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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的過去?好想知道,好想去探尋那些曾辰閉口不提的往事。為什么不能更早遇見他,說不定會有一個完全不同的現(xiàn)在。這件事,早已沒有了敲詐的籌碼,無論是自己還是曾辰,亦或是陸挺,全都算得上共犯,唯一的受害者只有遲瀾而已。知曉了□□,喬一鳴不免有些同情起遲瀾,作為這個陰謀中最大的犧牲品,遲瀾付出的代價著實慘痛。一個飄雪的午后,陸挺和遲瀾離婚的消息在公司里炸開,不知遲瀾出軌的事被誰曝光出來,公司肯定是待不下去,遲瀾將哭腫的眼睛隱藏在長發(fā)的陰影下,匆忙收拾著屬于自己的物品,辭職已成定局。喬一鳴完全不會去懷疑曾辰,因為此刻門縫的另一邊,曾辰的表情甚至比陸挺還要難看。由門縫滲透而入的議論聲擾得人不禁眉頭緊蹙,有對遲瀾的冷嘲熱諷,也有對出軌對象的各種猜測,而更多的是對陸挺頭上那頂綠帽子的調(diào)侃。“我看遲瀾和曾辰平時走的挺近的,不會是曾辰吧?”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何況是無意間碰觸到真相的話語,無不刺痛曾辰的神經(jīng)。喬一鳴捧著厚厚一摞報告擠進辦公室,手肘一推,不著痕跡的關(guān)緊房門,將流言蜚語阻隔在門的另一邊。也許舉止是體貼的,可說出的話猶如灑在傷口上的鹽巴,“你還在奢望嗎?就算他離婚了,也不會選擇你?!眴桃圾Q重重將報告放在曾辰面前,“看著我……”桌子上,曾辰的手機發(fā)出的提示音就像一顆炸雷,在這敏感時期內(nèi)顯得尤為突兀,屏幕上方一閃即逝的消息內(nèi)容莫名扎眼,無端引起喬一鳴的注意,是遲瀾發(fā)來的消息。“你會去見她嗎?”第6章門縫與災(zāi)厄如果想去做個了結(jié),你就去吧,我等你回家。喬一鳴無數(shù)次在腦中回放離開辦公室前說的最后一句話。他莫名討厭這句話,總是讓他的心莫名揪緊,像是另類告別,不禁害怕起對方就這樣一去不回。事已至此,明知曾辰和遲瀾不會再有什么,但心里的別扭勁兒依舊揮之不去。煮好的飯菜熱了又熱,手機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擺弄到發(fā)燙,直到時針指向午夜十二點,曾辰仍然沒有回來。等待太漫長,猜測太磨人,他在哪?在做什么?和誰一起?負(fù)面想象逼得人快要發(fā)瘋。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喬一鳴翻出曾辰的電話號碼,滿懷期待的撥出,得到的回應(yīng)卻是機主已關(guān)機。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炸斷了一般,心慌到心跳都跟著急促起來。抓過車鑰匙奪門而出,目的地非常明確,一個心灰意冷的人此刻最想去的地方,只會是最安靜,也最具安全感的地方——那就是家,只屬于自己,無人可侵入的避風(fēng)港。地面已經(jīng)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車輪一次又一次歪歪扭扭的畫出蛇形線,快一點,再快一點,強烈的不安讓冷汗浸濕了鬢角,他恨不得飛過一條又一條悠長的道路,直接抵達終點,每多一秒,心中的不安就更加強烈。濕滑的路面,瘋狂的速度,預(yù)示著災(zāi)禍降臨。逆向車道上刺目燈光閃過,致盲的瞬間本能踩下剎車,失控的轎車在路中央幾番旋轉(zhuǎn)之后,避無可避的撞向路燈。碎片濺落,在寂靜的夜里爆出一聲巨響。啪沙啪沙,細(xì)微噪聲傳入耳中,水滴砸在雪面上的聲音擾得人心癢。頭好痛,胸口也好痛,溫度由身體深處不斷流逝,眼皮重得抬不起來。冷風(fēng)從碎裂的車窗呼呼灌入,將喬一鳴吹得清醒一些,待眼前黑霧退卻,重新可以看清事物,喬一鳴順手抹去額頭流下的濕黏液體,染滿掌心的竟是一片血紅,每一次呼吸都讓身體陷入難以承受的劇痛。糟糕!幾點了?自己昏迷了多久?解開安全帶,吃力的從座椅下方摸出手機,還好,時間還不太長,曾辰的電話依舊無法接通。路面上空無一人,倒也省得麻煩,喬一鳴搖了搖陣陣發(fā)蒙的腦袋,重新嘗試發(fā)動引擎,尖銳打火聲響了一次又一次,不行,看來是報廢了。撐開變形的車門,艱難鉆出駕駛室,每走一步胸口都疼得鉆心。這么惡劣的天氣,連出租車的影子都看不到,走過去至少還要四十分鐘,要不要先報警?可如果并沒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呢?該怎么辦?腳下泥濘寸步難行,他只能壓著胸口緩解陣陣刺痛,一步一步向著曾辰的住所走去。每一秒都如此難熬,看到了那片建筑群,看到了那棟樓,看到了那扇窗,那里一片漆黑。想要奔跑,卻怎樣也邁不開腿,也許是上天憐憫,曾辰的車停在了很顯眼地位置,而且停得歪歪扭扭,雨刷器上被塞滿了責(zé)罵的條子,字跡已被融化的雪水打濕。他在,他一定在!門鈴聲即使隔著門板亦能聽清,為什么不來開門?是不愿相見嗎?就算隔著鐵門喊一聲滾也可以,怎樣都好,請讓我知道你還在。受到驚擾的鄰居丟下一句怒罵便不再理睬,喬一鳴不曾放棄,一下接一下按著門鈴,又一下接一下拍擊著鐵門,手掌紅腫發(fā)燙也不曾停歇。報警的同時也撥通急救電話,就算什么都沒發(fā)生,就算只是一場鬧劇也沒關(guān)系,只要能讓這顆不安得劇烈跳動的心臟能夠平靜一些就好。爬上樓梯轉(zhuǎn)角,外突的裝飾玻璃與曾辰家的露臺僅有一墻之隔,喬一鳴一腳踹碎裝飾窗,攀爬中再次扯痛傷口,身形微晃,差點從破窗跌下去。好險!這里是十二層,掉下去必死無疑,但是……探身望去,露臺連接臥室的玻璃門沒有被窗簾遮擋,月光下可以隱約看到地板上垂落的手腕,那副細(xì)瘦的手腕被暗色覆蓋,猶如尖錐刺痛喬一鳴的心。雪花打在臉上如同刀割,高處寒風(fēng)凜冽,都無法阻擋喬一鳴的瘋狂舉動,抓緊冰冷刺骨的護欄,翻過半米厚的隔墻,當(dāng)雙腳終于穩(wěn)穩(wěn)踩在露臺地面的時候,恐懼才排山倒海般襲來。不只是對于剛剛那些舉動的后怕,更是因為站在這里,能夠清楚看到玻璃門另一邊發(fā)生的一切,橡木地板上滿是鮮紅,那個人正無力歪靠在床邊。門沒鎖,拉開門的瞬間,血腥氣濃重到令人眩暈,與自身散發(fā)的味道融為一體。“曾辰……醒醒……”還有體溫,還有心跳,可那張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臉讓人恐懼到發(fā)狂。扯碎床單勒緊曾辰的手臂,阻止血液繼續(xù)流失,喬一鳴拖著彼此沉重的身體挪向玄關(guān),將緊鎖的房門全部打開,等待救援到來。懷里的人一動不動,眼角的淚痕尚未干涸。為什么沒有早一點,為什么要安于等待,如果早些趕來,或者干脆不要放他一個人離開,或許現(xiàn)在就不會發(fā)生這樣可怕的事。疲憊的精神再也支撐不住,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