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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見外面天氣正好,一路上時常把車簾拉開看看外面的風(fēng)景,見到特別的建筑或者山水還會和嬴政分享一番,確實就是把這次出行當(dāng)郊游了。 嬴政心情好,難得地沒有不耐煩,扶蘇指了什么景,他也會跟著看上兩眼。 常年與繁雜的政務(wù)打交道,看看外頭的青山綠水,嬴政感覺也很不錯。到了楚地之后每每要經(jīng)過某些縣城,嬴政便叫人把車壁升起來,好仔細(xì)看看那些剛剛歸順于秦國的楚地百姓。 楚地百姓早被篩選過一輪,出來看熱鬧的都是些安分守己的普通人,遠(yuǎn)遠(yuǎn)見秦王車駕威風(fēng)凜凜地駛來,都心生一股想要拜服的感覺。 在經(jīng)歷過那么多年的動亂之后,大部分人都是尚武慕強(qiáng)的,遠(yuǎn)遠(yuǎn)瞧見秦人兵強(qiáng)馬壯,不少人心里雖還是有許多不甘,卻也逐漸接受了他們大王要降秦的事實。 御駕行至李信、蒙恬駐扎之地,一眾將士齊齊出營恭迎嬴政,高聲喊道:“大王!” 眾人喊得整齊而洪亮,這么簡簡單單的一聲“大王”仿佛響徹云霄,聽得嬴政十分痛快。 嬴政開懷一笑,大步邁入軍中,扶蘇與其他人緊隨其后,見到蒙恬和李信以后淺笑著與他們問好。 十來歲正是長高最快的年紀(jì),蒙恬只覺自己帶兵出來時扶蘇還是個只到他胸口高的男孩兒,如今瞧著已是個翩翩少年,走出去不知會讓多少女孩子芳心暗許。 饒是蒙恬一貫不茍言笑,還是露出一絲笑意,隨著扶蘇等人一同入內(nèi)。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大搖大擺走在扶蘇身邊的那只竹熊,見它身圓腿短,走路還帶著股“我雖然可愛但是我很叼”的氣勢,眾人都不由莞爾。 但凡到過咸陽的人都知道,他們大公子養(yǎng)著五只竹熊,每只都很聽他們大公子的話,大公子出行時經(jīng)常有竹熊開路,沒想到這次大王出行不僅把大公子帶上了,還帶了這么一只氣勢十足的竹熊過來,瞧著讓人一下子覺得親切起來。 跳跳被那么多人注視著,心里一點都不慌,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霸拽步伐跑到扶蘇身邊,一路追隨著扶蘇往前走,走到哪都十分引人注目。 嬴政稍作歇息,便站到了蒙恬命人搭好的受降臺上。 受降臺居高臨下,可以看到將士們整齊劃一地在底下列隊,護(hù)衛(wèi)在受降臺周圍的也都是大秦最精銳的精英士兵。 此時已是夏末秋初,一陣西風(fēng)吹來,吹得站在受降臺上的嬴政衣袍獵獵作響。嬴政迎風(fēng)而立,看著楚王親自捧著國璽登上受降臺,跪到自己面前獻(xiàn)上那代表著楚國最高權(quán)勢的國璽。 嬴政也沒有為難楚王,伸手接過了那方國璽。他已經(jīng)拿過五國國璽,入手仍是覺得沉甸甸。 本來嬴政以為自己拿到楚國國璽后心情會更為歡暢,結(jié)果手里拿到了那方國璽,心中反而沉靜下來。 他看著在自己面前跪獻(xiàn)國璽的楚王,莫名想到自己過去曾經(jīng)遭受無盡屈辱的歲月,這本就是個弱rou強(qiáng)食的世界,你若不夠強(qiáng)悍、不夠心狠,回頭跪在地上任人宰割的就會是你。 所以,秦國必須成為天下唯一的主人,凡是不服的要把他們通通打服。 嬴政當(dāng)場昭告天下,楚王負(fù)芻弒君自立,廢為庶民,設(shè)楚地為楚郡,楚地黔首編戶入籍、原地安家,凡在匠籍者及各地富戶豪強(qiáng)皆攜家小遷往咸陽,凡曾入市籍、行商賈事者皆發(fā)配戍邊,兩軍交戰(zhàn)時俘獲的俘虜則充為奴隸干苦力去。 一道道指令發(fā)下去,有人歡喜也有人憂。 普通老百姓自然抱頭痛哭,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剩下那些人則是都覺得前路渺茫,不知自己這一去還能不能活著回來,或者說他們都很清楚,哪怕他們還能活著,那也是再也回不來的了! 受降是喜事,不過出門在外,嬴政警惕心還是很高的,他開楚國國庫搬出了里面的藏酒分給所有人喝,但每人只喝一碗,都不許喝醉,他自己也只是淺飲幾碗意思意思。 軍中之人大部分都很久沒沾酒了,喝上那么一大碗也覺得很痛快,更何況那還是楚人的藏酒,喝著自然更有滋味。 扶蘇一向是不喝酒的,以前他還小,倒也沒人鬧他,這回他瞧著已是個俊秀少年,別人不敢讓他喝,嬴政卻是不想自己兒子是個不會喝酒的怪胎。嬴政自己喝完見扶蘇面前還是空著的,當(dāng)即叫人給扶蘇倒上滿滿一碗酒。 嬴政賜酒沒人敢推拒,扶蘇也一樣。 扶蘇端起酒,還沒喝到嘴已經(jīng)聞到一陣酒氣。算起來他許多年都沒碰過酒了,也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酒量如何,見嬴政在等著自己把酒喝了,索性便閉起眼把滿碗酒灌下。 扶蘇平日里就是斯斯文文的模樣,眾人還沒見他喝過酒,看他一口氣把滿滿一碗酒喝完了,動作仍是和平日里一樣從容好看,心中免不了又贊嘆了一番:不愧是大王最愛重的兒子,喝起酒來瀟灑痛快不說,酒量也不差,連臉都沒紅一下。 嬴政也滿意了,這才像他的種。 一番慶賀下來,自然是君臣盡歡,將士們也歡欣鼓舞。 宴飲結(jié)束之后扶蘇領(lǐng)著守在外頭的竹熊回自己歇息的地方,還順走了一壇子酒,拿回去給張良嘗嘗楚國國庫藏酒的滋味。 張良立在外頭聽著秦國將士的歡聲笑語挺久了,看到扶蘇提著壇酒回來,被勾起的愁緒便消散無蹤,自發(fā)地接過那酒壇子往里走。 扶蘇走了一路,俊秀臉龐上終于看到點酒后的紅了,但也不清楚是酒意上臉還是被風(fēng)吹的。張良見了便問:“你喝過了?” “喝了一碗?!狈鎏K吩咐人煮茶來給他解酒。和喜愛喝酒的張良不一樣,他還是不喜歡被外物左右自己的情緒,尤其不喜歡因酒失控。 張良兀自給自己倒?jié)M一碗酒,瞅著等人送茶上來的扶蘇說道:“你可真是個異類?!?/br> 別說秦國了,就是東方諸國能喝上酒的貴族,哪個不是把喝酒當(dāng)雅事和樂事來看,沒誰像扶蘇這樣喜歡用樹葉子泡水喝的。 扶蘇端著茶陪張良喝了兩碗,很快便各自歇下。 第二日扶蘇又被嬴政召了過去,跟著嬴政在楚地游覽。 楚國這屢次遷都,眼前這座王城遠(yuǎn)不如咸陽繁華巍峨,不過房舍很多都和咸陽不太一樣,扶蘇跟著去逛了一圈,覺得咸陽將來要建的楚宮建筑群還可以再改造一番,搗鼓得更有特色一點。 難得有實地參觀的機(jī)會,扶蘇看到后面不由得拿出小本本一路寫寫畫畫記錄起靈感來。 嬴政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扶蘇丟了,倒回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扶蘇在那對著別人的屋檐構(gòu)造瞎琢磨。 嬴政強(qiáng)行把扶蘇拎走一段路,才問扶蘇在干嘛。 扶蘇老實回答說自己靈感來了,對楚王宮的仿建工作有了不少新想法,保證能讓楚王宮充滿特色,叫人去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