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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找到過你,但要現(xiàn)在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死,我做不到?!?/br>聶流塵冷冷一笑,問道:“早知如此,你為什么給蛇祖門下毒?”南宮意抬眼看著他,說道:“下毒?我現(xiàn)在都不忍心看你受傷,當年怎么會對你們下毒呢?”聶流塵雙目圓睜看著他的眼睛,許久,說道:“你若死了,我還一條命給你?!?/br>“你這個人真是……”南宮意氣笑了,他說道:“你看看四周的死人,黃泉路上我一定有伴,不用你。死了也好,帶著毒絲活了這么多年,也生不如死了這么多年。”聶流塵自嘲地笑笑,說道:“也是,我這樣的人,死了一定會下地獄的,你不會。”“地獄?”南宮意念起一個口訣,聶流塵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多了一道青色的痕跡,一閃而逝。南宮意道:“最后一點靈力了,我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算你還我的吧,這只是一個標記……放出這個魔頭,造如此殺孽,你遲早會遭報應的,我怕你到時候魂飛魄散,這個法陣能保護你的魂魄,我這輩子都沒追上過你,不如就在奈何橋邊等著你,等你自己來,你來了,我便跟上,血池地獄就血池地獄,刀山地獄就刀山地獄,就算把十八層地獄都走一遍,我也陪著你,下輩子投胎也跟著你……”聶流塵看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眼里的驚愕與不解漸漸消失,換上了一片柔和的光芒,他嘆了一口氣,帶著微笑輕聲道:“我本以為這個世上……要是早點想明白就好了?!蹦蠈m意驚愕地看見他的黑衣服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片又一片潮濕的陰影,并且迅速擴散開來。他們周圍出現(xiàn)了一片血霧,血霧所到之處,兇尸都變成了白骨,跌倒在地。“我不是穆千幽,再多就做不到了,你別誤會,這不是向你,是向我殺過的其他人謝罪的,這樣多好,如果我太晚遭報應,你就要等太久了,而且,這樣說不定能減免一些罪責?!甭櫫鲏m伸出手指拭去嘴角的血跡,繼續(xù)說道:“我真的會掉下十八層地獄的,你可要跟好了?!彼咽秩M南宮意手里,又說道:“當初我甩開你的手,現(xiàn)在你就盡管牽著吧?!?/br>南宮意握緊聶流塵的手,伸出另一只手將面前這個終于肯讓自己牽住的人摟在懷里,只覺得視線漸漸模糊。藍綠色的法陣像一股潮水一般逐漸褪去,南宮意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周圍依然是一圈狼妖,自己好好的站在法陣中間,聶流塵還閉著眼睛呆立在自己身邊,法陣消失,狼妖也沖了過來。南宮意運起云遙,抓著聶流塵護在后面,一下子殺了好幾只狼妖,他身后忽然響起出鞘聲,聶流塵的青鋒刀下已經(jīng)倒下了好幾具尸首。兩人專心對付狼妖,狼妖修為不高,又失了軍師,一時間血流成河,很快便撤走了。聶流塵轉(zhuǎn)身說道:“剛才那應該是斗轉(zhuǎn)星移陣,會連接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聽說三百年前有人曾經(jīng)在郁離山這里布下這個陣法的符咒,卻沒有用出來,符紙經(jīng)年累月成了符鬼,被狽妖的血觸發(fā),把我們吸了進去?!?/br>南宮意扶著額頭說道:“倒真是厲害,還好那種法陣只發(fā)動一次便會消失。頭疼,里面是什么,怎么就記得特別嚇人呢,模模糊糊都不記得了?!?/br>聶流塵眼中漣漪流轉(zhuǎn),道:“哦……斗轉(zhuǎn)星移陣是在人腦制造的幻象,確實很難留下記憶,我也不記得了,不記得就不記得吧,反正肯定沒好事?!彼鋈话涯槾沟煤艿?。“你還挺厲害的,看出來那是只狽妖,我都沒反應過來?!笔樟藙Γ蠈m意看著腳邊的一具狼妖尸體說。“先不論這么遠為什么知道是哥哥,跑路的時候明明手可以動,遇到救命稻草卻不抱著,就說腳上只有黃泥,沒有被血水染成的黑泥,就夠可疑的,真是個不稱職的狼妖軍師?!甭曇粼絹碓浇?,南宮意一抬頭,看到聶流塵提著刀向自己走來。“你做什么?”南宮意做了一個戒備的動作,他聽說魔修遇血氣會變得狂暴。聶流塵白了他一眼,一刀從地上的狼妖尸體上把頭砍下來,拎在手里說道:“這里靠近小鎮(zhèn),狼妖為禍蛇祖門不能不管,把狼頭帶回去,回頭讓鐵叔他們循著氣息來好好清理一下?!?/br>南宮意覺得舉著手和狼頭對視的聶流塵挺猙獰的,皺了皺眉頭。聶流塵忽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過臉問道:“對了,你剛才躲什么?怕我過去砍你?”南宮意不敢說話。聶流塵笑了,說道:“我經(jīng)常給你們殺雞宰鴨,血氣不知道沾了多少,也從沒拿菜刀砍過人啊。你放心吧,我不會傷你的?!闭f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他偏過臉,不看南宮意。南宮意也不好意思了,他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原來你的青鋒刀出鞘之后長這樣?這名字起得……夠直接。”聶流塵挑眉道:“什么意思?”南宮意小聲道:“刀如其名,很好啊……”聶流塵扶額搖頭,道:“某人的品味一向如此,連我的名字都……唉,不說了,回去吧。”多年以后,南宮意一個人站在喬溪那片樹林里,腳下放著他找尋良久才挖到的那個深埋地下、裝過符鬼的盒子,在里面飄出的碎片中,他窺見自己說過的那句“我愿意隨你下地獄”。“原來……是這樣子嗎?這么多年以前嗎?”南宮意笑得自嘲,愣愣地站在原地,然后,他的手慢慢收緊,抬頭茫然直視前方,自言自語道:“這輩子,兩次,同一個人,我……”南宮意忽然感覺自己的心正在被青鋒一刀刀凌遲。現(xiàn)在那句話現(xiàn)在放在他們中間,多么的諷刺。他不知道聶流塵究竟記得多少,他只知道,虛獨山上最后也沒出現(xiàn)尸山血海,他也不用在那個人間地獄中跟他訣別。聶流塵好端端的在橋的那頭,晃著他的小金魚燈籠。不過南宮意知道,看起來好端端的聶流塵當時是帶著傷的,帶著云遙劍留下的傷,這也許是他身上唯一的傷。“流塵,對不起?!蹦蠈m意站在窗前,看著懸崖上的枯樹再一次說道。☆、調(diào)查(一)南宮意奉命在喬溪鎮(zhèn)監(jiān)視蛇祖門,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南宮軒回家后,沒跟家人說自己的情況,默默地閉關了,南宮齊現(xiàn)在掌管著瓊?cè)A門所有的事務。除了南宮軒的重傷,本次誅魔戰(zhàn)役瓊?cè)A門并未受到太大的損失,但南宮齊擔心蛇祖門會有其他動作,就派人輪流監(jiān)視,這次輪到了南宮意,他二話不說便領下了這個任務。一天,南宮意一如既往地背了劍,去鏡湖邊練劍。他在大街上走得很慢,時不時左顧右盼一下,就這樣踱到了鏡湖邊。十月的水邊帶著森森寒氣,楓葉映得整個湖面都紅了。他走到湖邊,正想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