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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的遠(yuǎn)了,彼此惦記著,你娘心里不好受?!?/br> 扶意繼續(xù)磨墨,只咕噥了一句:“不說講好了,明年再說?!?/br> 她心里是愧疚的,且不說能不能嫁給镕哥哥,她可是信誓旦旦對香櫞說,要離家出走,遠(yuǎn)遠(yuǎn)地離開這里。 想來那幾天,滿心火氣,委屈又彷徨,不能冷靜看待一切,而如今她仿佛是把這口氣咽下了。 不行,扶意立刻滅了內(nèi)心的動搖。 她并非賭氣才要離開這個家,她是不甘心這輩子就做個相夫教子的普通女人。 “小姐……”忽見香櫞在窗下朝她招手,臉上眉頭擰在一起,扶意就知道沒好事,借口離開父親后,就被香櫞一路帶到了老妖怪的房門外。 屋里傳來老太婆的咒罵:“你就是存心想燙死我,燙不死我,明日也要在藥里下毒毒死我!” 扶意闖進(jìn)門來,剛好見老妖怪將一碗藥潑在母親臉上,若是能燙傷人的,娘的臉早就完了,可母親連吃痛都沒有,只是嚇著了。 扶意隨手抄起一旁花架上的花瓶,沖著祖母就砸過去,自然她是認(rèn)準(zhǔn)了往地上砸,只為了震懾老太婆,并不打算砸傷了她。 老夫人嚇得呆住,瞬間清醒后,叫囂著:“把她給我捆起來,捆起來……我今天不打死我,我……” “老夫人,夫人!”忽然,奶娘從門外跑來,慌慌張張地說,“趕緊到前門去,門外一下子來了好幾個官差!” 言夫人記得言景岳說過要報官,雖然那秀才是去會相好,可保不齊他們胡編亂造誣陷扶意。 生怕女兒吃官司上公堂,她嚇得抓著扶意的手連聲說:“一會兒你不要說話,意兒,答應(yīng)娘,千萬別說話。” 扶意不認(rèn)為大伯有膽量誣告她,但既然奶娘跑來這么緊張,一定是很要緊的事,匆匆用帕子給母親擦去湯藥,先趕到門前看光景。 來的人風(fēng)塵仆仆,六個侍衛(wèi)護(hù)著一位禮官,見女眷們出來了,那禮官朗聲問:“言扶意何在?” 扶意躬身道:“民女言扶意見過官爺?!?/br> 那禮官立時客氣起來:“言姑娘,準(zhǔn)備接旨吧?!?/br> “接……旨?”扶意愣住,直到被父親拽了拽,才跟著一同跪下。 在禮官一長串夸獎她溫婉賢淑、品行端正、才貌出眾之后,話鋒一轉(zhuǎn),一個個字撞進(jìn)扶意的心里:今,朕賜婚汝于祝家三子,不負(fù)祝言兩府十八年之約,結(jié)成良緣…… 禮官念完了冗長的圣旨,一家子人鴉雀無聲,禮官不得不干咳一聲:“言姑娘,接旨?!?/br> 扶意愣了愣,見禮官示意她行禮,忙磕頭口呼萬歲,再抬起頭,人家已經(jīng)把黃綢卷軸送到眼門前,和氣地說:“姑娘,請接旨?!?/br> 言景山見扶意行動僵硬,便上前來,代替女兒接下旨意,大方從容地說:“官爺里面請,紀(jì)州天寒,請喝幾杯熱茶暖暖身子?!?/br> 扶意則被香櫞攙扶起來,香櫞壓著聲音壓著滿腔興奮:“小姐小姐,我們不是在做夢吧,小姐?” “是啊……”扶意呆呆的,“我、我是不是在做夢?賜婚?” ------------ 第205章 你閨女能看上歪瓜裂棗? 且說香櫞回紀(jì)州后,一直聽扶意的話,凡事不出頭,躲在角落里,免得她挨打反讓老妖怪抓了小姐的軟肋,因此每每見小姐和夫人受罪,都?xì)獾米バ膿戏巍?/br> 今晚天降喜事,皇帝竟然為三公子和小姐賜婚,這下可把她嘚瑟壞了,揚眉吐氣的姑娘,見她娘去照顧夫人,小姐跟著老爺去了,竟然自己跑來老妖怪的房里,端茶遞水的伺候。 老夫人屋里幾個下人,掌不住好奇心,便問她:“那位祝家三公子,就是那個養(yǎng)子嗎?” 香櫞瞥了眼老夫人,心里好生得意,大聲說:“什么養(yǎng)子啊,只是為了好養(yǎng)活才編的話,皇上都為人家正名,早就認(rèn)祖歸宗,如今是公爵府嫡子呢。那可是被祝家老太太捧在掌心養(yǎng)大的孫子,更是祝公爺和夫人最驕傲的兒子。二十歲就兩榜出身,文才武略,前陣子因救駕有功,升了禁軍府統(tǒng)領(lǐng),哪怕官職還不高,那也是上面無人,事事直接向皇上稟告的?;食情T里,隨意出入,天家的事,就是祝三公子的事。他見了皇上,還要叫一聲姨丈,往后我們姑娘,也是皇上的外甥媳婦了。” 言老夫人聽得一愣一愣,眼中帶著幾分恐慌和依然強硬的怒氣。 香櫞故意道:“對了,三公子是要繼承爵位的,我們姑娘將來就是公爵夫人,正一品的誥命?!?/br> 老夫人連聲咳嗽起來,香櫞趕緊給端水:“您千萬保重身體,老夫人,您就等著享福吧?!?/br> “滾出去……”老夫人沒好氣地低吼,“滾!” 前院這邊,言景山親自招待幾位官爺,言夫人則迅速帶著奶娘張羅了飯菜。 扶意的母親向來賢惠能干,家中雖不富足,但能將錢財打理得井井有條,即便這會子突然有貴客到,她也能拿得出像樣的酒菜來招待貴賓,還另外包了些銀子,贈送幾位買酒喝。 禮官與隨行侍衛(wèi)們酒足飯飽,自有官衙安排的住處去,不用言家人cao心,言景山便帶著妻女一路送到門外,直至不見人影才關(guān)了書院的大門。 魏爺爺歡喜地說:“恭喜姑娘,我明兒一早就去客棧告訴……” 扶意趕緊讓魏爺爺別說,她可不打算讓爹娘知道自己“心機深重”。 而言景山這會兒繃著臉,說不出喜怒哀樂,走了幾步后,轉(zhuǎn)身對女兒道:“跟我來。” 言夫人也要跟隨,被丈夫攔下:“我單獨和女兒說幾句,你累了,先歇著去?!?/br> “那你們好好的?!毖苑蛉藫?dān)心不已,“天大的喜事,可別又吵起來。” 言景山?jīng)]有理會,徑直帶著女兒來到書房,香案上供奉著賜婚圣旨,他上香叩拜后,轉(zhuǎn)身問女兒:“你早就知道了?” 扶意連連搖頭:“爹爹……我剛才都嚇傻了。” 言景山也是緊張過了頭,問錯話,忙道:“不,我是想問你,與那祝家公子的事。” 扶意頓時紅了臉,雙手緊扣,回來這么多天,還是頭一回在父親跟前這樣怯弱。 但說是怯弱,不如說她就是害羞,難道一五一十向爹爹說明,自己是如何與镕哥哥情投意合、兩心相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