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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是糾纏不清,本姑娘說了不需要人陪就不需要人陪!還余南石?余你大|爺??!’”余涼聽到這兒,“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自己的娘年輕時候竟然這么橫。余南石聳聳肩,“我本來是去江南除水鬼,結果沒想到把自己也變成了一條水鬼。等我渾身濕透爬到岸邊的時候,那姑娘早不見人影了。后來那姑娘了解到,原來那日|她一腳踹飛的真的是昆侖墟大弟子余南石,于是她父親帶著她親自到昆侖墟來賠罪,我也才知道她是三清教長老祁鳴之女祁幽君。她說她在杭州時一直被幾個地痞流氓sao擾,我那日莽撞,她也誤把我當作是他們當中的一員了......說起這個,我看起來真有那么輕佻下|賤么?”余涼內心道:“不是看起來,你本來就是。”顏檀卻沒回答他,而是道:“師兄你可想好了,這是終身大事,開不得玩笑的?!?/br>余南石道:“師弟你就別整天像老媽子一樣碎嘴子cao心這cao心那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我是真心喜歡幽君的,如果讓我選一個人跟我共度余生,那必須是她,換了誰都不成。”顏檀好像在思考著什么,微微蹙眉道:“師兄,我有一個問題......你到底喜歡祁姑娘哪點呢?”余南石毫不猶豫道:“全部。雖然你們覺得她脾氣不好,不溫柔,也不淑女,但我就是覺得她可愛,這樣的姑娘多好啊,多直爽!”顏檀搔搔腦袋,道:“我在這方面沒什么經驗,確實不能很理解......不過師兄你既然都這么說了,做師弟的當然會祝福你們的?!?/br>余南石伸手攬住顏檀的肩,大笑道:“那就多謝師弟啦!”畫面再次模糊,下一個場景,在一個紅彤彤的大堂之中,四周擠滿了各色的賓客,人人紅光滿面,歡聲笑語。大廳中央站著一對身穿喜服的新人,新娘子鳳冠霞帔,驚艷絕倫,只見堂上坐著祁鳴和凌陽道人,凌陽道人平素里總是緊繃著臉,然而在今日這喜氣洋洋的氛圍之下,他也難得展顏一笑,顯出幾分慈祥來。只聽司儀朗聲道:“一拜天地!”余南石和幽君面朝天地行了一禮。“二拜高堂!”余南石和幽君轉身,向堂上兩人行了一禮。“夫妻對拜!”余南石和幽君面對面,行了一禮。余涼看著幽君的大紅蓋頭,有些失神。“新郎新娘,入洞房!”嗩吶齊鳴,眾人簇擁著一對新人,歡天喜地地離開。二場景再次變換,這次是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余涼觀察周圍,他所在之處有一座假山,假山后有一個月門,一條小路彎彎繞繞,曲徑通幽,四周種有小竹、山茶、月季等,他估摸著這兒應該是個花園。接著,月門外響起了說話聲,聲音不甚明朗,像是刻意壓低的。余涼走出月門,循著聲音,來到一處抄手游廊,只見游廊外站著兩人,其中一人相貌俊雅,黑發(fā)短髭,是幽君的父親祁鳴,還有一人,兩鬢微霜,眼角已有皺紋,但雙目炯炯,威風凜凜,絲毫不見老態(tài)。只聽那中年人問道:“事情都辦好了嗎?沒有出什么岔子吧?”祁鳴回道:“啟稟教主,昨日新近的一批活人,已被送到煉蠱房。再過三日,便可使用。至于那些用剩的‘殘渣’,屬下已經找人清理干凈,不會出一絲紕漏?!?/br>余涼心道:“原來這中年人便是傳說中的魔教教主莫離,不過......他們說的煉蠱是怎么回事?”正疑惑間,他晃眼看到月門旁一閃而過的雪白衣角,轉身追了上去。等他跑到月門時,那人已不見了蹤影。畫面又開始模糊,等到余涼能夠看清下一個場景時,他被眼前的景象直接嚇懵了。他現在身處在一個四周封閉的環(huán)境之中,室內還算寬敞,墻壁和屋頂連成一片,用石磚砌成,呈一半球狀,墻壁之中插著燭臺,蠟燭的光微微跳動。而地上,橫七豎八地堆放著人的尸體......不,不全是尸體,還有活人,因為余涼看到有一人的胸膛還在微微起伏,他還在呼吸。可是他上身的右半部分已經開始腐爛,從肩胛骨的位置,連同手臂,一直到腰間,腐rou上還有白色的東西在微微蠕動。余涼走近一看,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原來那白色的東西是一種蠕蟲,正在咬食著那人身上的rou芽,吮|吸他身上的血液,個個都吃得油膩滾|圓。那半活人睜著眼睛,一刻也不眨地盯著屋頂,仿佛什么疼痛也感覺不到,只余下心臟還在不知疲憊地跳動。余涼把目光從這半活人身上移開,再去看別的活尸。每人皆是相似的慘狀,有的尸體已被蠱蟲嚙噬得露出森森白骨,有的露出半截腸子,或是皮rou外翻,面目全非。位于石室中心的,是一個小小的密封鍋爐,底下還燒著木炭,鍋底被燒得紅彤彤的,嘶嘶冒著熱氣。這時,余涼聽得一聲響,原本封閉的石室打開了一個小窄門,一個身著白袍的人從門外進來。余涼看到那人時,頓時抽了一口涼氣。那人是余南石。原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么?原來余南石真的跟魔教私通,暗中煉制蠱人......怎么會?不過接下來余南石的行為完全出乎余涼的意料之外,他走到尸體旁邊,俯下|身去,一個一個尸體細細察看著。余涼看著余南石微蹙著的眉,想象著那些尸體因為腐爛而散發(fā)出的惡臭。最終,余南石停下來,選中那具呼吸猶存的半活人,把他裝進了輕行囊,接著,他站起身,注視著滿室成堆的尸骨。那是一種充滿悲憫的眼神,里面混雜著痛苦,憤怒,還有......愧疚。沒有一個惡貫滿盈的人會擁有這樣的眼神,那些流言蜚語,幾乎可以在這樣的眼神中不攻自破。余涼看著自己的父親,心底忽然涌起一陣說不出的酸楚。畫面再次變換,這一次,在昆侖墟的清風崖。余涼記得蘭芷君曾告訴他,余南石以前最喜歡到清風崖來練劍,此地地勢險峻,稍有不慎就會從萬丈高崖跌落,是以千余弟子中,獨獨他一人有膽量來此地。在余涼知道這件事之前,他也來過清風崖幾次,倒不是練劍,而是來這里看風景,不過在那之后,他就再沒去過清風崖一次——他不想讓自己沾上太多父親的氣息。此時,他看到余南石向崖邊走來,徑直走到崖邊那顆大松樹旁。他拉了一下那顆松樹的某一根枝干,“咔咔”幾響,只見松樹的樹干竟左右分開,露出一個樹洞。這顆樹,竟然是中空的!余涼尾隨著余南石走進樹洞,有一階梯,往下走到一開闊處,底下漆黑一片。余南石用了個“火符”,點燃了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