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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避開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家人。 雖然在京城,有祖母細心呵護,有兄弟姐妹和睦友愛,他自認這輩子并沒什么缺失,如今才明白,他以為的沒有缺失,只是因為從不曾擁有過。 言景山掰著手指算了算,女兒在家只剩下三個整日,很是不舍,對妻子道:“孩子難得來紀州,明日你帶著镕兒出去逛逛?!?/br> 夫人笑道:“不如把閨女也帶上,越是人多的地方,他們只要規(guī)規(guī)矩矩的,都是皇上賜婚的人了,還有什么可避諱的?!?/br> 如此,隔天清早,言夫人便歡歡喜喜帶著女兒女婿出門逛去,連早飯也沒吃上,要讓祝镕嘗嘗紀州城的早點。 同是這一天,言景岳悄悄離開書院,去找他的幾個朋友商量相談。 到這地步了,人家都實言相勸,眼下不論真假,等同是給了他們夫妻母子臺階下,趕緊把老娘接走,從此別再欺負弟弟弟妹一家人,下半輩子還能得太平日子過。 若不然,侄女一旦發(fā)了狠,怕是他們一家子,將來連怎么死都不知道。 言景岳深知扶意那孩子是下得了狠心的,嚇得不輕,著急忙慌地跑回來,一定要接老娘回家里去。 ------------ 第220章 恰恰是你先賦予了我 繁華熱鬧的紀州,如香櫞所說,并不比京城差,也許少了那么一些天家貴氣,畢竟是邊境之城。 也正因身處邊塞,鄰國友邦的風土人情,在這里融合交匯,比起一板一眼的京城人士,紀州人更熱情好客,大方開朗。 逛了一上午,言夫人又給女兒添了好些東西,趁著母親給他女婿選料子,扶意悄悄問奶娘:“我娘的銀子,從哪兒來的?她到底在外頭,放了多少利錢?我這幾個月寄回來的銀子,也不夠她這些天花銷的?!?/br> 奶娘笑著說:“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夫人早就收手不干,說是提心吊膽,怕被老爺發(fā)現(xiàn),怕挨罵。其實老爺開書院,每年流水并不少,只是家里那個太霸道,總拿去貼補大兒子,夫人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藏了些錢,備著給您張羅婚事用。自然,到底二十年了,她有她的活法,看著受欺負,自己也是有主意的?!?/br> “往后不必這么辛苦?!狈鲆鈱δ棠镎f,“她要是再扣扣索索省吃儉用,您就找人給我寫信告狀,您跟著我娘苦了一輩子,也該讓我孝敬孝敬您?!?/br> 奶娘眉開眼笑:“有我在呢,小姐放心?!?/br> 此刻聽見布莊掌柜的笑聲:“您這是要把姑爺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備齊全了?” 言夫人說:“別打岔,給我算算,我買這么多料子,給便宜一些。” 祝镕在一旁,幫著岳母提東西,像親兒子似的,絲毫不見外。 奶娘對扶意道:“夫人是要備下姑爺?shù)囊律蚜粼诩依?,隨時預備你們回來小住。小姐啊,我知道離得那么遠,回來一趟不容易,可您若能夠,還請常?;貋砜纯蠢蠣敺蛉恕!?/br> 扶意說:“這是自然,即便我一時想不到,镕哥哥也會催著我回來?!?/br> 一行人在布莊忙完,便來酒樓用午飯,言夫人怕店家用料不新鮮,非要親自去后廚看一眼,奶娘和香櫞很有眼色地跟著走,扶意翻看著母親買的東西,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就自己和镕哥哥在雅間里。 “看著我做什么?”扶意嗔道,“這可是在外頭?!?/br> “同一屋檐下住著,也不能好好看你?!弊iF道,“反比在京城時,更想念了。” 扶意說:“這些話,是開疆教你的?” 祝镕搖頭:“他現(xiàn)在自顧不暇,哪有心思來做我的軍師?!?/br> 本是甜甜蜜蜜的玩笑,但扶意想到前天夜里的事,便鄭重地道歉:“镕哥哥,讓你見到我家那些丑陋的嘴臉,實在對不住?!?/br> 祝镕卻說:“父親并不把他們當做家人,他說早就分家了?!?/br> 扶意愣了愣:“我爹說的?” 祝镕點頭:“父親要我別放在心上,我本就不在乎,倒是心疼魏爺爺。” 扶意嘆:“難怪我爹最近很不一樣,為了我也好,為了我娘或是他自己也罷,果然想明白了,難道一輩子,窩囊地活著么?!?/br> 祝镕好生道:“公爵府里的麻煩,只多不少,你若要對我道歉,我可就沒立足之地了。扶意,我不放在心上,你更不要放在心上?!?/br> 扶意溫柔含笑:“見了你,我心里就踏實了,但話說回來,還是很不甘心。結(jié)果我自己并沒能做什么,若非你來了,我沒有底氣也沒有手腕,除了一走了之,根本沒法子對付他們。就連你我的事,我也只是一味地等你,等你披荊斬棘、排除萬難,千里迢迢來娶我。镕哥哥,我心里越踏實,卻越感到自己無能,我甚至連自己的事,也做不了主,以為明朗的將來,忽然又什么都看不清了?!?/br> 隔著桌子,祝镕捧過扶意的手,暖暖地捂在掌心里:“家里的事,主意都是你想的,沒有你的計劃,我一時半刻也幫不了你。至于你我,若沒有你在等著我,縱然排除萬難,我又該去哪里找你?所有的一切,在你眼中我賦予你的,恰恰是你先賦予了我?!?/br> 扶意赧然笑道:“一陣子不見,三公子越發(fā)會哄人。” 祝镕卻說:“日日夜夜的思念,都在這些話里?!?/br> 扶意心內(nèi)動容,眸光盈盈道:“我也想你,每天都想,镕哥哥,我們不會再分開了是不是?” ------------ 第221章 送瘟神 往后不論回紀州的路,還是去京城,我一定陪在你身邊?!弊iF道,“我去哪兒,未必能帶上你,但你去哪兒,我一定相隨?!?/br> 扶意笑道:“倘若我也要跟隨你呢?!?/br> 祝镕說:“哪里都成,但出征上戰(zhàn)場,我不能帶著你,不能讓你身犯險境。” 扶意深知心上人的志向,還有他為國為民的心,禁軍府只是一時之地。 “我時時刻刻都愿意等你,但不要總讓我等待,你在的地方,就沒有險境,我什么都不怕?!狈鲆庹f,“我放不下爹娘,不敢說生死與共的話,但愿長長久久,與子同老?!?/br> 祝镕捧起扶意的手,輕輕在指尖一吻,扶意害羞得紅了臉,那癢癢的甜蜜,順著指尖直往心里鉆。 “但求長長久久。”祝镕道,“富貴榮華、功名利祿,皆是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