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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顧不上更多,他繼續(xù)向碧瀟殿跑去,百步天梯上站滿了兇尸,有的正和蠱蟲拼斗,有的正和猛獸所制的飛尸糾纏,有的正在互相推擠著向上爬去,天梯上不適合人站立著戰(zhàn)斗,繆姝正在天梯下面帶著門人cao縱著蠱獸,鐵七站在天梯的最上面,對付著一波波漏網(wǎng)之魚。忽然,一陣異常強(qiáng)烈的紅光從百步天梯上流下來,一層層往下流,如同一條懸掛在天梯上的紅色瀑布,所到之處兇尸動作都變慢了不少,被對手撕得粉碎。等到百步天梯快干凈了,身后的門人也來稟報說入侵者已經(jīng)清理完畢。聶流塵踩著地上的黑血,揮刀清理著臺階上的兇尸,向上沖去,到了殿門口,只見鐵七已經(jīng)搖搖欲墜了。“鐵叔!”聶流塵趕緊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幾顆黑色的藥丸喂給他吃了下去。鐵七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又指了指碧瀟殿。聶流塵跑進(jìn)去,只見穆千幽跪在一個鮮血繪制的法陣中間,法陣相當(dāng)大,幾乎占據(jù)了整個正殿。穆千幽低著頭,慘白的手按在地上,還在殷殷流血,她的呼吸紊亂,衣衫凌亂,臉上身上都有血,頭發(fā)沒來得及束起,如一匹破碎的黑布般披在身上,額發(fā)濕了一大片,貼在額頭上,狼狽不堪。穆千幽舉起手,再次準(zhǔn)備結(jié)印,聶流塵連忙說道:“已經(jīng)可以了。”她搖搖欲墜地站起來,擺擺手說道:“那就好,我太累了?!闭Z氣中滿是欣喜和倦意。地上就是熾陰陣的法陣,還不時閃過一點小小的紅光。穆千幽走到法陣邊緣,聶流塵趕緊伸手接住她,幫她把了一下脈,穆千幽身體沒什么問題,只是失血有點多,而且疲勞過度,不過以她這樣的修為,恢復(fù)起來不會太難。碧瀟殿里,穆千幽盤腿調(diào)息,她感覺自己好一點后,睜開眼,問道:“你怎么看?”聶流塵一直在旁邊注意觀察她的恢復(fù)情況,心里也在思考著今天的事情,一聽她問,便說道:“剛才有一個人把那具尸體偷走了,我在想,可能這本來就是針對蛇祖門的,先在喬溪放一些做過手腳的尸首,然后引我們把尸首帶回來,再從陰脈追過來。”天下陰脈和水脈一樣四通八達(dá),陰氣最大的出口之一就在郁離山的湖泊中,郁琢瑯在此建立了蛇祖門,并設(shè)置了熾陰陣,理論上陰脈里的東西是無法自己找到蛇祖門的出口的,但如果帶回來的尸體上有別的東西,比如納陰符,就不一樣了,陰氣會找上門來,攜帶著兇尸、怨靈、厲鬼一起。穆千幽用手支撐著額頭,懊惱地說道:“都怪我們大意輕敵了,沒想到還有另一撥能利用陰脈的人,所以沒有把這個出口堵上?!?/br>九年前蛇祖門消失后,即使有人修魔,也不敢大張旗鼓,那些小的魔修門派也銷聲匿跡了,因此現(xiàn)在蛇祖門可以說是唯一的魔修門派。蛇祖門重生后,穆千幽關(guān)閉了守護(hù)這里的熾陰陣,但是他們都以為沒有人能從陰脈殺過來,而且散出陰氣有助于門人提升修為,因此沒有關(guān)閉陰脈的出口。聶流塵嘆息道:“等你明天恢復(fù)后,還是把那個出口堵上吧,我抓緊時間去調(diào)查陰脈的事情?!?/br>穆千幽點點頭,又說道:“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堵上,陰脈地域太廣,慢慢查吧。對了,客人們怎么樣?”聶流塵說道:“我等下馬上去看。”“嗯,你去吧。咦?我剛剛才發(fā)現(xiàn),流塵哥哥,你怎么大半夜的還有時間穿那么整齊?”穆千幽好奇道。聶流塵沒說話,搖搖頭,他的頭發(fā)擺動,隨之露出一片脖子。穆千幽忽然“噗”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過來。”聶流塵一臉狐疑,挪了過去。穆千幽抬手把他的頭發(fā)拉了一部分到身前。“究竟怎么了?千千?!甭櫫鲏m疑惑道。穆千幽笑得更歡了,說道:“你要真喜歡他,我也是拿你沒辦法,不過至少擋著點?!?/br>聶流塵一摸脖子,想起來什么,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看見穆千幽還在搖頭,他黑著臉,“噌”一下站起來,出去了。后面穆千幽的聲音還回蕩在碧瀟殿中:“不公平,我在這冷得要死要活,你在那還有人給暖被窩……”“閉嘴!”鐵七驚駭?shù)乜粗灰u黑袍,看起來氣度非凡的副門主一腳踢在碧瀟殿門口的樹上,把樹上棲息的鳥驚飛了一片。青竹居門口,幾個靈修站成一圈,旁邊有人在清理現(xiàn)場。夏寧連捏捏眉心驅(qū)趕了一下困意,說道:“居然能一個人對付陰火鬼,他們那個副門主好厲害啊,長這么秀氣看不出來啊?!毕耐鹱聘f過不要和蛇祖門結(jié)怨,但本來他對這里是沒什么好感的,如今那個人救了他,他覺得好像所謂魔修也沒那么壞。南宮意低頭微微笑了一下,這個小表情別人沒注意到,除了姚青頁。姚青頁什么都不想說,他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相當(dāng),極其復(fù)雜。左君楊皺眉看著周圍,說道:“剛才居然發(fā)生如此變故,我真是睡得太死了?!?/br>夏寧連說道:“還好咱們都脫險了,不過好像欠了個人情啊?!?/br>姚青頁一撇嘴,說道:“是他們讓我們來的?!?/br>“我說了保證各位的安全,食言了。今天真是讓各位受驚了,沒有人受傷吧?”聶流塵從他們后面走來,帶著微笑,嘴邊露著兩條虎牙。姚青頁特別想舉手高喊:“我!我!受驚最嚴(yán)重的是我,直接到達(dá)受內(nèi)傷的級別了!”聶流塵又說道:“距離天亮還很早,我們會加強(qiáng)巡邏,各位還是回去歇息吧?!彼哪樋此茻o意地轉(zhuǎn)向南宮意。夏寧連看著他,小聲自言自語道:“這身打扮怎么好像聽誰說過……”姚青頁一把拉住夏寧連,邊往樓上拖,邊說道:“不是嚷嚷了半天困了嗎?休息去!”夏寧連說道:“可我還想問……哎呀,別拽我頭發(fā)!”左君楊向聶流塵點了點頭,也走了。旁邊打掃的門人掃干凈青竹居,便慢慢向更遠(yuǎn)的地方走去了,青竹居院子里只剩下兩個人。“南宮少爺,剛才謝謝了,早點歇息吧?!甭櫫鲏m臉上的笑沒有一絲不對。“你還在生我氣嗎?”南宮意問道。聶流塵捏了捏手心,臉上還是氣定神閑,搖搖頭說道:“沒有,南宮少爺,我不生氣?!?/br>南宮意走到他面前,說道:“那你能不能再叫我一聲……”這時候,蛇祖門人跑來,向聶流塵說明這次的情況。“失陪了,南宮少爺,早點安歇?!甭櫫鲏m轉(zhuǎn)身離去。南宮意站在那里,看著玄色的長袍搖曳著,融化在夜色里,消失在路的盡頭。“怎么就走了?”姚青頁扒在門縫上,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