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旁邊,穆千幽聽見身后有輕佻的聲音,她轉(zhuǎn)身過去,看到了兩個穿著霜流門白色修士服的人。霜流門門主在乘風(fēng)門圍剿中重傷,所以一行人由副門主燕海棠帶著,也就是剛才看到的那個為魔修說話的女子。燕海棠幾乎是個與世無爭的,整日就在營帳內(nèi)看書調(diào)息,所以霜流門的弟子才可以這么有恃無恐。穆千幽戴著斗笠,但是身形被乘風(fēng)門中間緊身,下擺飄逸的修士服勾勒得玲瓏有致。霜流門的弟子閑來無事,看到無人撐腰的乘風(fēng)門竟有如此尤物,不由得打起歪腦筋來。“走開?!蹦虑в牟幌矚g和小混混打交道,說話不會好好說,打架又太脆了,而且想到剛才的燕海棠,她覺得還是給對方點面子比較好。他們不但沒走開,還嬉笑著圍了過來,其中一個說道:“真可惜,小娘子聲音居然這么粗,不知道臉是如何,真叫人好奇起來?!?/br>另一個人直接拉了穆千幽的手,把她往自己這邊帶了一下。穆千幽一把掙脫,她最討厭陌生男人碰自己,閃避到一邊,把聶流塵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忘了個精光,斗笠下的眼睛開始慢慢變紅。四周無人,大不了殺了毀尸滅跡。她想。那兩個人又想撲過來,忽然一個身影擋在了穆千幽面前,身上的衣服底色是深藍(lán)的,外袍最外面畫了什么,月色下星星點點??吹竭@身衣服,穆千幽驚得微微張開了嘴。“兩位,大戰(zhàn)在即,請莫生事端。”很穩(wěn)重的男子聲音。“哼!這不是那個剛死了門主的星河門嗎?我警告你,讓開,別惹我們?!彼鏖T弟子卷起了衣袖。穆千幽身前的男子將她護得更嚴(yán)實,說道:“不行?!?/br>霜流弟子沖上來,提拳便打,星河門的男子一閃身,拉著穆千幽躲開,但自己挨了一下。穆千幽抬起頭,從星河門男子的身后看他,這個角度幾乎什么都看不到,但可以知道他身形很高,屬于比較瘦的那種,頭發(fā)有一點點焦黃色。他死死護著身后的穆千幽,完全沒感覺到身后的人非常想拉開他,幫他把對面兩個無賴打一頓。一把劍帶著深藍(lán)色的光芒飛過來,從霜流弟子面前飛過,如果不是他們躲得快,差點把他們鼻子削下來。霜流弟子楞了一下,對著黑暗中的御劍者罵道:“大戰(zhàn)期間禁止械斗。”黑暗中響起一聲蔑笑,一個聲音響起:“禁止械斗?再說一遍,這四個字就正好做你的遺言?!?/br>劍又飛了一圈,在兩人的手上分別劃了一個傷口,傷口不深但很長,一時間血流如注。兩人一個調(diào)頭就跑,一個則坐到了地上。聶流塵躲在一旁的黑暗中,看見坐在地上的那名霜流弟子呆看著釘在地上,離□□之物只在毫厘之間的劍,眼睛都成了斗雞眼,暈了過去。“倩兒,你怎么在這,不是說了不要亂跑嗎?”確認(rèn)地上那把劍不屬于熟悉的人,聶流塵上去把穆千幽拉過來,一邊說道:“謝謝先生了,這里乘風(fēng)門杜雨恩,賤內(nèi)給您添麻煩了?!?/br>穆千幽隔著斗笠,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目光閃爍不定。保護穆千幽的星河門男子笑笑,黑暗中的聲音再度響起:“還知道給人添了麻煩!”☆、枯翼(二)一個人走出來,一身深藍(lán)色修士服下擺上描繪著星辰,璀璨奪目,頭上戴一個鑲著青金石的發(fā)冠,足踏流云紋戰(zhàn)靴,兩手放在前面,左手上戴著一個墨玉扳指,右手在輕輕轉(zhuǎn)著扳指。聶流塵看見扳指,立刻認(rèn)出來人就是星河門新任門主方明哲,他的膚色不屬于白的那種,但看上去很舒服,丹鳳眼,刀鋒眉,鼻梁高挺,雖然唇邊帶著三分刻薄,但這樣的俊容在聶流塵的認(rèn)識的男子里面,就算不能排第一肯定也是第二了。方明哲把自己的墨馳劍收回鞘中,看了聶流塵一眼,說道:“乘風(fēng)門沒本事就給我滾回去,別在這幫倒忙。”方明哲相貌乍一看極佳,但一旦皺眉,眼睛就會呈倒三角形,看久了給人一種陰鷙的感覺,聽說他是方矩老來得子,嬌寵得無法無天,一身傲氣比之方矩有過之而無不及,對他這種人而言,違反械斗禁令應(yīng)該不奇怪,很明顯,他是來幫那名護著穆千幽的男子出頭的。居然能把星河門眼高于頂?shù)男麻T主引出來撐腰,聶流塵心下已經(jīng)猜到那名男子是誰,但現(xiàn)下連忙先不住地道謝。方明哲掃了他們一眼,又看了一眼星河門男子,臉色稍霽,語氣也緩了一點下來,說道:“行了!注意著點,沒本事保護自家女人就回營帳好好躲著。”然后他走到星河門男子身邊,皺眉道:“不是讓你小心點嗎,臉上怎么回事?”他個子比對方矮了半個頭,但氣勢依然凌人。那名星河門男子打扮得干干凈凈,頭發(fā)隨意扎一個馬尾,很清秀,而且看起來也很隨和,他的左臉上有一小片烏青,他搖頭道:“我沒事?!?/br>方明哲似乎被激怒,抓起他的衣領(lǐng)嗎,惡狠狠的說道:“什么叫做沒事?一點傷都不能有。走吧!”說完,他放開男子,回頭走向一片黑暗中,那名男子趕緊跟過去。聶流塵在后面喊道:“未請教?”男子回頭笑了一下,說道:“左君楊?!甭櫫鲏m一捏下巴,居然真是左君楊,和以前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不過看來外頭的傳言都是真的,他從小陪伴方明哲長大,是為數(shù)不多能影響方明哲想法的人。不過看他和方明哲的關(guān)系,跟以往某個人描述的好像不太一樣。穆千幽點著頭小聲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兩人遠(yuǎn)去,穆千幽看著他們消失在黑暗盡頭,忽然說道:“我說,這個人……”聶流塵看她是想抱怨方明哲的傲慢,便說道:“別說人家了,看看你,不是讓你別到處跑嗎?”穆千幽攤攤手,說道:“無聊得緊,你還有人來找你聊天,他一來你就趕我走,我都沒人說說話?!?/br>聶流塵帶著她往回走,說道:“不過你沒有出手,真是難得?!?/br>她和聶流塵回到營帳之中,聶流塵給她講解了戰(zhàn)局布置,穆千幽聽得頻頻點頭。聶流塵說完了這些,忽然囑咐道:“你記得一點,不要大開殺戒,這樣對我們都不好?!彼苁菗?dān)心,他太了解眼前人的脾氣了,如果到時候一片血流成河,很不好收場。穆千幽點頭道:“這個,待議。”聶流塵又考慮了一下,說道:“你一定記得,真的,別大開殺戒了,不要隨便結(jié)仇。”穆千幽皺眉,怒道:“啰嗦!”最后,聶流塵問了一句:“你真的沒有問題嗎?”穆千幽聳肩,坐在桌子上,踢著兩條纖細(xì)的小腿,笑道:“聽天由命咯,吶,如果我失敗了,你就去清河派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