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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晃晃,半路想跑都也走不遠(yuǎn),所以全都安安分分被趕了回來。 不管什么東西,一多起來總是會引人注目的,朱小六領(lǐng)著人趕著群豬仔回來,沿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些好事者覺得田里沒啥事了,還好奇地跟了過來,看看扶蘇讓朱小六出去買這么多豬仔做什么。 這怕不是把整個云陽縣的豬仔都收了吧? 管事早已得了扶蘇吩咐安排莊戶過來接豬,一戶兩頭,豬仔免費(fèi)領(lǐng)不說,還可以領(lǐng)一批陳糧當(dāng)養(yǎng)豬補(bǔ)貼。這豬仔各家自己回去搭個豬圈養(yǎng)起來,年底上交一頭就成,剩下一頭自家留著,可吃可賣。 豬本就好養(yǎng),什么都吃,春天來了挖些野菜、拌上谷糠,年底總能把它喂大,何況扶蘇還給補(bǔ)貼了米糧。 對于要上繳一頭這事兒,大伙都沒意見,早些天已經(jīng)興沖沖地搭好豬圈等著豬仔到來。 扶蘇聽人說朱小六把豬仔弄回來了,一頭頭精神頭都不錯,眼下大伙都等著他去主持分豬事宜,便叫上李由一起出去看豬仔。 李由心里有些納罕,扶蘇自出宮以來一直cao心農(nóng)事不說,這會兒竟還補(bǔ)貼陳糧讓莊戶們養(yǎng)起豬來,難道是想百姓既能吃得飽飯,又能吃得起rou? 李由懷揣著滿腔好奇跟扶蘇一起往外走。 這時候的李由并沒有想到,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天會給他的未來帶來多大改變! 朱小六在別莊前圈了塊空地,暫且把豬仔都圈在里頭,臨時豬圈外還圍了許多人,都在對豬仔們品頭論足,大伙都覺得扶蘇叫人買來的豬仔瞧著都比別家眉清目秀。 扶蘇出來時,朱小六麻溜地迎了上來,驕傲地對扶蘇說他還超額完成任務(wù),多帶回好幾只小豬。 扶蘇夸了朱小六幾句,若有所思地看著那群豬仔幾眼。 一般來說,公豬長得慢,rou又很腥膻,不怎么好吃;母豬雖長得快,但生了小豬以后要哺育豬仔,往往也長不起rou。 扶蘇過去歷練時看到那邊的人在小豬出生七天左右把公豬閹割了,公豬會長得快一些,rou吃著也不腥膻,只是他也沒養(yǎng)過豬,不知道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這才叫朱小六收了批豬來試驗(yàn)一下。 想要養(yǎng)出精兵,rou食是必不可少的,士兵訓(xùn)練十分辛苦,要是連rou都吃不上,他們身體根本吃不消。若是家家戶戶能養(yǎng)豬,豬還長得又大又快,將來就不愁rou食供應(yīng)不上了。 扶蘇思及此,不由看向身旁的李由。 閹割,就是去掉小豬的某些器官,這在小豬還小的時候做比較好,那時候某些器官還沒真正發(fā)育起來,傷口比較小,容易愈合。不過也因?yàn)楸容^小,比較考驗(yàn)下刀的人,要是下刀人準(zhǔn)頭不好,很可能沒切除干凈或者傷口過大導(dǎo)致小豬死亡。 因此,cao刀人得下手又快又準(zhǔn)的那種。 扶蘇看向李由的目光充滿信任。 李由,自幼習(xí)武,騎射一流不說,劍法也很了得,刀使起來也得心應(yīng)手。 所以閹割小豬這點(diǎn)小事絕對難不倒他! 李由被扶蘇看得心里發(fā)毛,忍不住開了口:“公子?” 扶蘇道:“師兄,我有一事相求?!?/br> 兩個人都被蒙恬教過,扶蘇喊這一聲師兄也不算錯,李由一開始推拒過,后來也接受了扶蘇親近的叫法。聽扶蘇說有事相求,李由一口答應(yīng):“公子但說無妨。” 扶蘇也不矯情,把自己想探究的事給李由說了說,還叫人逮一只小豬翻過來給李由比劃了兩下。 李由:“……” 現(xiàn)在反悔來得及嗎? 對上扶蘇灼灼的目光,李由認(rèn)命地接過扶蘇叫人取來的刀,一個手起刀落,完美地讓一頭小豬失去了它的命根子。 小豬一開始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等感受到身體傳來的痛苦,頓時凄慘地嗷叫起來。 李由在周圍人怪異的目光中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著那頭瘋狂亂嗷的豬仔。 朱小六不懂就問:“公子,為什么要去掉它那玩意?” 扶蘇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沒了那玩意,它吃了睡睡了吃,不會再想別的,長起rou來會快一些。” 朱小六沒聽說過這種說法,但扶蘇這么說,他也就信了。不必扶蘇吩咐,他已經(jīng)麻利地叫人逮起第二頭小豬,一臉恭敬地請李由繼續(xù)動手。 眾目睽睽之下,李由對這批新到的豬仔進(jìn)行了慘無人道的閹割,還按照扶蘇的要求,一批去了蛋,一批去了根,一批蛋和根都去了。 據(jù)扶蘇說,這是要通過這一年的分批養(yǎng)殖,觀察一下哪一種閹割方法最好用,閹出來的豬最壯! 李由給最后一只可憐的小公豬去掉蛋蛋時,表情已經(jīng)徹底麻木了。他把刀交還給旁邊的人,才注意到周圍許多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滿敬畏。 男人們都覺得下半身隱隱作痛,女人們都覺得李由這小郎君小小年紀(jì),下手竟這么又準(zhǔn)又狠,也不知是誰家兒郎! 扶蘇耐心地旁觀完全程,拉著李由的手感激地道:“師兄刀法果然了得,到后面那些小豬都不叫了?!?/br> 李由:“…………” 他一點(diǎn)都不想要這種了得的刀法! 小公豬都閹割完了,扶蘇讓朱小六和管事一起把豬仔分給前來領(lǐng)小豬的莊戶。不少人都是夫妻倆一起過來的,一人歡歡喜喜地抱了一只往回走,口里還不忘小聲討論起李由來—— “那小郎君俊是俊,就是面色太冷了,瞧著有點(diǎn)嚇人?!?/br> “是啊,和公子不一樣,公子看著就讓人覺得親近?!?/br> “剛剛他切小豬的子孫根切得那么準(zhǔn),太殘忍了,他上哪學(xué)的?” “可能京城流行這樣養(yǎng)豬?城里人的事,說不準(zhǔn)的?!?/br> 李由耳力好,把逐漸走遠(yuǎn)的莊戶們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無奈地看向扶蘇。 不知扶蘇哪聽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前頭叫人收糞也就罷了,如今竟還研究起公豬的閹割之法來! 扶蘇也察覺其他人看向李由的目光有些古怪,不過事情都干完了,再糾結(jié)也沒什么用處。他裝作不知道自己坑了李由一把,泰然自若地回莊子里去了。 不管是大糞肥田還是閹割公豬,都不是一時半會能看到成效的事兒,學(xué)宮培養(yǎng)人才更是得把目光放長遠(yuǎn)些。 要辦的事都安排下去了,扶蘇便專心研讀嬴政送來的第二車書,琢磨著怎么給嬴政寫讀后感。 扶蘇沒把李由閹豬的事放在心上,外頭卻逐漸傳開了李由的威名,說他一個手起刀落,豬仔連叫都不敢叫,子孫根就落地了!連帶地,公豬閹割后能長得肥大之事也傳了開去。 沒過多久,咸陽那邊的人都聽說了這么一件事:李斯的兒子李由有一手閹豬絕活,一刀下去,公豬的子孫根馬上斷得干干凈凈! 聽人說,李由是認(rèn)為沒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