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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從主審位上走了下來,“這里是不是刑部,而季大人不過是被請進刑部例行問話,確定與此案無關(guān),已經(jīng)恢復(fù)自由身,早早離開刑部回了仕農(nóng)大夫府。”“什么意思?”季然心頭一跳,轉(zhuǎn)頭看著宇文釗。高邑道,“意思就是,今天這里,你有來無回?!?/br>季然看著迅速圍過來的衙役,心中警鈴大作。如果這里不是刑部,那這是什么地方?可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后頭。只見走過來的宇文釗在距離他一步之外站定,竟是抬手撫上了臉,指尖在耳際的位置摸索了下來,竟是刷地撕下塊薄如蟬翼的面具來。而面具之后的人臉,并非什么刑部尚書宇文釗,而是……早已遠嫁他鄉(xiāng)的玉寧公主!這,這怎么可能?這個女人又回來了?可是當(dāng)初陸臻明明清掉了她的相關(guān)記憶……第106章智取脫困不對!如果玉寧公主恢復(fù)了記憶,那是不是代表,陸臻在回戈出事了?!想到這個可能,季然瞬息色變,當(dāng)即被嚇出一身冷汗。陸臻陸臻陸臻!季然滿腦子都是陸臻,顧不上眼下處境,掉頭就往門外硬闖。“抓起來!”玉寧公主一聲厲喝,季然都沒跑到門口,就被人控制著按撲在地。季然都沒來得及掙動兩下,就被走過來的玉寧公主一腳踩碾住了手背。“唔!”季然疼得胳膊哆嗦,冷汗刷地就冒了一額頭。“進了這個門兒,就別想再活著出去。”玉寧公主冷冽的聲音透著陰狠,“在別人眼里,你季然已經(jīng)離開刑部平安回府,只要弄死你往大山里一扔,猛獸分食死無全尸,到時候再將你死訊透露出去,死因如何仵作也不能查證,大家只會以為是你自己往山里跑身在橫禍,死的,神不知鬼不覺,不止是你……”玉寧公主忽然蹲下身來,一把揪起季然的衣襟,低下頭貼到他耳邊,用只有季然能聽到的聲音陰狠道,“還有陸臻,本公主一點會將他挫骨揚灰!”季然聽到這猛地一震,“你……”“我只是喜歡他啊,他卻對我無情狠辣至此,廢我武功清楚記憶,算計我遠嫁他鄉(xiāng)……”玉寧公主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每一個字,似乎都像極致寒冰淬煉而成,不止冷,還陰,“要不是巫師,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自己被邪祟下禁術(shù),我滿腔愛戀癡情,卻全給了混蛋負心漢,也罷,當(dāng)初你們加注在我身上的,我今時今日再加倍討回來便是,你肯定想不到,回戈出現(xiàn)還陽石傳言,是我們故意安排的吧,你的陸臻,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巫師鬼傀了,想要還陽做人雙宿雙棲,做夢去吧,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們永生永世都休想!”這么一大通狠話,季然就抓住了一個重點。臥槽,解決了個臭道士又來個巫師!季然忽然感覺到這世界滿滿的惡意。然而眼下最要緊的,卻是玉寧公主透露的巫師鬼傀。如果這女人說的是真的,那陸臻現(xiàn)在的處境還真是兇多吉少,此番去回戈,豈不是被人甕中捉鱉?不行,不能就折在這里!可是要怎么脫身卻是個大問題,這女人可是比高邑還難纏的角色。除此之外,還得弄清楚現(xiàn)在這是個什么地方才行。不是刑部,卻有地牢?而且當(dāng)時被帶進刑部的時候就看到了刑部兩字,雖然那字半靠蒙,但應(yīng)該是沒錯的,而當(dāng)時被下牢的時候,并沒有出刑部大門,倒是被帶出來的時候,似乎并非是原路折返,而是走了另一條岔道,但既然是岔道,想必也并沒有出刑部,就算出了,應(yīng)該也就在刑部附近不遠,因為當(dāng)時并沒走多久。電光火石間,季然腦子里已經(jīng)將這些線索給擼了一遍。“我有個秘密,你們要聽嗎?”季然忍著手背上的劇痛,抬起頭故作神秘的看看高邑,又看看玉寧公主,“我一個大字不識的農(nóng)夫,卻可以被皇上委以重任官拜五品,你們就沒覺得奇怪?想不想知道,是為什么?難道真以為,是我會種地?”玉寧公主只是瞇了瞇眼,高邑卻不負所望,順著就越想越深,臉上更是變幻莫測。“你想說什么?”高邑脫口問道。季然卻只是示意的看了看自己被踩住的手,“一個,可以讓高大人飛黃騰達的秘密,不止皇上夢寐以求,也是天下梟雄都夢寐以求的秘密?!?/br>季然這個含糊大餅扔的,不止高邑兩眼發(fā)光,玉寧公主臉上也驟然色變。“你什么意思?”玉寧公主厲聲喝問。“我的意思是,我要是死了,絕對是皇上以及大南的損失?!奔救焕^續(xù)胡扯,“要是不甚落入他手,不管是敵國或是平民百姓,前者國將不國,后者改朝換姓,不管是哪一樣,都會禍及江山社稷,而你玉寧公主,為一己私欲,斬斷國基,將會是大南覆滅的千古罪人,到時候,你還有何顏面面對大南百姓,面對你同胞皇兄?”“哼,你以為,危言聳聽幾句,我就信你?”玉寧公主臉色愈發(fā)僵硬,卻也并非完全相信。“那你也不用廢話,動手殺了我吧。”季然一副愛信不信的態(tài)度。這種時候,上趕著不是買賣,越是表現(xiàn)的大無畏,越是能混淆視聽擾人判斷。果然,看季然這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tài)度,玉寧公主尚在琢磨,高邑卻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過來將玉寧公主推搡一邊。“快松手快松手!”揮退壓制季然的衙役,高邑蹲下身也一把揪起季然領(lǐng)口的衣襟,“快說,到底是什么?”季然挑著眉,啪的拍在高邑揪著自己領(lǐng)口的手背上。高邑這會兒早被大餅迷昏了頭,也沒跟季然計較,松開他退后兩步站起身來。玉寧公主被那一推本來正要發(fā)作,但同樣好奇的她還是暫時把脾氣給按捺了下來,兩人均是瞬也不瞬的盯著季然。季然慢悠悠坐起來,整整衣袖又理理頭發(fā),吹了吹被踩紅的手背,眼看兩人就要失去耐心,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季大人,你這是故意拖延時間不肯說呢,還是信口開河誆我們呢?”見季然磨磨蹭蹭半天不開口,高邑面色一沉,陰測測的催促道。季然卻是環(huán)顧四周,然后才依次看向玉寧公主和高邑,“事關(guān)重大,你們確定要我在這里說?”這么輕描淡寫的一句,果然如季然所想,成功對兩人挑撥離間。利益當(dāng)前,尤其這利益還非同小可,什么身份地位都是浮云,高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警惕看向玉寧公主,而玉寧公主反應(yīng)如是,兩人目光相撞,頓時火花四濺。季然要的就是這么個效果,這兩人撕起來,自己就可以趁機脫身了。而且有一點他也放心了,就剛才玉寧公主被高邑輕易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