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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馬駿最先氣急敗壞,跳起來嚷,“不可能!霍靳珩,是不是你查錯了?這堅決不可能!我外公是什么樣的人你知道的,怎么可能——” 霍靳珩蹙眉打斷,“你先安靜聽我說。” 正常的大型木料企業(yè),質(zhì)量把關(guān)一向都有十分嚴格的環(huán)節(jié)。 從出料、質(zhì)檢、包裝、至出廠等等,每一關(guān)都會有嚴格的檢驗。夏家企業(yè)小,各部環(huán)節(jié)較大企業(yè)有縮減,可出料質(zhì)檢環(huán)節(jié)也必不可少,卻也最易出疏漏。 當年的事情發(fā)生的急且驟,所有人都認為是夏家自己在產(chǎn)品中偷工減料,而其實他們自己也沒想到,事故,其實是出在質(zhì)檢的那一步。 國內(nèi)對于木料的含水量控制在8%-12%之間,一定批量里,會有大于或小于其區(qū)間的次等品。夏家質(zhì)檢時,一向都在環(huán)節(jié)內(nèi)將不合格的次等品剔除。而夏家當年那次出廠的木料中次等品比例竟高達20%,也因此東窗事發(fā)。 而當時,在夏家任職質(zhì)檢部門負責人的——就是梁澤。 梁澤是夏老先生從立業(yè)起便一點一點提拔上的人,一直負責工廠配料與質(zhì)檢把關(guān),再最終匯集到總負責人夏雄海的手上。 當年那個項目質(zhì)檢部門依然是梁澤負責,只是臨近最后一批木料出場前。梁澤忽然告急假回家。而那次,在最終質(zhì)檢單上簽字的,是夏雄海。 夏雄海隱約想起似乎是有這么一件事。 他與梁澤算是同齡人,從年輕時就一直共事,十幾年,從未出過一次差錯。 梁澤在夏雄海眼中,一向嚴謹、上進、且認真。 那次梁澤妻子告急病回家,臨走前曾信誓旦旦稱該批用料已依次查過絕無問題,而重新查驗時間上來不及,只略抽樣檢查過便簽了字。 夏雄?;诓划敵酢?/br> “艸!”馬駿氣瘋了,盯著角落那個被保鏢掣肘著的男人上去就打,“我外公當初到底哪兒對不起你了!你要這么害我們家!” 有保鏢及時阻住他。 “你先別急?!被艚褚采锨白柚?。 霍靳珩幾個月前派人查出梁澤,起先也以為是梁澤所為。 可前些日子周嵩奇查出,當年夏家事發(fā)后一個月到兩年內(nèi),梁澤賬戶曾陸續(xù)進過數(shù)筆巨款,總數(shù)目驚人。 這筆錢走的不是明路,彎彎繞繞探了很久,在今天才最終確認,所有錢全部都出自“騰立木產(chǎn)”。 “騰立……” 一屋人驚住了,不禁喃喃。 夏樹心跳極快,驟然得到了這許多信息大腦反而空白了,不可思議又難以置信。 騰立……蔣騰立。 蔣月媛……爸爸的名字。 霍靳珩看著她,緊牽住她的手。 梁澤連連說:“對……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霍總!夏總!求你們救救我吧,救救我!蔣總他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知道你們查到我的身上了,他要對我趕盡殺絕了!” “他,他要把我送到國外!我不能去國外啊霍總,我妻子尿毒癥十年,我要走了她就活不成了!我當初收了蔣總的錢只是為了給她治病,我錯了,我錯了!我求你們了!” “你他媽給我閉嘴!”馬駿心煩的不行,一拳揮在他臉上。 夏敏君斥一聲,“小駿!” 梁澤唇角立刻涌出血,一邊咳一邊呻.吟。 夏樹眼睛紅得不像話。 一片靜默中,她忽然低啞開口,“報警……” 霍靳珩目色擔憂,“夏樹?!?/br> “報警……阿珩,報警!”吸吸鼻子,夏樹細柔的音調(diào)壓不住哽咽,“報警,把他們都抓起來,他們得付出代價!報警!” “你別急。”霍靳珩心酸極了,指尖輕輕去拭她紅透的眼尾。 “他們會付出代價,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切實的證據(jù)能證明是蔣騰立做的,你不要急,再等等我?!?/br> “我有!”梁澤忽然說。 一屋人都怔住了?;艚褚凰部聪蛩?/br> 梁澤哀懇,“我有,我有證據(jù)!霍總,蔣總之所以現(xiàn)在對我這么趕盡殺絕,就是因為當年我怕他反水,我留了文書證明的!只是那上面沒有他名字,不能直接證明。但是!但是我有辦法證明的!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們!我愿意接受法律制裁,只求你們幫幫我別讓我出國!求你們了!” 霍靳珩容色冰冷。 “放心,法律制裁少不了你那份。”頎長身影直立在男人身前,他嗓音壓破冰霜,“但你最好說得也是真的?!?/br> - 蔣月媛回到蔣家的時候已是半夜。 這些年,蔣家生意做大,蔣家一家也早從青城舉家遷到了帝都。 已經(jīng)將近凌晨三點了,蔣家客廳的燈還亮著。蔣父不在,蔣母還未眠。 她剛從外地下了演出飛回來,臉上的舞臺妝還未卸。 黑色口罩悶得人透不過氣,她一把扯下就一把攤在沙發(fā)上,閉著眼調(diào)養(yǎng)生息。 “哎呦,媛媛呀。”見她歸來,蔣母立刻湊上前,倒了杯溫水遞到她手旁,“這么急著趕回來,實在累了吧,來來來,先喝口水?!?/br> 蔣月媛“嗯”了聲沒喝,接過來重新放回在茶幾上,“這么急著要我趕回來干嘛?有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說。” “哎……是這么回事。”蔣母稍顯局促,“媛媛呀,我看你這最近的行程,挺忙的是吧?那……通告費應(yīng)該也不少吧?能不能……” 她食指與拇指捏在一塊示意數(shù)錢的姿態(tài)。蔣月媛看著冷艷的眉宇登時蹙起來,“又要錢?我上次不是都給你和我爸一些了嗎?怎么這么快就沒了嗎?” “哎呀,上次那幾百萬不是讓你爸拿去周轉(zhuǎn)公司了嘛!”蔣母嗔怪,“這次這些是另一個事,你爸最近碰到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當幫幫你爸!過后我們都會還你的!” 蔣月媛瞟她一眼不想說話。 蔣母所說的事,蔣月媛知道一些,但不知道具體是怎么回事。 只聽說,似乎是與七年前夏樹家有關(guān)。 按蔣母的說法,貌似是當年夏樹家敗落的事情近來又浮出水面,有個所謂的證人口口聲聲稱找到了證據(jù)與蔣父有關(guān),以此來勒索,向蔣家索要一筆封口費。 蔣父不懼打官司,只是近來蔣家的公司正處在IPO關(guān)鍵階段,不能有負評,索性選擇息事寧人。 她倦極了,問:“多少錢?!?/br> 蔣母低聲爆出一個數(shù)字。 蔣月媛一愣。 下一秒,她極不可思議地看向她,聲調(diào)都涌了聽錯般的不可置信,“多少?” 蔣母尷尬咳了咳,“就六千萬……” 蔣月媛騰然起身。 “媽,是你瘋了還是我爸瘋了?!”她怒喊:“且不說我能不能拿出這些錢,六千萬,六千萬你和我爸還選擇息事寧人?這是踩到你們脖子上欺負人知道嗎!這條件你們也能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