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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一昭想了想,說:“哦?!?/br> 謝永強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完全叛變了:“王嘉是做多媒體的,你知道吧,她的渠道多得是,今天這件事傳得那么快,她肯定是幕后推手之一!” 薄一昭笑了,拿出錢包,把里面的現(xiàn)金全部掏給謝永強,表示這些信息很有用。 昨天同學(xué)聚會那么多人在,認識王嘉的不少,比如陶瓷瓷。 陶瓷瓷不用一毛錢就告訴了薄一昭關(guān)于王嘉的工作地點,薄一昭牽著徐酒歲往KTV外走。 徐酒歲問:“去找王嘉干嘛?” 事情為什么變成這樣的? 哭腫眼睛這種事,別說二十五歲,她五歲的時候都沒干過。 “……” 徐酒歲覺得自己頭都要愁禿了。 她低著頭裝啞巴,誓死捍衛(wèi)自己最后的尊嚴, 因為她知道,她身后的魔鬼并不會就此放過她—— 畢竟這個魔鬼最喜歡的事就是不顧禿頭女孩的悲傷,凡事都像個死直男似的刨根問底。 ……………………最sao的是問完從來不給解決,就好像他把人往死里逼問只是單純好奇而已。 兩人下樓的時候,徐酒歲看不清,一步步走得很慢,男人干脆走到她身邊半架住她往下挪。 一邊挪,徐酒歲聽見他低沉的嗓音在耳尖上方響起:“又哭什么?” 徐酒歲:“……” 他說得毫不猶豫,且一臉正經(jīng),就像是站在講臺上告訴學(xué)生他的某個錯誤答案純屬放屁一樣具有公正不阿的說服性…… 徐酒歲向來吃他這套。 眼下當(dāng)然也就輕而易舉為男色折腰被說服,不再鬧著要洗頭,而是轉(zhuǎn)身去研究新買來,薄一昭剛消毒好送過來的奶器怎么玩…… 男人坐在床邊,垂眼看著她坐在床上折騰那器具就像在玩什么玩具,漆黑眼底一片柔和。 停頓了下,又去看躺在她枕頭旁邊睡得香甜的小家伙,剛出生的小孩長得飛快,從肚子里出來時候皺皺巴巴紅通通的像個小猴子,這會兒卻一下子長白長胖,躺在襁褓里就像個小白面饅頭。 薄一昭伸手點了點它的下巴,軟的不可思議,他都不敢用一點兒力。 “你洗手了沒呀?”那邊徐酒歲頭也不回地問,“小孩脆弱得很,你別把身上的病菌帶給他?!?/br> “洗了?!蹦腥顺谅暬卮?,“你以為我像你一樣邋遢?” 徐酒歲放下擺弄的“玩具”,轉(zhuǎn)過頭瞪他,男人輕笑一聲湊過來親吻她的唇角,將人拖過來抱進自己懷里——摸摸她跟兒子一樣圓潤的下巴,心想這是生之前燕窩糖水吃多了點? 徐酒歲很敏感地一把捉住男人粗糙的手指:“我是不是胖了?” 又癢又涼。 薄一昭被她摸得火起。 向后躲了躲,咬著牙警告她:“不想出事故就不要撩火,先說好了,我說的可以等你三年不包括你主動找事兒的情況下?!?/br> 徐酒歲完全不理他,下巴擱在車門上:“給你扎個耳洞吧?” 薄一昭話語一頓,挑起一邊眉。 “扎刺青和扎耳洞差不多,咱們預(yù)演一下,萬一你能接受呢?”站在窗外的小姑娘期待地踮了踮腳,歪著腦袋看他,“而且多個耳洞可能你會看上去更加年輕?!?/br> 十八中的學(xué)生,要是某一天忽然發(fā)現(xiàn)他們的政教處主任從嚴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變成了戴耳釘、有刺青的山雞哥,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薄一昭心想,如果以后他有了女兒,堅決不讓她和她媽玩兒。 怎么盡不教好? “我要那么年輕做什么?”他絲毫不動心淡淡道。 套路真的深。 …… 周五晚上。 下了晚自習(xí),十八中理科組老師聚餐,薄一昭不想去, 但是被抓著說從來不參加聚會太不合群,猶豫了下還是跟著去了,沒想到這些老師選的聚餐位置是蘭亭酒吧。 聚餐選酒吧真的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想了想誰也沒規(guī)定高中老師不能有夜生活, 男人也沒說什么,到了定的卡座坐在最里面的位置,安靜地聽別的老師聊天。 討論的最多的還是學(xué)生。 說到徐井年,不免說到他家里的情況,父母雙亡什么的—— “姐弟還是兄妹倆相依為命,”一班的班主任猶豫了下,薄一昭在旁邊說了句“是jiejie”,他“哦”了聲也沒覺得哪里不對,“估計年紀(jì)也不太大,去年學(xué)校開家長會,她還來給徐井年開會,坐在一群三四十歲的家長中間小小一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都是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br> “他們姐弟倆靠什么生活啊?” “徐井年很乖的,寒暑假都自己去打工,我暑假和男朋友約會還在電影院遇見他?!?/br> “……” 徐酒歲乖乖把被子掀起來拉到下巴,鉆進被窩里,轉(zhuǎn)過身用剛哭過這會兒水潤明亮的杏眼盯著他,盯著盯著,打了個呵欠。 “別灰心,”她真誠地哄他,“你那么聰明,三十二歲揚帆起航也能到達終點的,笨鳥才要先飛呢!” 薄一昭身后靠著她房間里的小書桌,聞言,幾乎要被她軟萌得像是安慰小學(xué)生的語氣逗笑。 但是介于她的安慰的確歪打正著戳中痛點,他只是唇角艱難地勾了勾,最后到底是沒笑出來,最后又無力地放下。 男人抱臂安靜斜靠立在一邊,像是門神似的特別給人安全感。 徐酒歲在被窩里蹭了蹭:“老師,能等我睡著再走嗎?” “要不要給你再唱個搖籃曲?” “不用了,”她完全聽不出他的諷刺似的甜滋滋地說,“你心情也不太好,不折騰你了?!?/br> “離我遠點就萬分感謝了?!?/br> “不可能!” 所以幾乎是男人話語剛落,王嘉就尖叫—— “我不道歉!我道什么歉!我昨天說得有錯嗎,她憑什么跟喬欣搶男人!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不三不四,野——” 這是完全瘋魔了,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男人徒然變黑的陰沉眸子嚇了一跳! 王嘉她猛地后退一步,轉(zhuǎn)身想要跑,這時候那幾個原本雕像似的立在她身后的大漢立刻伸手一把扣住她! “我昨天說了,做人嘴不可以這么臟的?!北∫徽训?,“送王小姐去洗個嘴?!?/br> 他說的洗嘴就是真的洗嘴。 把人拉到洗手間的洗手盆里,打開水龍頭,掰開她的下巴,用嘩嘩的流水給她沖嘴—— “咕嚕咕?!钡穆曇魥A雜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叫罵,等那女人被拎出來時,整個人奄奄一息,卻除了身上襯衫領(lǐng)子濕透了外,毫發(fā)無傷。 男人一直覺得自己功能正常,尺寸優(yōu)質(zhì),現(xiàn)在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懷疑當(dāng)中……難道是真的上年紀(jì)了,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