對,頗為尷尬。

尤其是回想起那一夜,楚弦月更是覺的被那人瞧得渾身都不得勁,那目光一派磊落,光明正大,楚弦月越對視便越覺心虛,怎么好像是自己做了虧心事一般?

明明被艸大肚子的是他自己啊。

楚弦月目光一怒,啪的闔上窗子,氣鼓鼓抱著肚子開始往嘴里塞糕點,撐了不到片刻,仍是沒骨氣的去開窗了。

樓下卻不見了段羽然一行人,正此時,一陣清脆的瓷器落地聲自大堂傳來。

楚弦月目光一凜,抓起佩劍一陣風似的沖向樓梯口。

小離驚道:“教主!你小心身子!”

*

正廳之上,劍拔弩張,氣氛降到冰點。

楚弦月匆匆趕到樓下,腹中孩子哪經(jīng)得起這猛地折騰,頓時奮力踢打起來。

下到最后一層臺階,腹底疼痛驟然加劇,竟絞的人眼前陣陣發(fā)黑,若不是有小離扶持在身旁,楚弦月恐怕自己當即會跌跪在地上。

“教主……”

楚弦月暗中握了握小離的手,示意自己無妨,轉而目光落在前方。

只見段羽然身后護著一名白衣少年,少年身上掛了些彩,臉上滿是憤懣不平之色,似乎還要擼起袖子打一架,而這邊便亦是一名玄衣少年,低頭正一言不發(fā)的為自己手臂包扎傷口,那劍傷深而平滑,一望便知是高手所為,楚弦月望著段羽然手上染血的長劍,胸中猛然一陣作嘔。

他面色白了幾分,一手不動聲色的按在小腹,一步步走向段羽然,站定,道:“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切磋,段大俠何至于下這么重的手?”

段羽然目光游走于楚弦月與攙扶他的小離身上兩圈,忽的笑了,抱起雙臂道:“有人先惡語中傷,難道不該反擊?”

“那你讓他有本事罵回來啊,護雛算什么本事,他是沒斷奶的三歲孩子嗎?還是個繡花枕頭?對了,你們名門正派都愛穿白,以后在他們這些小輩衣服上都繡個雛雞,別人看見了就躲著走,畢竟有段大俠罩著嘛?!?/br>
此話一出,身后人漸漸有憋不住笑的,亦有叫好起哄的,楚弦月自小到大,打嘴仗從來沒輸過,有理不饒人,沒理攪三分,只要他覺的不爽,能活生生將人家三代祖宗都說哭。

見到段羽然那般拼力護著別人,他心中本就不舒服,尤其見段羽然對一個比其小的少年出手,楚弦月更是為之不恥。

段羽然輕聲嗤笑,近前兩步,幾乎要貼上楚弦月挺著圓潤弧度的小腹,他低頭望著那人咄咄逼人的模樣,隨手挽起他一縷柔軟如絲的長發(fā),用只能有兩人聽見的音量道:“你在床上,可比現(xiàn)在乖順的很,楚教主?!?/br>
楚弦月聞言渾身一顫,面上頓時炸開一圈薄紅,燒的的他渾身虛軟。

“你……”

段羽然忽然低垂眉宇,冷下臉來道:“怎么,敢對我下藥,不敢承認?”

“我沒……呃!”

突然,小腹一陣絞痛四下蔓延開來,楚弦月猛地咬住下唇,封住□□,手捂著腹部踉蹌倒退幾步,臉上頓時血色盡失,青白的駭人。

段羽然一驚,下意識去攙扶那人,手卻抓了個空,回過神時,小離已經(jīng)一把撈起楚弦月,飛奔著沖上二樓,一干眾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覷,唯有一件事他們得到了確認。

就憑剛剛段羽然同楚弦月竊竊私語的模樣,這兩人歡關系對不一般。

“師兄…咱們走吧?”

段羽然回過頭,見自己那不爭氣的師弟正怯生生揪著自己袖口,又想到師父叮囑過絕對不可與魔教中人滋生是非,便生生止住了欲向前的腳步,轉身折返。

不成想這一念之差,卻釀成永訣。

今日,竟然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那人嬉笑怒罵的樣子。

玄衣墨發(fā),鳳目微揚,端是記憶中那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模樣。

*

卻說小離抱著楚弦月返回客房時,那人已經(jīng)疼的近乎暈厥了。

楚弦月一雙手泛著灰白,胡亂抓在床沿,指甲生生將被褥劃破,抓出雪白的棉絮,他賭氣一般咬唇一聲不吭,眼睛幾乎要將緊閉的門扉灼出兩個窟窿。

小離胡亂的解開楚弦月的束腰,七個月的胎腹頓時現(xiàn)出了原型,柔白若脂的肚皮上一陣陣的鼓起又陷落,顯然是孩子在里面折騰的天翻地覆。

楚弦月一手托著腹底,無暇顧及因著汗水黏在脖頸上的長發(fā),咬牙撐坐起身子,對小離道:“…把銀針拿過來。”

懷孕頭幾個月的時候,楚弦月的身體狀況十分不好,有幾次都險些滑胎,腹痛更是家常便飯,他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煩教中醫(yī)長,便自己摸索著醫(yī)書里的方子,在加上平日里一遍遍向醫(yī)長請教,竟也成了半個大夫,配藥行針不在話下。

三寸銀針穩(wěn)穩(wěn)落下,針頭綿綿的沒入柔軟脆弱的肚皮,偏偏還是那人自己一厘厘扭轉著推入進去……光是瞧著,小離便覺后脊背滲透一層冷汗,手腳酸軟的厲害。

房間內(nèi)寂靜如死,唯有一聲聲綿長喑啞的喘息枯燥回蕩著,小離不自覺屏住氣息,看著楚弦月慘白卻淡然的神色,他從不知一人可以忍耐到如此,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