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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您兒子啊?!卑讜x皺起眉頭。“小晉,你這傻孩子,當然你是媽的兒子,媽最疼的也是你??墒菋屧谌~家干的挺好的,少爺對我很好。”“就他那樣子還對您好?”“少爺平時不這樣,他最近心情不好,其實,他挺可憐的…總之,你別擔心媽,媽沒受任何委屈。倒是你,你一定要繼續(xù)讀下去,別擔心錢的事,媽可聽說了,只讀完大學是做不成心理醫(yī)生的?!?/br>“媽,我知道了?!卑讜x又想起醫(yī)生的話,“對了,媽,葉琪洋受傷了嗎?”“受傷?醫(yī)生說他受傷了嗎?”琴姨表現(xiàn)得比他還驚訝。“啊,沒有,醫(yī)生沒說,我就隨便問問?!?/br>“沒有就好?!鼻僖趟煽跉猓吧贍斶€沒醒,媽回去給他做點吃的,你在這照顧他?!?/br>“……知道了?!?/br>“千萬照顧好他?!?/br>“嗯?!彪m然不情愿,但還是知道別無選擇。白晉是第一次見到葉琪洋,可在心里卻早早就將葉琪洋定位為敵人。琴姨每次談起工作,總會一個勁兒地夸葉琪洋對她多好,葉琪洋多優(yōu)秀,耳朵灌入的進了心底扎根成妒忌,盡管未曾謀面,他其實挺討厭葉琪洋的。葉琪洋已經(jīng)醒了,頭還是有些昏沉,盯了天花板幾秒鐘,目光轉(zhuǎn)移到正注射點滴的手腕處,伸出另一只空閑的手。“喂!”門口傳來一聲低喝。正欲拔掉針頭的手微微一頓,葉琪洋扭頭看向門口,在腦海里搜索一番,確認不認識這個面色不善的人。應該是走錯病房了,暗自想著,繼續(xù)手上的動作。“住手,你在干什么!”白晉沖上去阻止無視他的人自虐的行為。葉琪洋疑惑地看他:“我認識你嗎?”白晉扯住他的手將人按回床上,然后才帶著怒意開口:“你給我聽好了,要不是答應我媽好好照顧你,我才懶得理你,老實躺著,別給我耍什么花招!”說完準備出去,走了兩步,又想起什么,回頭補上一句“少給我擺少爺架子”。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人會對自己那么大偏見,不過,最后那句完全就是多余的,葉琪洋非常確定,自己從來沒什么少爺脾氣。“等一下?!?/br>“我去叫醫(yī)生,老實待著?!卑讜x頭也不回地走了。本來想提醒他只要按床頭的呼叫器就可以了,但是這惡劣的態(tài)度著實讓人不爽,葉琪洋也就懶得再出聲。醫(yī)生為他檢查后,交待一番就出去了。病房里又只剩下兩個人,氣氛有些壓抑。白晉并不想守在病房里,如果不是琴姨一再囑托,他是一刻都不愿多留。良久,葉琪洋淡淡開口:“你確定沒走錯病房?”白晉先是一愣,意識到還沒自我介紹:“我叫白晉,我媽在你家…做保姆?!?/br>“哦?!?/br>琴姨提起過她這個引以為傲的兒子,不過,似乎和描述有那么點出入,單是這脾氣就和琴姨口中的謙和有禮完全不搭調(diào),不過也許是因為被強加于身的任務而不高興吧。葉琪洋想著,準備躺下再睡會兒。吊在支架上的點滴瓶內(nèi)的透明液體還有一半,如果只是這么枯燥地坐著倒也無所謂,可偏偏旁邊有個看自己不順眼的人。“喂,你…受傷了?”白晉的語氣稍稍溫和了些,剛才他是壓著一股氣,現(xiàn)在慢慢冷靜下來,也就沒有那么咄咄逼人了,“傷哪兒了?”葉琪洋突然一僵,半躺半坐的身形頓住,臉上迅速蔓延開火燒火燎的感覺,心底好不容易平復的痛楚再次上涌,夾雜著無盡的難堪。“你沒事吧,傷得很重嗎?”白晉見他的反應,以為是牽動了傷口,趕緊上前扶他,卻被他側(cè)身躲過。手上一空,白晉皺眉看著他,想起之前背他來醫(yī)院時的情景,心中的同情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愈發(fā)的不滿:“也是,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豈是我們這種低賤的人能碰的?!?/br>對這冷嘲熱諷,葉琪洋沒有反駁,拉起被子蓋住自己,將頭扭向另一邊,逼迫自己入睡。再次醒來的時候,琴姨已經(jīng)來了,手上的針頭也拔掉了。“少爺,你醒了?!?/br>“嗯?!被顒右幌掠行┧嵬吹闹w,葉琪洋坐起身。琴姨伸手扶他,關切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琴姨,我已經(jīng)沒事了?!?/br>剛說完,就對上一雙明顯帶著怒氣的眸子,白晉站在一旁,皺眉看著他。葉琪洋瞬間明白,不著痕跡地抽出被琴姨扶著的胳膊:“琴姨,我只是著涼發(fā)燒而已,現(xiàn)在可以出院了。”“不行,醫(yī)生說你要再留院觀察一晚,明天才可以出院?!?/br>“琴姨,我真的已經(jīng)沒事了,不想在這里多待?!?/br>“可是…”“媽,雖說他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少爺,可也不至于這么脆弱吧,不過就是感冒發(fā)燒而已,好了就沒事了?!?/br>葉琪洋沒再說什么,舉步向外走去。“少爺…”琴姨責備地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小晉,你別亂說話?!?/br>白晉是什么時候離開的,葉琪洋完全不知道,也沒打算問。在他看來,這次小小的插曲很快就會被時間的洪流淹沒,兩人以后應該不會再有交集。那人日后也可以明白,現(xiàn)在的不滿其實完全沒有必要,他的母親對這個照顧對象大多的感情都是源于憐憫,而且即使自己有他無法接受的行為,也壓根和他無關。離開學只有幾天的時間了,他不能再自暴自棄,將那一天盡量丟進角落里,收拾好殘破的心情,面對接下來的人生。葉琪洋本來以為,只要自己能夠放下,就可以擺脫那噩夢般的經(jīng)歷,可現(xiàn)實卻殘忍地告訴他,不能。第6章再見九月的天氣還帶著夏日未散盡的熱潮,又是一年一度開學的日子,到處洋溢著青春氣息。作為步入高三的學生,不用提前到學校報到,能夠晚一些進入那種緊張的備戰(zhàn)狀態(tài),大多學生還是蠻高興的。手里捏著班級名單,葉琪洋躺在宿舍床上發(fā)呆。他一大早就來了,很多學生還沒到。在他的要求下,本來四人的宿舍只安排了兩個人,他和一個叫孟康的。孟康還沒來,宿舍里空蕩蕩的,就他一個人。名單上的人大多都認識,只是私下交往不多,他不太喜歡和人接觸,除了簡悅。這似乎是他唯一的朋友。兩人自小便形影不離,成績也不相上下,如果按照正常的分班方式,兩人不可能分在同一間教室,顯然,又是簡悅的父親和學校打了招呼。簡悅是需要照顧的,葉琪洋一直這樣認為。他比簡悅大了一歲,上學的年齡已經(jīng)夠小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