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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大宋官方出版社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笑了。

“澄子!”祁鉞推門進來便看見宋澄淺笑的模樣,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站在門口咳咳一聲道:“那個,澄子,我來了……你那銅錢是什么寶貝,給我看看唄?!?/br>
宋澄收了笑意將銅錢塞進了衣襟里:“你不是見過么,還要看什么?你不是要看書么?自己去書館里找,不要打亂了順序,我前兩天才整理的?!?/br>
“知道了知道了?!逼钽X擺著手笑道,“那我去了?!?/br>
“去啊,你跟我說什么?啰嗦?!彼纬蔚闪似钽X一眼,祁鉞撇了撇嘴,去外面折騰了。

時光荏苒,轉(zhuǎn)瞬即逝,四年匆匆而過,這個冬天,已是雍熙元年。

祁鉞這幾年也長開了,褪去了孩童的嬰兒肥,長出了少年的輪廓,五官變得鋒利而英氣,反倒是宋澄,仍然有些嬰兒肥,看起來還像個孩子。

祁鉞這幾日來書館來的更加勤快了,也不與宋澄鬧騰,只是將列朝列代的兵法一遍又一遍地看,筆記也做了不少,有時候祁鉞散在地下或者夾在書中的筆記,宋澄就會一一收起來,放在一處。

這天祁鉞又來了書館,他照舊翻了一本坐在書架子下看,書館里冬天沒有火,冷得厲害,可是祁鉞恍若不覺。

“祁鉞,去我屋里看吧,這里冷?!彼纬未曛p手走了過來,口一張白氣就呼了出來。祁鉞沒有抬頭,半晌道:“不用了,這里就好?!?/br>
宋澄“哦”了一聲蹲在了祁鉞的身側(cè):“祁鉞,你是不是要走了?”

祁鉞將書合了起來放在膝上,抬頭見宋澄耳朵凍得紅通通的,他笑著將宋澄的耳朵捂了起來:“你怎么知道?”他沒有否定,宋澄聞言有些神情有些暗淡:“我猜的。”

祁鉞笑著敲了一下宋澄的腦袋道:“還是這么聰明,過了年就走?!?/br>
第31章第三十一本書

宋澄“哦”了一聲問道:“你娘知道嗎?”

祁鉞搖搖頭道:“等過幾天再說?!?/br>
“過幾天就過年了,你娘觸景生情,定然不會同意的。你還不如現(xiàn)在就說,就算你娘再生氣,乘著過年也能一口氣和好,說不定你娘就同意了?!彼纬坞m然不是很愿意說,但是畢竟兄弟這么多年,好歹也幫點。再說也不是他想攔就攔得住的。

“你這主意不錯?!逼钽X聞言笑道,“那我回去試試!”說著就起身將書塞給宋澄,人轉(zhuǎn)身就沒影了。

宋澄抱著書本哭笑不得。外面下起了大雪,宋澄走了出去,伸手接了幾片雪,他輕輕道了兩個字:“雍熙。”

雍熙這兩個字,就像噩夢一樣纏繞在宋澄的心頭,雍熙北伐,宋軍大敗。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宋澄不知道,畢竟他不是專業(yè)學(xué)歷史的。但是宋澄至少知道,就是在這場戰(zhàn)役里,老令公楊業(yè)被俘絕食而死,大宋真正的第一軍人潘美也化作了野史里的潘仁美,北宋元氣大傷。

如果祁鉞去了這樣的戰(zhàn)場,宋澄不敢想象。但是他攔得住一時,攔不住一世,是雛鷹總要飛翔,強行攔截,只會讓他餓死在巢中??墒恰纬尉o緊攥住雙手,他不能攔,可是他真的不想祁鉞去。如果祁鉞去了,如果他受了傷,如果他回不來怎么辦?

雪下得很大,宋澄站在他們小時候常常玩鬧的柳樹下,大雪埋過了他的肩頭,門內(nèi)傳來了祁娘子的聲音,她說“我不許”。

宋澄記得那年在學(xué)堂的門口,祁娘子將何沖的父親一頓好打。祁鉞的父親走的早,算是害苦了祁娘子的一生,留下他們母寡子弱一過就是這么多年??墒瞧钅镒诱f起祁鉞父親的時候,總是宛若情竇初開的姑娘,那個戰(zhàn)死沙場的軍人,是她的英雄。

這樣一個女人,是阻攔不住祁鉞的。

且說祁娘子本來在給祁鉞做來年的衣物,就見祁鉞急匆匆進門了,祁娘子做著手中的活兒沒抬頭:“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平日里祁鉞總是要等到晚飯掌燈的時候才會回來,今日竟然回來的這樣早,祁娘子免不住問了一句。

“娘,我有話對你說?!逼钽X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心里不免突突地跳,暗想宋澄這辦法要是不管用,看他不找宋澄算賬,雖然這些年自己從沒在宋澄身邊占到什么便宜,可是想法還是要有的。

“怎么了?”祁娘子輕輕將鬢邊的碎發(fā)理了理,抬頭看向祁鉞。祁娘子十六歲嫁給祁鉞的父親祁楷,十七歲生了,十八歲便成了寡婦,如今不過三十四歲,鬢邊卻已摻雜著銀絲。

祁鉞張嘴半晌卻沒說出來一個字,他一咬牙跪在了祁娘子的面前,祁娘子一驚,將手頭的針線緩緩放下:“怎么了?”祁娘子又問了一遍。

祁鉞一咬牙道:“娘,我要去參軍!”

祁娘子嚇得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放在膝頭的針線簍子也滾到了地下:“你說什么?你個小崽子給我再說一遍?”

“娘,我要去參軍。”祁鉞剛剛說出來之后心卻好似定下了,這次說的更加篤定與堅決。祁鉞的眉毛長得同他父親一模一樣,剛毅如刀鋒一般。

“我不許!”祁娘子氣得直發(fā)抖,她直直站在祁鉞面前又重復(fù)了一遍,“我不許!”

“娘,保家衛(wèi)國征戰(zhàn)沙場是每一個男兒的愿望與榮耀,如今遼國在北虎視眈眈,邊關(guān)百姓盡在契丹的鐵蹄之下,更有黨項一族在旁窺伺。娘,父親一生保家衛(wèi)國血染疆場,他的兒子怎么能躲在母親的懷里渾渾噩噩!”

“你爹二十五就死在戰(zhàn)場上了,娘已經(jīng)沒有丈夫了,祁鉞,你還要讓娘沒有兒子嗎?不能去,不能去……”祁娘子斥了一聲,聲音便漸漸變得哽咽,她似是再不斷說服自己。

祁娘子并非沒有見識的婦人,國家不保,何來小家的安康?她說不出來那不是你的責(zé)任,她也說不出你不去照樣有人保家衛(wèi)國,她說不出這些話來。她只能說,不許去,不能去,這只是一位母親的懇求。沙場無情,刀槍無眼,誰能保證祁鉞這樣去了,就能像徐覆之一樣完完整整地回來?

“娘。”祁鉞喚了一聲。

“兒啊,你可以不去參軍,你看你讀了這么多年書,你能考科舉,你做官了,愛惜百姓也是一樣的,都是……”祁娘子慌張的抓著祁鉞的胳膊,她看著祁鉞的眼睛仿佛是在尋求兒子的肯定道,“是不是?祁鉞,是不是?”

“娘,這不一樣?!逼钽X知道自己不能退步,只要自己現(xiàn)在退一步,他就再也不能上戰(zhàn)場了,他也努力想要說服祁娘子,“娘,你知道我這四年看的最多的是什么嗎?是兵書,我把徐夫子藏得兵書全部背了下來。我研究過從古至今的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