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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三哥哥,把他給您帶過來。” 她一面說一面往外走,不等祖母應(yīng)答,大冷的天也不披個(gè)斗篷就向門外沖,嚇得一群婆子丫鬟捧起斗篷、拿了手爐趕緊跟出去。 老太太搖頭:“這小毛丫頭,幾時(shí)才能定性?!?/br> 再看一旁嫻靜乖巧的扶意,很是喜歡,說道:“意兒,你慢慢吃,不必理會(huì)他們。你那三表哥和韻之一樣,從小在我屋里養(yǎng),自然比其他兄弟姐妹更親近些,镕兒出門辦差十幾天,把他meimei想念壞了。” 扶意繼續(xù)拿起湯匙,應(yīng)道:“昨日就聽韻之meimei念叨過三表哥,這樣巧,今日就回來了?!?/br> 老太太便吩咐芮嬤嬤:“傳話出去,叫镕兒來見見他的表妹,管他什么要緊事,別失了禮數(shù)?!?/br> 扶意默默喝湯,不多言語,不久,侍膳的下人將碗碟都撤了,漱口喝茶,又陪著姑祖母說了會(huì)兒話,也不見祝家兄妹歸來。 老夫人上了年紀(jì),午后且要歇一歇,扶意行禮退出了姑祖母的屋子,門外春寒凌冽,香櫞為她攏上風(fēng)毛大斗篷,芮嬤嬤跟出來,將手爐塞進(jìn)她懷里。 一路出了內(nèi)院,扶意聽見香櫞舒了口氣,不免笑道:“還是拘謹(jǐn)?shù)煤???/br> 香櫞將四周看了眼,輕聲說:“每天光吃飯就十幾個(gè)人伺候著,還不算廚房和外頭傳菜的,小姐,真虧您吃得下去?!?/br> 扶意出身書院,雖非豪門富貴,自小也衣食無憂、仆婢隨身。 直到來了國公府,才知什么是鐘鳴鼎食之家,才明白何為富貴榮華,第一次與老夫人同席,桌上好些菜肴她連見都沒見過,更莫說那滿屋子的古董擺設(shè)、金銀玉器。 “慢慢就習(xí)慣了,總不能餓著自己?!狈鲆饷较銠词种副鶝觯瑢⑹譅t塞進(jìn)她懷里:“別凍著,我們趕緊回去,你也餓了吧。” 然而這祝宅之大,長廊之深,一路看不盡的山石草木、亭臺(tái)樓閣,主仆二人謹(jǐn)慎記著來時(shí)的路,過了重重院落,才回到清秋閣。 甫進(jìn)門,便見一襲天青色冬袍,長身玉立的男子負(fù)手在當(dāng)院,他聞聲回眸,與扶意目光交匯。 這一眼,彼此都是怔然,但男子立時(shí)收斂了眼底的驚訝,扶意亦如是。 翠珠迎出來,笑道:“言姑娘,這是我們家三公子,才剛回府,您還沒見過吧?!?/br> 扶意定下心,上前兩步,福了福道:“三表哥有禮,扶意見過兄長?!?/br> 祝镕欠身,和氣地說:“表妹有禮,我是來替韻之告假,望你通融?!?/br> 扶意道:“這是自然,還勞煩表兄親自跑一趟?!?/br> 雖是親戚,但離得那么遠(yuǎn),不論賓主還是男女,彼此都該端著禮節(jié),而這清秋閣里外,都是正院大房的下人,多少雙眼睛盯著,祝镕便將一些話咽下,只道:“初次相見,本不該如此倉促,奈何時(shí)辰緊,你既通融,我立時(shí)要走了,失禮之處,還請表妹包涵?!?/br> 眼前的人匆匆而去,揚(yáng)起一陣清風(fēng),翠珠幾人跟著送公子出去,香櫞來攙扶小姐,輕聲道:“這三公子,果然和傳說的一樣?!?/br> 扶意往書房走,沒有回應(yīng)香櫞的話,她記得很清楚,也絕不會(huì)認(rèn)錯(cuò),想來祝镕同樣有所察覺,方才那句“初次相見”太刻意,而他們說的,本也不是初見該有的話。 這一邊,祝镕大步流星走出正院,韻之早早等在門下,不安地來回走動(dòng),終于見著兄長身影,立刻飛奔而來,滿臉期待地問:“言扶意說什么了嗎?” 祝镕道:“就是答應(yīng)了,沒說什么?!?/br> 韻之撇撇嘴:“她那個(gè)人話是不多,但一開口又總說好聽的,反正奶奶很喜歡她?!?/br> 祝镕只嗯了一聲,眉宇間似有所思。 韻之又道:“大伯說她念過很多書,是紀(jì)州有名的才女,可我怎么沒聽大jiejie提起過,不過這幾日大jiejie……” 堂妹嘰嘰喳喳,祝镕半句都沒聽進(jìn)去,直到韻之上了馬車,他才回過神,一并跟著上車,帶著她離家而去。 ------------ 第3章 養(yǎng)子 兄妹倆出門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東苑就接到了消息,二夫人姜氏帶著下人趕來清秋閣,見了扶意很沒好氣。 這幾日,姑祖母身邊的芮嬤嬤,有意無意地對她提起一些家里的事,扶意便知道,二夫人為了女兒在宮里鬧笑話,急得病了一場,如今更是憋著口氣,滿心盼著韻之能有出息。 女兒這才剛好了三天,轉(zhuǎn)身就跟著兄長出門去逛,而扶意既是西席,本該約束自己的學(xué)生,不論是不是她把韻之放出去,二夫人都是要找她說話的。 “伯母,方才姑祖母夸贊韻之meimei的字寫得好,您要不要看一眼?” 扶意主動(dòng)開口,一面命香櫞去取習(xí)字來,一面細(xì)細(xì)地說了韻之這幾日念什么書、背什么詩。 姜氏來時(shí)滿肚子火氣,這會(huì)兒聽說老夫人夸獎(jiǎng),又親眼見了女兒寫的字,再聽這幾日的表現(xiàn),心里反漸漸踏實(shí)。 扶意見書房里氣氛有所緩和,便道:“二伯母,韻之meimei雖活潑,可十分聰慧,詩詞文墨皆是一點(diǎn)即通,斗膽說句怕您不高興的話,還望伯母見諒。我想著,那日宮里猜燈謎,meimei是御前慎重,卻叫有心人在旁起哄,meimei便是想起來什么,也無從說了?!?/br> 姜氏一聽這話,心懷舒暢,本要來興師問罪的人,竟是拉了扶意的手,說了一番肺腑,盼著扶意能助她家閨女早日長進(jìn)起來。 扶意心下松了口氣,依然言辭謹(jǐn)慎,小心應(yīng)對。 吃了兩盞茶,二夫人終于要走,她恭敬地送到門外,姜氏滿面笑容:“姑娘回去吧,過幾日到東苑來,眼瞅著就要開春了,伯母給你做幾身新衣裳。” 扶意忙欠身:“多謝二伯母慈愛。” 二夫人心情大好,便帶著自己一行人,赫赫揚(yáng)揚(yáng)地離去。 目送她們走遠(yuǎn)后,扶意才回書房,兀自將桌上的書冊都收了,香櫞撤下茶盞,再回來時(shí),輕聲道:“奴婢瞧見廊下兩個(gè)婆子,悄摸摸地出去,真不大氣。” 扶意笑了:“不大氣?” 香櫞忍不住嘀咕:“小姐,您沒看出來,這清秋閣里的人都是……” 扶意伸手示意她噤聲,鄭重地說:“大家族里,難免是非,你我不過是客。” 香櫞是聰明丫頭,點(diǎn)頭道:“我聽小姐的,不過呀,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