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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累得夠嗆,為求祖宗保佑,也沒人敢露在臉上,一撥撥來給老夫人請安后,各自散去歇著,園子里早早就靜了。 京城里,祝镕直到天黑才從皇城門下出來,正與開疆說話,抬頭見爭鳴帶著馬車站在街角。 他心里一緊,丟下開疆,幾步就跑過來問:“家里出事了?” 爭鳴一臉莫名,反問公子:“出什么事?”他笑著說,“小的就是來接您回家啊,公子,您怎么老盼著家里出事,誰都不在,能出什么事?” 開疆跟過來,聽見爭鳴的話,笑道:“你今天就總心不在焉,老問有沒有人傳話進去,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不是都離京祭祖去了?” ------------ 第23章 娘,我要回家 祝镕見慕家的馬車也在不遠處,便催促:“趕緊回去吧,你以為我跟你似的自在,家里大小事一概不管?” 慕開疆毫不客氣地說:“你又何必管,費力不討好,他們也不會把家業(yè)傳給你?!?/br> 祝镕瞪他一眼,開疆自知失言,沖兄弟嘿嘿一笑,趕緊跑開了。 他這邊上了家里的馬車,由爭鳴駕車往家里走,路上爭鳴問他:“聽說這月下旬皇上要離京行圍,公子您可隨駕?” “看上頭的分派?!弊iF淡淡的,看著路邊光景,石板路上濕噠噠的,傍晚時分一場小雨,也算應了清明之景。 “公子,若是這回您隨駕,帶我也去吧。”爭鳴說,“他們都笑話我,說我自小跟著公子,卻從沒跟出過遠門?!?/br> “當差豈是鬧著玩的?”祝镕嚴肅道,“有什么可跟去,你能帶兵打仗,還是鎮(zhèn)亂平寇?” 爭鳴揚鞭催馬,哈哈笑道:“小的能給您端茶送水,知冷知熱啊?!?/br> 祝镕懶得理他,不多久馬車便到了家,門前小廝來牽馬搬凳子,將三公子迎進門里。 這個時辰夜巡應該已經結束,他詢問了幾句得知家中一切安好,便徑直往內院走。 經過清秋閣,此處還亮著燈火,有心看一眼,卻見門前閃進瘦弱的身影,祝镕眉頭一緊,立刻跟過來。 剛好扶意和香櫞從書房出來,正要熄燈回臥房,只見一個年輕女子游蕩在院子里,把她們嚇了一跳。 管事的婆子更是猛地從邊廊里沖出來,就聽見那女子在問:“我娘呢,我娘在哪里,家里怎么黑洞洞的,人都去哪兒了?!?/br> 底下的人二話不說,簇擁著她就要把人送走,扶意和香櫞看得呆呆的,而那女子開始掙扎,哭喊著:“我要回家,娘,我要回家……” 幾個女人都抓不住,嚇得不知怎么好,祝镕從門外闖進來,不由分說將那女子抱起,轉身就往門外走。 遠遠還能聽見她在喊:“我要回家,娘……” 扶意和香櫞都是呆的,只見管事婆子上前來,分明她自己還驚魂未定,卻來勸扶意:“姑娘,您早些睡吧,很晚了。” “方才那是?”扶意總不見得當沒看見。 “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比欢苁缕抛訁s偏偏這樣告誡她,“姑娘,您睡去吧,沒事兒的?!?/br> 香櫞拉了拉扶意的袖子,扶意醒過神:“是,您也早些睡吧?!?/br> 她帶著香櫞回到臥房,翠珠來送熱水,也是淡淡的不言語,等香櫞把門關了,就主仆倆在時,小丫頭才后怕地說:“那人好像瘋瘋癲癲的,她是誰呀,這大宅門里,怎么還藏個瘋子。” 扶意提醒香櫞小點聲,朝窗外看了眼,輕聲道:“你聽見了,她們說什么都沒發(fā)生,明天一早你也不許問,連對翠珠都不要打聽。正是大宅門里,才會有些外人不知道的事,不稀奇?!?/br> “小姐放心,我絕不多嘴?!毕銠垂郧陕犜?,服侍扶意洗漱,可她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姑娘,這一嚇還真嚇得不輕,于是今夜不睡小床,和小姐鉆一個被窩互相依靠。 香櫞好眠,很快就輕輕打呼,可扶意的心還跳得厲害,祝镕突然闖進來,二話不說就把人帶走,顯然這里頭的緣故是非,他很明白。 扶意翻過身,默默咬了唇,天知道,比起被那年輕女子嚇著,讓她心跳得厲害,卻是祝镕。 “傻子……”扶意用棉被捂著臉,告誡自己,再不要胡思亂想。 ------------ 第24章 大夫人之威 女兒家心事固然如此,但扶意不是那輕浮輕挑之人,既然告誡自己要收斂心思,就絕不會在人前表露。 隔天一早,再見翠珠幾人,大家都恢復了往日的精神與玩笑,昨夜管事婆子說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有魔力一般,清秋閣上下竟全都忘了。 平日里香櫞總能打聽到什么回來,便是她不問也有人上趕著告訴她,可關于昨晚的事,連半個字都沒聽說。 今天扶意要出門,跟她的是內院里姑祖母留下的兩位嬤嬤,翠珠等人一概不去,分明前幾日說好由她們帶著逛逛的,突然這個不舒服,那個也肚子疼。 主仆倆心里明白,她們必定有要緊事要交代,而兩位嬤嬤是內院的,本與這些是非不相干,扶意也沒輕易發(fā)問。 一上午在市井街巷里轉悠,京城里瞧著人口是比紀州熱鬧,但紀州畢竟是天家發(fā)源之地,即便固守邊陲,地貌氣候有限,三百多年在數代帝王的恩澤下,早已是豐饒富庶之地。 扶意這個紀州土生土長的孩子來了京城,對眼中繁華并無甚新鮮感,就連香櫞都嚼著糖葫蘆皺眉說:“小姐,這糖怎么不甜?” 兩位嬤嬤很是慈善,領著扶意去綢緞莊挑布料,去城隍廟拜神仙,又到京城最有名的館子里吃了頓與府里不一樣的飯菜,說是老太太出門前就許了銀兩的,連錢袋都沒叫扶意摸一下。 街上的糖葫蘆雖不甜,可酒樓里的飯菜叫她們食指大動,香櫞吃得肚皮圓滾滾,爬上馬車時對車夫說:“大爺您可慢些,不然我該吐了。” 一行人玩笑著,午后便歸來,清秋閣還是原先的模樣,關于昨晚的事,所有人緘口不言。 扶意不敢打聽,也不愿打聽,傳承幾百年的大家族,總有些外人見不得的事,偏偏她這個外人還要住上一年,往后的日子不惹是生非、不得罪人,才是最要緊的。 這個時辰,京外祝家的莊園里,戲臺上搭了戲,祭祀之事皆已妥當,一家子人且要樂呵兩天才回城,祝承乾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