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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說道:“好啊,可是我睡覺不喜歡太亮,這屋子采光太好,簾子也不夠厚實,我肯定睡不著,要不你抱著我,幫我擋著光好了?!?/br>南宮意帶著微怒道:“愛睡不睡!”差不多兩刻鐘后,看著臂彎里穿著薄衫安然熟睡,夢中還不時往自己的懷里挪一點過來蹭蹭的聶流塵,南宮意的腦海里百轉(zhuǎn)千回,第一個想法,完了;第二個想法,怎么就完了呢;第三個想法,完了就完了吧,反正不管什么樣子都是我的。一個個念頭捋過來,南宮意略微收緊手臂,閉上了眼睛。夜幕降臨,一覺睡得很飽的兩人,在身上用出結(jié)界隱藏氣息,翻到霜流門的圍墻上,霜流門主要法器是防御很強的水正傘,所以霜流門也在防御結(jié)界上下了苦功夫,幸好有那個少女帶出來的地圖,兩人摸著防御的的薄弱點,一點點深入了霜流門內(nèi)部。“那里就是燕海棠的房間。”聶流塵在屋檐上低聲說道:“燕海棠在玥港,里面應該沒有人,咱們找機會偷偷進去?!?/br>燕海棠房間門口有兩個守衛(wèi),看起來只是兩個低階修士,正在自顧自聊天。“燕長老真不容易,自從門主傷重以來,感覺憔悴了不少呢,以前多漂亮啊,看得我都難受。”“門主才可憐,原本和夫人琴瑟和鳴的,但夫人自從病了之后就變得跟個孩子似的,腦子都有問題了?!?/br>“也還好了,原來都是一直臥床,起都起不來,不是來了個醫(yī)生給治了,要我說啊,腦子有問題也比奄奄一息好?!?/br>“這倒也是,不過很久沒見夫人出來了,不知病情如何?!?/br>“門主也臥著床,唉,咱們霜流門要不是燕長老頂著,真是……”“燕長老不是被那個蛇祖門的穆什么廢了一部分修為嗎?呸,那些魔修太狠了?!?/br>“哎,我怎么聽說當年人家被滅門咱們門主也有份啊?!?/br>“我跟你說啊,這種話在這里不能亂說,我?guī)煾禑o意中說過咱們門主被蛇祖門某個人弄得顏面掃地,這三個字,提都別提?!?/br>“其實被滅的也怪可惜的,我聽我?guī)煾嫡f以前蛇祖門的雙姝,副門主和左護法,三十年前曾一起出現(xiàn)在玄門排位擂臺上,一個明眸善睞,一個端方高雅,交相輝映,如詩如畫,艷驚四座,把無數(shù)玄門仙子都比下去了,這么多年了,師傅描述起來還是一臉憧憬,說算是見識到什么叫做傾國傾城了,要是能日日相對,給神仙做都不換。真想看看啊!”“看什么看?。∷齻兙退銢]死,到現(xiàn)在也是丑老太婆兩個了,滿臉褶子那種,我跟你說啊,我聽說女人年輕時候勾引男人太多,老得更快?!?/br>“真的嗎?想想也是,這么美的女人,身邊能沒幾個……嘿嘿嘿!”聽說聽說都是聽說,以為事不關(guān)己就可以胡說八道了嗎?這些人說的話前半部分內(nèi)容聶流塵都知道,但是最后幾句他實在忍不了,手套下的手指緊握,南宮意聽得也是很氣憤,但還是伸出手,示意他別沖動。聶流塵搖搖頭,敢說他師傅和干娘的壞話,他忍不了!他捏出一顆蠟丸,擰開,彈到他們后面的地上,里面騰起一陣煙霧,煙霧仿佛有形,像蜘蛛一樣,向離得最近的兩個人爬去。過了一會兒,兩個守衛(wèi)跳起來,互相看看,開始在身上亂撓,一個說道:“怎么這么癢?”另一個說道:“天啊,你臉上長了好幾個大包,啊,我身上也有!”“什么蟲子這么厲害?糟糕!越來越癢了?!?/br>“快,去洗洗!”他們走遠后,聶流塵和南宮意落在房間門口。南宮意對滿臉陰郁地撿起蠟塊的聶流塵說道:“別生氣了,這種信口開河的人就是欠教訓,你也教訓過了?!彼灿X得霜流門弟子確實良莠不齊。“癢上三天三夜,還是太便宜他們了。”聶流塵自信自己養(yǎng)出來的帶毒煙獸,對付一些低階修士,讓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還是沒問題的。兩人閃身進入燕海棠的房間,小心避開地圖上標志的機關(guān),南宮意運轉(zhuǎn)靈力在手,手中出現(xiàn)一點青光,燕海棠房間布置簡單,給兩人的搜尋帶來了不少方便,聶流塵在書案上翻了幾下,發(fā)現(xiàn)都只是一些普通書籍和賬簿,又翻了一下,下面掉出幾張紙來。聶流塵拿在手中,卻發(fā)現(xiàn)好幾張上面只寫著同一個字:恨,字體還算秀美,但是最后幾筆卻有些潦草,可見是極怒之時寫的。翻到最后一張,卻是一張藥方,和白天所見一模一樣,只是字跡不同。“怪了?!甭櫫鲏m自言自語道,他把這些東西按照原樣放回去。南宮意說道:“燕海棠手里那張和這張,究竟哪個才是米老板那里搜來的?”聶流塵閉上眼,嘆了一口氣,說道:“子念,也許這張才是真的。”南宮意問道:“何以見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有人,或者說就是燕海棠本人是想把我的目光往那張藥方的字跡主人上引,我應該想到的,那個人相當聰明,怎么可能用這個字跡,我當時真的氣糊涂了,這都沒想到?!甭櫫鲏m說道。南宮意問道:“是誰?”聶流塵說道:“回去再跟你慢慢說吧?!?/br>☆、夜行(二)門外的守衛(wèi)還沒回來,兩人溜出門,原本是打算直接出去,南宮意卻忽然拉住了聶流塵,說道:“不對勁?!?/br>“怎么了?”聶流塵心里煩躁,沒注意到周邊。南宮意指著地圖上鐘離志的房間說道:“咱們現(xiàn)在在這里,可是這里只有守衛(wèi),卻沒有侍女小廝,你不覺得奇怪嗎?”聶流塵微微皺起眉頭,確實,鐘離志和夫人都臥床不起,怎么可能沒有照顧他們的下人在這個院子呢?而且這里防衛(wèi)咋一看挺嚴,可是仔細看,那些守衛(wèi)都是隨便亂走,心不在焉,有的甚至打起了瞌睡。聶流塵想著穆千幽收服惡鬼做的那個東西終于派上用場了,他和南宮意匍匐在位于守衛(wèi)視線死角的屋頂,拿出地圖,用手指在上面畫了一條線,說道:“子念,我要御鬼去屋里探探虛實,但我不是陰修,容易被反噬,我要集中注意力,不要跟我說話,不要碰我,如果我和鬼魂中間那根線變色,就證明失敗了,你就迅速斬斷那根線,然后帶著我,從這個路徑御劍飛走,飛快點。”南宮意點點頭,云遙拿在手中,隨時準備出鞘。聶流塵摘下一只手套,咬在嘴里,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符紙,小心點燃,只見一縷青煙升起,青煙慢慢凝結(jié)成一個四肢著地的形狀,越來越清晰,是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形象,他的頭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歪著,涎水落在地上化為一股黑氣,而且臉極其猙獰丑陋,他和聶流塵的手指中間有一條細細的白線連著。聶流塵手指一動,鬼魂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