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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往宴禹的方向走,女生剛剛坐下,就有人看不慣宴禹的故意撩sao,球再次從天上來,這次可是在挑釁了。宴禹剛接過球,就聽見那男生朝他嚷了聲:“大叔,沒事吧?”宴禹看看手里的球,再看看那男生,唇角慢慢地勾了起來。等宣哲從樓上下來,宴禹早就沒在原地等著。他奇怪地掏出手機(jī),撥了通電話,沒人接。宣哲走了幾步,越走越快,他四處看著,直到經(jīng)過籃球場,才看見宴禹那淺藍(lán)襯衫的背影。宴禹今天穿著休閑西裝,板鞋,雖然沒學(xué)生穿著校服方便,卻也行動自如,帶球過人,三分投籃,蓋帽,他玩性大發(fā),針對性十足,那男生幾次下來,臉更紅了,眼神帶狠地盯著宴禹,像個小狼崽子一樣。這個模樣看起來更加眼熟,等宴禹想起來究竟像誰時,他動作一滯,竟被那男生瞧準(zhǔn)時機(jī),一個拐子打到了腰腹上,恰逢當(dāng)時他剛跳起落地,腰腹上的力量讓他腳上不穩(wěn),往后踉蹌。宴禹眼疾手快,抓著這人的衣領(lǐng),在周圍人的驚呼下,他們滾作一堆,雙雙摔倒了地上。宴禹沒什么大礙,反倒是被他墊在底下的男生痛呼一聲,面色扭曲,他的同伴們大喊著男生的名字撲了上來。宴禹被推至一邊,聽著那些人喊地上這個人:“聞易,你沒事吧!”果然!這兩個字充斥在宴禹腦海里,聞易,聞延,同姓,長得還那么像……有這么巧嗎?如果說宴禹還不確定,而之后的事情就讓他徹底肯定下來。宣哲從他身后匆匆跑了過來,先是叫了聲宴禹,而后,地上受傷的聞易聽到宣哲的聲音,便抬起汗淋淋的臉,看到宣哲的那一刻,竟然委屈地叫了聲:“哥!”第28章七月天,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diǎn),外邊還是大亮天。聞易受傷的膝蓋上了藥,淡淡的云南白藥混合著奶茶店的甜香,讓宴禹忍不住想抽出煙解愁。怎么打個籃球都能撞上熟人的弟弟,還把人給弄傷簡直孽緣。而對面桌的聞易眼神也比剛開始友善許多,大概是發(fā)現(xiàn)他是宣哲的朋友,再不服也只能忍著。聞易低眉順眼地喝著奶茶,幾口的功夫,年輕人就交代了為什么看宴禹不順眼的原因。理由非常簡單,也非常青春。宴禹剛剛沖著笑的那女生堆里有他暗戀對象,是同級的級花。宴禹努力地回想,確實(shí)有個長得漂亮的女孩。頭發(fā)柔黑,明眸皓齒,頗有氣質(zhì),聞易眼光不錯。宴禹忍著笑,故意逗聞易:“小小年紀(jì)不好好學(xué)習(xí)……”他本來想接一句,當(dāng)心我告訴你哥,結(jié)果猛地想起宣哲還坐在一旁,這話一出,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聞易撇撇嘴反駁:“大叔,你在我這個年紀(jì)怕是更不學(xué)好吧?!毖缬磉€沒說話,一旁的宣哲倒是笑了起來,以手輕扣桌面,對聞易道:“他叫宴禹,是我朋友。叫他宴哥。他年紀(jì)比我小。哪有叫我哥,叫他叔的道理。”“還有,宴禹上學(xué)的時候比你乖?!毙芟肓讼?,補(bǔ)了一句。聞易不情不愿半天,最終低不可聞地喊了聲:“宴哥?!币娐勔追浀谋砬椋缬泶蛐睦镉X得好玩。發(fā)現(xiàn)聞易長得像聞延后,總覺得像是和小一號的聞延對話,實(shí)在新奇。愛屋及烏,他對聞易的好感也比剛開始高了許多。于是他問:“要不要我教你幾招?”聞易表情怪異:“籃球?”宴禹搖頭:“撩……妹?!边@話說的實(shí)在晦澀,宴禹自己也沒多少經(jīng)驗(yàn)。要知道,他在酒吧夜店,想要和人上床,只是一個眼神的事情,彼此就能明白,而女孩子這種心思千回百轉(zhuǎn)的生物,他不一定能弄明白,但大致方向還是一樣的吧。怎知聞易對他話的回應(yīng)僅僅是一個白眼,臉上帶了些許傲氣:“不需要?!?/br>宴禹無所謂地?cái)偸?,想了想還是討好地問:“你喜歡吃蛋糕嗎?”聞易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那是女生才喜歡的東西?!毖缬肀欢铝艘痪洌睦锇底阅畹溃菏菃?,你哥倒是挺喜歡吃甜的。接下來的時間,聞易將他拋到一邊,向宣哲問東問西的,問為什么不來他家玩了,說聞延也不經(jīng)?;貋?,家里只有他太無聊,什么時候再一起出去,上次去云南旅游帶回來的衣服媽很喜歡,還叨叨著要給他買一套西服。宴禹在旁邊有些不自在,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只能暗自猜測,聞延家里人不知道他們分手了,又或者,根本不知道他們在一起過,僅僅只認(rèn)為是要好的朋友。還有一個更讓人驚悚的猜測,宣哲和聞延是親戚。他看了看宣哲表情,發(fā)現(xiàn)對方面上平靜無波,問什么答什么,竟然一點(diǎn)沒有透露出來個所以然,好像對面坐的是鄰居家的弟弟,而不是前任的弟弟。因?yàn)樾軓膩頉]和他說過自己的那段同性戀情,所以宴禹也不能多嘴去問。不多時,聞易就看了眼自己手機(jī),而后抬起臉笑得燦爛:“我哥快來接我了,宣哲哥,還有哥的朋友,一會一起吃飯吧。”宴禹差點(diǎn)嗆到,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用紙巾抹嘴,開口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話音未落,就被音樂聲打斷。聞易手機(jī)響起,來電人說已到店外,讓他們出來。宴禹明白現(xiàn)在再撤也沒辦法,還憑添可疑,現(xiàn)如今只能見機(jī)行事,祈禱聞延看到他不要反應(yīng)過度。聞延開了車過來,是輛銀灰的suv,停在不遠(yuǎn)處,背對店門。宴禹從后方看去,駕駛座車窗半開,聞延暗含力量感的小臂擱在上頭,指間香煙繚繞。他隨在宣哲身后,雖看不見宣哲表情,但僵硬的肩膀,緊繃的脖頸,都能感受出宣哲的不適與尷尬。聞易小跑過去,趴在車窗那頭,低語幾句,而后朝他們兩個揮手,讓他們上車。宴禹是百般不愿的,于是揚(yáng)聲道:“我也開了車過來?!毙芤不仡^看他道:“我坐你的車就好?!毖缬韨}促地往車?yán)锟戳搜郏囊暯强床坏铰勓拥哪?,只看到他彈動煙灰后,就將手收了回去,這下連手都看不見了。宴禹心頭一直崩得挺緊,沒有片刻松懈,他覺得喉中干渴,于是一上車,就打開副駕座的儲物柜,從里頭拿出一瓶水。宣哲忽地咳嗽起來,像是被嗆到一般。宴禹忙將手里的水遞了過去,怎知宣哲匆忙打開瓶口,喝的時候撒到褲腿上,濕了一片。宣哲連聲道歉,從儲物柜里抽紙,結(jié)果帶出一樣?xùn)|西,閃著淺光落到下方。宣哲疑惑地誒了一聲,正準(zhǔn)備伸手撿,宴禹連忙將人按住,他連續(xù)抽了幾張紙,壓在宣哲濕潤的褲腿上,自己附身下去摸索那東西。他秉著呼吸,摸了一通,繼而將那東西捏進(jìn)手里,那是冰涼的,冷硬的飾品。是他之前扔進(jìn)去的帶血耳環(huán),他一直沒管,卻在這種情況被帶了出來,首飾的耳針扎得他手心一陣生疼。他將耳環(huán)塞進(jìn)上衣口袋,才轉(zhuǎn)頭和宣哲說:“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