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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 扶意的倔強 祝镕嗔道:“我只是擔心扶意,你別沒事找茬?!?/br> 開疆說的自然是玩笑話,反過來安撫他:“今日就到紀州了,你別擔心,言姑娘是回自己的家,又不是去奔赴險境。” 祝镕嘆:“正是她的家,才叫我難以安心,他們家老夫人很難纏?!?/br> 開疆從沒見識過惡毒的老太太,輕描淡寫地說:“比起言姑娘回自己的家,我更擔心在宮里那一個,但愿她別膽大包天地偷摸去大殿,別把命丟了?!?/br> 彼此各有心事,祝镕不見得要和好兄弟爭一爭誰更放心不下心愛的人,兩人騎馬同行一段路,說起金將軍馬上要班師回朝,明蓮教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開疆直搖頭:“早知是這樣,過去那些年,為了讓他們招安歸順花費的金銀人力,真真是白費了。” 閔延仕曾告訴祝镕,關(guān)于糧草減半的那些事,他還沒細致地向開疆交代。 而父親提到過,明蓮教的存在,很可能與當今皇帝本身有瓜葛,這更讓他投鼠忌器,不敢貿(mào)然調(diào)查。 二人在路上分開,各自回府,祝镕策馬從街巷過,街邊背對他站著一個身形高挑的男子。 余光瞥過那背影,驀然在心頭一震,祝镕下意識地收緊韁繩,等他調(diào)轉(zhuǎn)馬身再看回來,方才站著人的地方,已空無人影。 祝镕翻身下馬,四下轉(zhuǎn)了一圈,心里的跳動越來越重,越來越急促,他不會看錯,絕不會認錯,那一定是姐夫的身影! 夜色漸深,紀州晚風清冷,已有秋意,扶意在柴房里蜷縮起身體,還是冷的手腳冰涼。 忽然,房門開了,燭火猛地照亮這里,瞇眼見是母親,沒等扶意看清,娘那柔弱但溫暖的懷抱就緊緊抱住了自己。 漸漸適應光亮,看清了點著燈籠在一旁的是父親,扶意心里有氣,避開了目光。 言景山含怒看著女兒,但是對妻子很有耐心,好生道:“帶她去洗一洗,臟成這樣。” 言夫人沖丈夫搖了搖頭,請求他不要再責備女兒,便攙扶女兒起身,母女倆走出了柴房。 屋里已備下了熱水,家中的浴桶雖不如公爵府寬敞舒適,可奶娘把水燒得熱熱的,加了姜汁為小姐驅(qū)寒解乏,還稀罕地拿出一塊香夷,說是春上茉莉開得好,她做了藏著就等小姐回來用。 扶意見母親臉上那一筷子抽出的痕跡已經(jīng)消退些,沒再添其他新的傷痕,才略安心些,輕聲問:“老妖怪沒有為難您?” 言夫人道:“她氣得頭疼病犯了,躺著起不來,沒力氣折騰我。但是蓁蓁的頭皮燙傷了,嘴角也被撕破,請大夫時,我才派人把你爹找回來。你這孩子,把人打成這樣,你大伯和大伯母能善罷甘休?” 奶娘在一旁添熱水,對扶意說道:“小姐今晚可叫我解氣,那丫頭來家三天,成天作耗,攛掇老太婆和夫人過不去?!?/br> 言夫人嗔道:“你啊,什么老太婆老妖怪,扶意就是學你?!?/br> 奶娘不屑:“我還沒罵她老畜生呢?!?/br> 言夫人急了:“你趕緊出去,別在這里招惹意兒了?!?/br> 卻見香櫞從門外進來說:“夫人,老爺請您過去?!?/br> 言夫人應了,叮囑扶意要聽話,洗好了在屋子里等不要出門,再三交代后才去見丈夫。 香櫞送夫人出去,關(guān)上門,立刻跑來扶意身邊,笑著說:“小姐一定是和二姑娘待久了,把二姑娘的暴脾氣都學來了?!?/br> 奶娘問自家閨女:“誰是二姑娘?” 香櫞比劃著拳頭道:“就是公爵府的二小姐,從小跟著她們家老太太長大,是頂頂好的姑娘,誰欺負她的嫂嫂,她就和誰干仗,連親娘都不客氣?!?/br> 奶娘搖頭:“胡說,這公爵府的千金,還能跟人干仗?” 香櫞急道:“娘怎么不信呢,她剛開始不喜歡我和小姐,還放狗咬我們呢?!?/br> 奶娘驚得不行:“咬傷沒有,叫我看看?!?/br> 她掰扯扶意的身體,扶意怕癢,軟綿綿地撒嬌不要奶娘碰她,奶娘卻笑瞇瞇地說:“我們姑娘的身子,可長開了,到底公爵府里油水足,瞧瞧才幾個月不見……” 扶意護著胸口,把自己藏進水里:“您說什么呢?!?/br> 香櫞在一旁大大咧咧挺起柔軟的胸脯說:“娘,我也長大了?!?/br> 奶娘噗嗤笑出聲,拍了閨女一腦門:“沒羞沒臊的東西?!?/br> 屋里有笑聲傳來,沒走遠的言夫人回眸看,知道女兒心情好了,臉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聽得腳步聲,知是丈夫來了,她轉(zhuǎn)身迎上來:“我們?nèi)ノ堇镎f話?!?/br> 言景山冷聲道:“她還笑得出來,去了京城幾個月,變得這樣無法無天,當初不該答應才是?!?/br> 夫人挽著丈夫的胳膊說:“你別罵她了,明天母親還不知要怎么懲罰她,她也是護著我啊。” “我自然知道……”言景山嘆氣,“母親那里,我會周全,她要責罰扶意,你我也攔不住,她把蓁蓁打成那樣,總要有個交代,但和你不相干,我不會要母親為難你?!?/br> “我才是無所謂的,就舍不得意兒受苦?!毖苑蛉俗载煹?,“怪我……” 言景山說:“你這樣想,那丫頭更恨我,在她看來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沒顧著你。” 言夫人溫柔地說:“你我心里明白就好,和自己的孩子置什么氣,叫人笑話?!庇謫栒煞?,“你找我做什么?” 言景山問道:“女兒說,是母親說你得了重病,將她騙回來,可有此事?” 言夫人低頭道:“一開始只說要接扶意回來,不放心她在外面,不許我給扶意寫信解釋,說我病了……可今天不知怎么,突然提起要給扶意說親,家里忙著打掃,明日還是后日,就要有人來相看了。” 言景山嘆氣:“也罷,早早將她嫁了,留在家里不得太平?!?/br> 夫人弱聲問丈夫:“相公,你真舍得,意兒才十七?!?/br> 言景山道:“你十七歲已經(jīng)嫁給我,她也該嫁人了。” 言夫人欲言又止,最后問道:“明天能不能為女兒求求情,別叫母親打她,她舟車勞頓,又被扔進柴房,哪里再經(jīng)得起?!?/br> 言景山頷首:“我會出面,打幾下手板子罷了,若真不罰她,你看蓁蓁那模樣,等大哥找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