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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意搖頭:“怕是難,這家里,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大富大貴之家,怎么就把日子過程了這樣?!?/br> 香櫞問:“小姐,我不是逗你玩兒的,是真心話,將來你若真和三公子結(jié)了親,那就要和大夫人成了婆媳,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 第123章 愿前路順暢 倘若大夫人是祝镕的生母,扶意興許會為此擔(dān)憂,而她絕不會嫁給父親那樣的男子,也就意味著將來,丈夫不會讓她受婆婆欺負(fù)。 “我的日子你不必?fù)?dān)心,還是擔(dān)心我娘吧?!狈鲆庹f,“在信里問她,愿不愿到京城來看看,只這么一問,她就說放心不下爹爹,更別提將來離開紀(jì)州?!?/br> 香櫞說:“老爺也可以把書院開到京城來呀,和夫人一起來?!?/br> 扶意搖頭:“父親在紀(jì)州,能做學(xué)問教書,來了京城,就要疲于做人,還教什么書呢?” 香櫞聽懂了,點頭道:“不論如何,夫人和老爺是恩愛的,夫人也從沒怨過老爺不幫她,您非要心疼夫人,只會給自己添煩惱?!?/br> 扶意舉目環(huán)顧四周,初來時,祝宅之大,清秋閣之寬敞,讓她驚嘆不已。 但時日一長,越來越覺得這亭臺樓閣的逼仄,壓得人喘不過氣。 可將來,她也需要在這里生活一輩子。 “逼仄的是人心和欲望,不是這些屋子院子。”扶意自言自語道。 “小姐最近總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毕銠匆荒槈男Γ安贿^只要三公子聽得懂就成?!?/br> 扶意嗔道:“你身上不疼了?又油嘴滑舌起來。” 香櫞卻心疼地說:“我傷也傷在身上,穿著衣裳就看不見,大夫人真夠行的,把小姐的臉都打破了?!?/br> 扶意摸了摸嘴角,已經(jīng)沒什么感覺:“不礙事,好在娘看不見,不然該叫她心疼?!?/br> 香櫞說:“在小姐看來,是我家老太太厲害,還是大夫人厲害,哪個更難對付些?” 扶意笑道:“原本你家老太太可連給大夫人提鞋都不配的,結(jié)果如今看來,大夫人反不如她?!?/br> 就在主仆倆議論大夫人時,楊氏匆匆進(jìn)了宮,不巧被巡防的祝镕看見,這個時辰不早不晚的,若非急事,養(yǎng)母不該在宮里出現(xiàn)。 然而不久后,他便接到了李嫂嫂派人送來的口信,二夫人要給兒子張羅婚事。 祝镕一時不確定兩件事之間是否有聯(lián)系,到了換崗的時辰,便離了宮徑直來尚書府。 可開疆不在家,慕夫人見了他,抱怨說:“最近皇上給他安排了什么差事,日日夜夜不著家,我抓也抓不上他,別是為了躲我給他說親事,故意不回來?” 祝镕笑道:“若是如此,我也不會來家里尋他,伯母多慮了,皇上器重開疆,才委以重任。” 不愿和慕夫人多糾纏耽誤事,祝镕隨便找了個借口脫身,再往光祿寺衙門來找二哥,平瑞卻也不在任上,他心下一轉(zhuǎn),棄了馬,隱入街上人群里,輾轉(zhuǎn)幾處來了開疆奶娘的家里。 果然,二哥在這里。 “我原是去找你的,遇見了開疆,帶我來之后,他就忙去了?!逼饺饐?,“你怎么來了?” 只見柔音姑娘送來茶水,溫和地說:“天氣漸漸炎熱,但尚未大暑天,三公子不要站在風(fēng)口,到屋子里擦把汗吧?!?/br> 她穿著和這家里人一樣服色的衣裳,不著痕跡地融入其中,引兄弟二人進(jìn)門,放下茶水后,就去和奶娘干活。 祝镕在窗前看了片刻,才轉(zhuǎn)身來,提起二夫人今天去為二哥張羅婚事。 平瑞一點也不驚訝,已經(jīng)料到了會是這個結(jié)果,喝了茶說:“我打算辭官,帶著柔音離開京城?!?/br> 祝镕神情凝重,一時說不出話來。 平瑞卻淡定地說:“這些日子,我爹看我還看得緊些,我會老實點,讓他放松警惕。這不閔家要擺壽宴了,我打算就那天走,光祿寺里我會打點好,這么多年,官場里來來往往的人不計其數(shù),誰也不會大驚小怪。” 祝镕想了想,唯有道:“我有幾百兩現(xiàn)銀,和兩張一千兩的銀票,二哥帶著上路吧?!?/br> 平瑞嘖嘖道:“你小子手頭果然闊綽,到底是老太太養(yǎng)大的,我這兒從爹娘手里攢不下銀子,過去藏的那些都買宅子花了。這樣,你把銀子給我,宅子你處置了,收了錢歸你?!?/br> 祝镕搖頭:“還是留著吧,二哥總要回來?!?/br> 平瑞放下茶碗:“說起來,你為什么不攔我,不留我?” 祝镕道:“我沒有二哥的魄力,不然也想出去闖闖,可放不下奶奶。自然,我不是說二哥不孝,你畢竟不是奶奶養(yǎng)大,我們不一樣?!?/br> “不僅如此,你還是大伯最寶貝的兒子,認(rèn)祖歸宗是早晚的事?!逼饺鹫f,“將來的事我怕是看不見,我并不打算再回京城,但求你襲爵后,我爹娘若還活著,能善待他們些,他們并非十惡不赦之人,就看在韻之的面上吧?!?/br> 他想了想,又道:“大哥那兒我是不擔(dān)心,他是個有出息有前程的人,可我對不起他,把爹娘把什么都推在他身上,等我走之后,記得替我向大哥賠不是。” 祝镕搖頭:“我不說,我不會背叛你,可我還是背叛了大哥,你走你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平瑞笑著說:“有道理,你說了就變成同謀,就算大哥不怪你,心里還是會難過?!?/br> 祝镕看向窗外:“柔音姑娘呢,她能愿意你為她放棄一切?” 平瑞笑道:“這是我的事,你不必cao心,記著了,我在閔家擺壽宴那天走?!?/br> 祝镕心中不舍:“我回去準(zhǔn)備銀子,多帶一些上路。” 平瑞眼中,亦有幾分不舍,輕嘆一聲:“其實我并不怨爹娘在乎大哥而忽視我,衣食無憂、養(yǎng)尊處優(yōu)活了二十多年,爹娘無愧于我。但在京城,在那個家里,總覺得一輩子就這樣了,我不甘心。不僅僅是為了和柔音在一起,我才選擇離開,镕兒,等二哥落腳生根,安定下來,我會給你寫信,將來帶著弟妹來看我。” 祝镕坐下道:“二哥的事一出,還不知家里什么變故,在家中太平之前,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的事,連韻之眼下都是瞞著的?!?/br> 平瑞笑道:“叫那丫頭知道了,滿京城都知道了?!闭f著,他愧疚地向弟弟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