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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堂看看大老爺起了沒。 平珞心里煩得很,見他還有心思偷笑,氣道:“誰讓你坐下的,一邊站著去!” 祝镕無奈,老老實實在邊上站著,不多久二哥終于來了,人家睡得好香一覺,硬是被叫醒,稀里糊涂地跟過來,臉上還壓著兩道印子。 “你們兩個差不多年紀(jì),都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接下來一兩年,家里必定圍著你們這件事忙碌?!逼界笳f,“現(xiàn)在倒好,開了這么一個頭,把往后的路都堵死了,你們還偷著樂呢,想著能和長輩們斗一斗是不是?” 祝镕滿心堅定,絕不出賣二哥,誰知平瑞開口就說:“他的事您別擔(dān)心,老太太跟前都說準(zhǔn)了,就等著下聘禮提親?!?/br> “二哥!”祝镕急了。 “當(dāng)真?哪家的姑娘?”平珞來了精神,“奶奶已經(jīng)知道了?” “你怎么能這樣?”祝镕氣壞了,“剛才大哥怎么問我,我都沒出賣你,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柔音在哪里告訴他?!?/br> 兄弟三個大清早在屋里吵吵鬧鬧,爭鳴這邊麻利地去興華堂看看大老爺起了沒。 經(jīng)過清秋閣,見言姑娘帶著香櫞在剪花枝,他上前打了個千,說道:“姑娘起的好早。” 扶意和氣地說:“你也好早,這是要去興華堂?” 爭鳴笑道:“正是,去看看大老爺起了沒,我們公子被困在屋子里了?!?/br> 扶意不禁擔(dān)心,但又不好多問什么,還是香櫞機(jī)靈,問道:“三公子怎么了,誰困著他?” 爭鳴委屈巴巴地說:“天才亮,大公子就來了,把三公子一頓罵,連小的都挨了呲兒,嚇得我直哆嗦。這會兒二公子也去了,哥兒倆正挨大公子罵呢。” 扶意不禁笑了,趕緊側(cè)過身去。 在韻之和小meimei跟前,頗有威嚴(yán)的三哥哥,老太太屋里吃飯時,都不忘訓(xùn)斥四公子不安分念書,沒想到轉(zhuǎn)身去了兄長跟前,也有挨罵的時候。 扶意一想到那個人,平日里威風(fēng)慣了,要做出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就覺得有意思。 爭鳴不敢久留,向扶意問好后,便往興華堂去。 扶意想著一會兒祝镕或是大公子、二公子也要從這邊過,她趕緊帶著香櫞退回去。 回到房里,香櫞也笑著說:“原來三公子在大公子跟前,還是小弟弟呀。” 扶意笑道:“是啊,要是叫韻之知道,一定把她樂壞了,成天就是她挨罵的份兒。” 香櫞羨慕地說:“這一家兄弟姐妹真是好,連我都覺得,不論發(fā)生什么,心里有依靠,有底氣,就什么也不怕。” 扶意道:“你不是有我嗎。” 香櫞歡喜起來:“那是,小姐既是主子也是jiejie,我是有依靠有底氣的。” 扶意道:“收拾一下,我們?nèi)タ错嵵?,要她躺上兩天,該悶壞了。說會兒話,我還要回來給平珒上課?!?/br> 原以為這樣,能避開遇見兄弟三人,可到了內(nèi)院沒多久,正哄著韻之喝藥,門前的婆子說,三位公子來給老太太請安,順道看望meimei。 韻之一臉嫌棄:“怎么三個人一道來,他們要是敢罵我,我就裝暈過去,嚇?biāo)浪麄?。?/br> 好在來時,老太太一并跟著,昨天的事橫豎怨不得韻之不好,祖母也不許幾個做哥哥的責(zé)備meimei。 但見一個屋孩子都長大成人,比起映之平珒她們的光景不同,昔日圍著身邊轉(zhuǎn)的小娃娃們,轉(zhuǎn)眼都這樣大了,老太太滿心安慰地說:“奶奶不盼你們出人頭地,有什么大作為,平平安安無病無災(zāi),我就能瞑目了。” 韻之撒嬌道:“您一大早的說這話,一會兒他們?nèi)齻€又說我不好。” 平珞果然一本正經(jīng):“你好好的,誰來說你不是?且老實靜養(yǎng)幾日,待好了,讓你嫂子領(lǐng)著去一趟宰相府,不論閔延仕在不在家,也要謝過人家救命之恩?!?/br> 韻之暗暗腹誹,她還沒追究閔初霖險些害死她,但原本滿肚子憤怒,一想到昨日護(hù)她周全的那個人,火氣頓時也消了。 原以為昨夜那奇怪的心思,睡一覺起來就會好,可是一早睜開眼,眼前依然是圍場上的驚心動魄和那個人的溫和親切。 她伏在祖母懷里,不說話也不吭聲,瞧著像是被哥哥們欺負(fù)了,實則心里亂哄哄,未開竅的小姑娘,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看望過meimei,兄弟三人也要趕回去洗漱更衣,預(yù)備上朝的、預(yù)備當(dāng)差的,各有各的忙碌。 扶意替老太太和韻之,將三位公子送出來,平珞對扶意就客氣多了,說道:“姑娘在清秋閣教弟妹功課,已是十分辛苦,不必來理會韻之,讓她靜養(yǎng)便是了?!?/br> 扶意欠身稱是,沒多說什么,更不敢多看一眼祝镕。 目送三兄弟出院門后,才轉(zhuǎn)身,就聽見院門外傳來爽朗的笑聲,她沒來由的臉紅了。 心里總覺得,似乎連大公子也知道了他們的事,難道是祝镕說的? 但祝镕就怕扶意誤會,竟獨自一人又跑回來,扶意忙停下腳步,等他到了面前,問道:“怎么不走了?” 祝镕匆匆道:“我就說一句,是二哥出賣我,沒有你答應(yīng),我絕不會到處顯擺?!?/br> 大清早的,扶意羞得滿臉通紅,生怕叫這屋子里的旁人看見,側(cè)過身道:“知道了,趕緊走吧,一清早的說什么胡話……” 祝镕一步一回眸,終于在出門前見到扶意抬起頭的笑容,這才安心地離去。 扶意緩緩呼吸,不得不拿手當(dāng)扇子,驅(qū)散面上的燥熱,她向來是不怕熱的,難道是京城的夏天比紀(jì)州威猛? 自然,心里很明白是怎么了,可不敢對任何人說。 而剛才,她也終于見到在哥哥們面前的祝镕,果然平日里的大哥哥模樣不見了,滿身的少年氣息,新鮮極了。 “意兒。”一進(jìn)門,就見老太太喊她,扶意趕緊走上前。 老太太讓她坐下,也松開了摟著的孫女,正色道:“昨天韻之的娘,去貴妃跟前呆了半天,我猜想不能有好話,但你們不要先亂了陣腳。我與四皇子妃的祖母是幾十年的好姐妹,縱然我那老jiejie不在了,我在他們家里還有幾分體面。我會想法子,暗中煽動他們給貴妃施壓,不叫貴妃敢輕易給四皇子納妾?!?/br> 韻之弱弱地向祖母磕頭:“多謝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