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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镕在燈下的模樣,扶意不免心疼:“快回去洗漱更衣,滿身塵土汗水,一定難受極了?!?/br> 祝镕不自禁往后退開幾步,怕自己身上有氣味。 扶意卻拉過他的手,十指交纏在一起,輕輕一晃說:“我們再一起走幾步,就快出去了?!?/br> 短短的一段相處,他們很快就在岔路分開。 扶意和香櫞徑直回清秋閣,祝镕回小院洗漱后,還要去興華堂見父親,畢竟二哥的事還沒解決。 東苑里,二夫人此刻已換了寢衣,坐在鏡子前怔怔地發(fā)呆。 周mama進(jìn)門喊她,也聽不見,不得不推了推,二夫人才醒過神。 “夫人,二哥兒回來了?!敝躮ama說,“剛被老爺叫過去,梅姨娘勸著,倒也沒吵起來,又打發(fā)走了?!?/br> 二夫人松了口氣,拉過周mama說:“你不知道,今天圍場里出了大事?!?/br> 周mama坐下道:“我們姑娘差點被野豬撞了?” 二夫人連連搖頭:“那件事都沒外人知道,壓根兒就沒提起來,所以老爺也沒動氣責(zé)怪女兒。我說的大事是……” 她起身朝門口張望,拉著周mama坐到臥房深處,才說:“了不得了,閔王妃竟然當(dāng)眾勾引皇帝,皇帝今天都摟著她的腰了?!?/br> 周mama驚訝不已:“還有這事兒?” 二夫人說:“我沒親眼見著,可是看見的人都說,閔王妃像是故意在那兒矯情,勾得皇帝去救她?!?/br> 周mama緊張地問道:“那、那貴妃娘娘豈不是……” 二夫人重重地哎了一聲:“貴妃都?xì)獐偭?,你猜她對我說什么?我都沒敢對老爺說?!?/br> 周mama就怕小姐走錯路,忙問:“您告訴奴婢,奴婢絕不多嘴?!?/br> 二夫人道:“她說,只要我?guī)退龑Ω堕h王妃,她就娶韻兒做皇子妃,不是側(cè)妃,是皇子妃,還說一定會讓珞兒繼承爵位?!?/br> 與此同時,興華堂的臥房里,大夫人正對祝承乾嗤笑:“皇后娘娘還算計著,如何出手挑唆她們姐妹,她們雖不對付,但也不往來,還真生不出什么事來。沒想到,今天閔姮當(dāng)眾勾引皇帝,你沒看見皇上那被勾了魂似的眼神,貴妃說要給郡主指婚,他立馬就否決,都不顧貴妃的臉面?!?/br> 祝承乾在一旁心不在焉地聽著,他只惦記著兒子有沒有回來,兒子頭一次主管這樣規(guī)模的關(guān)防,做爹的心里一直捏著把汗。 大夫人冷冷道:“老爺,你聽見我說什么了嗎?” ------------ 第章 他是鐵了心的 祝承乾回過神來,笑道:“是你們大驚小怪,就算閔王妃有心勾引皇上,皇上會輕易動搖嗎?這都二十多年前的事,她如今半老徐娘,哪怕風(fēng)韻猶存,終不及年輕貌美的宮妃,貴妃輕易撥動手指,就能把皇上的心拉回去?!?/br> 楊氏白了丈夫一眼:“你就是不想聽我說話,我看你一直望著門外,是盼著誰來?” 話音剛落,便有門外婢女稟告,三公子回來了,來向老爺夫人道晚安。 楊氏眼見得丈夫臉上明亮起來,果然一心盼著要見他的寶貝兒子,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別人家的夫人,防著妾室爭寵,一屋子姨娘鬧得頭疼,還要留心丈夫是否有外室,又或是索性不管不顧,放縱了去尋花問柳。 可她呢,一輩子竟和一個死了的女人爭寵,和一個野種爭寵。 哪怕祝承乾心里惦記著另一個還活著的女人,她也認(rèn)了,偏偏這世上,他最在乎的人連親媽都排不上,只有他的兒子,那個活在他心里的女人生的野種。 “我已經(jīng)換了衣裳,不便相見,老爺去別處見兒子吧?!睏钍侠淅涞溃霸僮屑?xì)問問你的兒子,為何大半夜帶著女人滿世界逛,今日在圍場,沒少聽閑言風(fēng)語吧,我們祝家,可夠真體面的?!?/br> “你先歇著,我去去就來?!弊3星鹕淼?,“這件事,還有二房那些麻煩,我會想法子解決,你就不必cao心了?!?/br> 楊氏冷笑:“我也cao不上心,但我也勸老爺一句,趁早把家分了,不然有人來爭奪你寶貝兒子的前程,可就晚了?!?/br> 祝承乾淡淡一笑:“我還能活些年頭,不至于?!?/br> 楊氏別過臉,可丈夫沒往外走,反而更靠近她,竟是好脾氣地哄著:“誰又惹你生氣,是我說錯話了?” “可別,老爺去見兒子要緊?!睏钍铣爸S道,“您怎么會說錯話呢,不過是我小氣罷了。” 祝承乾轉(zhuǎn)身,朗聲吩咐:“我和夫人都睡下了,命镕兒明早再來?!?/br> 楊氏不甘心道:“何必委屈自己,你留在我這里,心里卻恨我惱我,我何苦來的?” 祝承乾含笑走回來,滿眼的溫和包容:“又發(fā)脾氣,你發(fā)一回脾氣,眼角多一道紋,吃多少燕窩都補(bǔ)不回來?!?/br> 他伸手撫過妻子的臉頰:“我哪兒也不去,就守著你,我們好好的?!?/br> 楊氏輕輕打開丈夫的手,氣勢已弱了七八分,打開了又抓在手里沒放開,委屈地問:“我真的老了嗎?我不比閔姮大幾歲,可我今日看著她,簡直差了有十年。我是為你和這個家,cao碎了心,你卻這樣無情……” 臥房外,祝镕悄然離去,途徑弟弟的屋子,見燈還亮著,便信步走來看一眼。 屋內(nèi)燈火下,平珒捧著書默默記誦,全神貫注,十分認(rèn)真。 祝镕悄聲走來,抽走他手里的書,平珒呆了呆,見是哥哥,才笑了。 沒多少日子,弟弟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變化,且不說身上見了rou,他眼睛里更是有了光芒,書本給了他更廣闊的天地,從此不再是四面墻和吃不完的藥。 “夜里看書壞眼睛,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眼睛壞了再難好的?!弊iF好生道,“就算是哥哥們,小時候也很少秉燈夜?fàn)T,白日里多用功便好了?!?/br> 平珒一臉驕傲:“哥,我已經(jīng)背下來了,我背給你聽可好?!?/br> 祝镕搖頭道:“今晚不聽了,哥哥累得慌,明日去清秋閣背給你的先生聽?!?/br> 平珒被哥哥領(lǐng)著往床上去,一面說:“在言jiejie跟前背書,我可緊張呢,言jiejie那樣溫柔親切,在書房里卻嚴(yán)厲極了。她是那么疼愛三jiejie四jiejie她們,可若jiejie們背不出書來,照樣罰站到屋檐底下。我一直以為,jiejie們不過是去書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