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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之嘆息說:“世家貴族之間的婚配,哪有傳說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設那樣好,一切以兩家利益為重。我大哥和嫂嫂雖之前見過幾回,可新婚之夜才正經說上頭一句話,幾乎是陌生人,但他們有福氣,遇見了彼此都合心意的人。此外大部分人就像大伯和大伯母,像我爹和我娘,也不知道他們?yōu)榱耸裁醋龇蚱?。?/br> 扶意道:“镕哥哥要我等一等,他說一定會有法子?!?/br> “咦……镕哥哥?!表嵵祥L音,怪聲怪氣地學著,抱起雙臂直哆嗦,“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br> 可睜眼見扶意一臉無辜,可憐巴巴的模樣,又心軟了,哄著她說:“我不逗你,你別委屈,回頭我哥真以為我欺負你,他會收拾我?!?/br> 扶意靠在韻之身上說:“眼下不敢奢望什么,但內心是堅定的,和你們在一起一日,我就要高高興興地過一日,咱們別去想不高興的事?!?/br> 韻之感慨:“難怪我告訴你閔延仕的事,你能恰到好處地安撫我鼓勵我,但你和哥哥是兩情相悅,我這兒就是自己一個人傻了?!?/br> 扶意不敢說大話哄韻之,她根本不知道閔延仕怎么想,但經過昨天的事,還有之前種種,閔家大公子上上乘的人品,扶意相信自己不會看錯,至少韻之沒看錯。 這個時辰,大殿散了朝,閔延仕目送祖父、父親等離開后,另有公務要辦,但一轉身,就見祝镕在等他,更大步走到面前,深深作揖。 閔延仕笑道:“旁人看見,還當我們之間怎么了,你也太見外。” 祝镕道:“幾次救舍妹于危難,實在無以為報,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 閔延仕道:“昨日之事想來原非危難,我還擔心,壞了你祝家的好事。” “什么好事,盡是荒唐?!弊iF道,“若非你出手,此刻京城里不定傳出什么風言風語,韻之性情剛烈,受此大辱,怕是要以死明志?!?/br> “言重了……”話雖如此,閔延仕也想不出更合適的話來安撫祝镕。 “你要如何向四殿下交代?”祝镕問。 閔延仕四下看了眼,與祝镕邊走邊說,提起四皇子并無動搖東宮的野心,一切都是貴妃幕后cao縱,四皇子以為昨天也是貴妃的安排,甚至沒看清韻之的模樣,就滿心嫌惡。 “殿下與皇子妃情深意重?!遍h延仕道,“但疲于應付貴妃,迫于壓力也是百般無奈,太子外戚又將他視作敵手,處處排擠打壓?!?/br> 祝镕說:“恕我直言,這兩年,貴妃娘娘似有恩馳之相?!?/br> 閔延仕嘆氣:“正是如此,姑母在皇上跟前不如往昔,祖父即將告老還鄉(xiāng),明年今日,我家還不知是什么光景?!?/br> 祝镕道:“我們十幾年兄弟同窗,更難得志向相投,前兩年你疏遠我,我也憋著一股氣,如今想來,實在太傻太意氣用事。旁人不知也罷,難道我還不知你在家中的辛苦,本該多關心你?!?/br> 閔延仕笑道:“好好的,說這些話來打動我做什么?但愿十年二十年后,你我皆成為朝廷的中流砥柱,不為家族不為榮華富貴,只為了黎民百姓、天下蒼生。” 話音才落,見有急報送入大殿,二人互相遞過眼色,匆匆分開了。 后經多番探查,祝镕得知今早送入大殿的急報,原是金將軍在南方與明蓮教交手,初戰(zhàn)告捷的好消息。 但皇帝不僅沒有龍心大悅,更未將捷報告知群臣頒布天下,不知是想要穩(wěn)定軍心,唯恐金將軍得意忘形,要敦促他繼續(xù)沉心作戰(zhàn),還是另有目的。 傍晚,祝镕離開禁軍衙門后,主動去接父親回府,父子倆在路上商討此事,祝承乾命兒子不得再對旁人提起。 “明蓮教的出現(xiàn)壯大,眼下看來似乎另有蹊蹺?!弊3星?,“镕兒,你切記,不可隨意觸碰皇帝的逆鱗。有些話,爹爹就不對你明說了,只怕說出口,就成了禍?!?/br> 車馬漸漸靠近公爵府,祝承乾又道:“這幾日你母親對下收緊,鬧得廚房揭不開鍋,家中怨聲載道,你可知道?” 祝镕頷首:“聽說內院里,祖母拿體己命芮嬤嬤去外面置辦吃食。” 祝承乾嘆氣:“你娘她真是……” 祝镕看了眼父親的神情,垂首道:“都怪兒子那日頂撞母親,引得祖母與母親發(fā)生沖突,兒子本該負荊請罪,但這幾日實在太忙?!?/br> 祝承乾擺手道:“你不必去請罪,讓她繼續(xù)折騰下去吧,等下人們都反了,外頭鬧笑話了,她自然會收手。我已想好,趕緊給你把婚事辦了,娶一個能干的兒媳婦回來,我會出面做主,叫她將當家大權交出來,以后家里的事,就讓兒媳婦做主。” 祝镕心里一咯噔,沒有應父親的話。 但祝承乾饒有興致地說著:“秦太尉的小孫女,你可記得?她的生辰八字與你最合,旺夫興宅,更難得品貌端正。這些年求取之人無數,秦太尉都看不上眼,前幾日與我敘舊時,我們彼此都有好意?!?/br> 祝镕想起扶意的話,縱然他有心抗婚,也不該害了無辜的姑娘,腦筋一轉,說道:“秦太尉與祖母同輩,父親若當真有意,這件事該請祖母出面,方和情理?!?/br> 祝承乾見兒子主動答話,滿心歡喜,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樣才好,你一個大男人害臊什么,每每和你提起這些事,你都悶聲不響。你放心,爹爹一定為你謀取好姑娘,給你美滿的姻緣?!?/br> 說著話,馬車已在家門前停下,祝镕跟隨父親到興華堂,向嫡母請安并賠禮認錯,但大夫人拒不相見,更讓王mama傳她的原話:有多遠滾多遠。 這讓祝承乾大為惱火,反是祝镕勸他冷靜,之后送父親去了柳姨娘的屋子,他才退出來。 但今日還早,清秋閣已不見點燈,想來扶意又在內院陪著韻之,而時辰太早,他不便去探望,打發(fā)下人先去向祖母請安后,便徑直回自己的小院。 爭鳴引著公子進門,說道:“今日是老太太院里送來的飯菜,小的這就吩咐人去打點。” 祝镕并不在乎:“隨便吃幾口就好,不要太折騰?!?/br> 爭鳴得令退下,走時還沖他嘿嘿笑,讓祝镕好生奇怪,走到里頭脫下袍子,忽然從屏風后伸出韻之的腦袋。 祝镕本能御敵,手中已握了拳頭,看清是meimei后,才漸漸松開,嗔道:“躲在這里做什么?又胡鬧?!?/br> 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