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線。“某地有某修士,妻重病,奄奄一息,有怪醫(yī)以奇術(shù)救之,妻病愈,然靈智退化如孩童。一月后,修士忽死,妻失蹤,后鄰里于林中找見其妻尸體,觸之化為塵土?!?/br>“這是被奪舍了吧?”武丘問道。“不像?!蹦蠈m意搖頭,又想著一個玄門中人跟一個不知哪編出來的志怪故事計較什么,著實無聊。他把書合上,放在書桌上,他不想說,自己是要找些真正嚇人的故事來讓自己后背發(fā)涼,抵抗一下這逼人的暑氣,卻沒什么效果,想來也是,山精水魅,嚇唬嚇唬普通人家還可以,他這樣的,親自見過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午時暑氣更甚,身上有印記,南宮意不便脫衣,在屋里實在待不下去,就走進了竹林納涼。雖說作為人質(zhì),蛇祖門對他們的看管并不嚴(yán),想來也是對竹林中的玄妙頗為自信,認(rèn)為他們肯定走不出去。竹林中布了陣法,南宮意老早就知道,有時候你盯著眼前的竹叢往前走去,幾步之后,發(fā)現(xiàn)竹叢變了模佯,如果再往深里走,很輕易會迷路,幸好他只是來納涼的,就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走著走著,忽然,他感到了一陣涼意撲面而來,便本能地向前走去,那陣涼意如同捉迷藏一般,在岔路口吸引著他,讓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忽然,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覆上了他的心,他猛地站住,只覺得頭上一陣微風(fēng),他捏起兩指運起劍訣,腰間佩劍飛出,刺向風(fēng)起處,可劍剛至,手腕處便是一陣疼痛,劍“當(dāng)啷”一聲落在地上,與之一起落地的,還有半截尾巴,還在微微扭動著。他忍住惡心,抓住這截尾巴,拿起劍,一步步向回走,每走一步,汗水都像雨一樣往下落去,滴進眼睛里,連視線都模糊了,可偏偏竹叢動來動去,越聚越密實。“都走多久了,隨便砍一根就行了吧?!?/br>“你懂什么,他以前說過,要長在禁室附近的紫竹才夠堅韌,音色好?!?/br>“哎呀,這怎么有個人,快來??!”這是南宮意扶劍倒地前聽到的最后的話。等柳盈眉和圖遠(yuǎn)把他送到青竹居,他已經(jīng)臉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紫,意識模糊了。武丘看著他們抬來的南宮意,瞬間慌了,趕緊讓開把人放在床上,問道:“這里可有大夫?”“有,你趕緊去請,就在學(xué)堂旁邊那家……不對!”柳盈眉用力掰開他緊握的右手,里面是一截捏變形的蛇尾巴。“我的天啊,你怎么惹到了這個??!傷口在手腕上……快快,拿匕首,面盆,還有烈酒,圖遠(yuǎn)過來幫我,我們要給他放血!”柳盈眉臉色凝重,吩咐武丘。圖遠(yuǎn)也跑過來,看到蛇尾,臉色也是一僵,對著搬著面盆進來的武丘說道:“大夫沒用,去找?guī)煾怠粚?!師傅下山了,去找大師兄!?/br>武丘遲疑道:“可不可以你去叫,我來放血?!彼惶矚g聶流塵。柳盈眉?xì)饧?,劈手搶下面盆,吼道:“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多話,你會放血嗎?去啊!滾??!”武丘無奈,掉頭跑了出去。弟子居離青竹居并不遠(yuǎn),聶流塵住在上首第一間房。武丘跑到門前,遲疑了一下,用力拍門。此時聶流塵正坐在一堆亂七八糟的竹枝里,這是他們幾個忙活了大半天做的笛子,當(dāng)然,都是失敗的。他正對著一支青竹苦惱,突然聽見外頭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拍門聲。“什么事?。俊甭櫫鲏m不悅地打開門,門外的武丘沒站穩(wěn),一下子撲過來,嚇得他一躲,武丘直接撲到了地上。“大師兄,不對,聶公子,快救救我們少爺吧,他快不行了……”武丘就這么跪坐著說道。“早上不還好好的嗎?”看著地上那個光膀子的少年,他皺起了眉頭。“我也不知道,剛才他們說什么……對,放血!應(yīng)該是被什么毒物咬了?!蔽淝鸾辜钡貜牡厣险酒饋怼?/br>“毒物……”他眉頭一舒,瞬間了然。“走吧?!彼称鹨粋€藥箱,走了出去。兩人趕到青竹居的時候,柳盈眉已經(jīng)給南宮意放好了血,此刻正在床邊,和圖遠(yuǎn)討論著什么。“如何?”聶流塵走進屋,焦急地問道。“師兄你可來了,你看看,這小祖宗把咱祖宗給惹了!我給放了血,人還在發(fā)熱,我還在琢磨要不要給他脫掉上衣擦身?!绷继崂虢鼐G油油的蛇尾,搖著頭。聶流塵看看床上的南宮意,只見他臉色發(fā)白,眉頭緊鎖,眉心纏繞著一股緩緩流動的黑氣。聶流塵道:“剩下的交給我就行,還有,你們怎么能把人放在這種有穿堂風(fēng)的地方呢?”他幾步上前,手伸到床上把人打橫抱起,看得出來相當(dāng)吃力,他抱著南宮意走進了里屋,一邊還吩咐道:“去給我打一桶水,越?jīng)鲈胶?,再拿一條面巾,越大越好,送進來?!?/br>武丘提著水桶進了里屋,聶流塵接了桶,說道:“現(xiàn)在起,沒我吩咐,誰都不能進?!北汴P(guān)上了門。門關(guān)上后,聶流塵對著床上的人嘆道:“本來還想著有一天等你自己挑明了這件事,來求我?guī)湍悖氩坏?,居然這么快。我當(dāng)時可是冒著雨在等你,你自己不說。我的南宮少爺,你到底想如何?”說完,他打開箱子,拿出一個銀勺,又翻出一根長針,用烈酒澆了,看準(zhǔn)南宮意眉心黑氣最深的地方一扎,一股黑色的血噴涌而出,他小心地用銀勺盛起,放在桌上,往傷口上撒了一些藥粉止血。接著,他點起了桌上的油燈,一邊將銀勺放在火上慢慢烤,一邊自言自語:“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之前只在書上見過,不過反正我失敗了你也死不了,頂多暈幾天,你可莫怪我啊……”之后他拿出八個淺口碟子,一一擺在桌上,每個里面倒一種藥水,然后把銀勺里的粉末用羽毛掃到每一個碟子里。完成這一切后,他長舒一口氣,回頭看看南宮意,探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只覺得燙的嚇人。他站起來想叫人,最終還是坐下,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他慢慢地幫南宮意解開腰帶,脫掉上衣,他仔細(xì)看了看他鎖骨下方的痕跡,輕嘆,拿起手絹沾了水,擰得半干,一邊幫他擦身一邊低聲說道:“南宮意啊南宮意,我還真是佩服你?!?/br>南宮意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他不喜歡蛇,甚至有點惡心??墒窃趬衾?,他飛速地奔跑在一望無際的竹林里,竹子像海水一樣把他淹沒,他越跑,它們越攔著他,而且竹子上不時躍出一條條青蛇,向他咬來,他實在跑不動了,站在原地休息時,才發(fā)現(xiàn)連那些竹子也變成了巨大的青蛇,向他撲咬過來?;艁y中,他兩只手分別抓住了一條蛇的脖子,想將它們掐死。“哎呀。”聶流塵停下動作,看著抓在自己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