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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的朋友,目光和氣息都變得溫和起來。 ------------ 第260章 心魔 扶意因顧著香櫞害怕狗,一個不留神,竟讓堯年和韻之商量好了,中秋節(jié)帶著白哥兒和黑妞一道去圍場狩獵。 雖然只要報備記錄后,可攜帶獵犬獵鷹,但家中長輩必然不答應,偏偏韻之是和郡主說好的,他們也無法反駁。 日落前,送堯年離去后,扶意才埋怨韻之:“我可又要挨罵了,回頭你哥哥怪你,你也別怪我?!?/br> 韻之奇怪:“這是我和郡主商量的事,就算要向大伯報備,和你什么相干?!?/br> “我不在邊上也罷了,我在沒阻攔,就是我的責任,但凡你大伯不愿意你帶上狗,我就要挨罵?!狈鲆鈬@氣道,“大夫人她雖然和我不對付,若沒有大的沖突,她其實懶得搭理我。反倒是父親,我知道他是為了镕哥哥好,為了能讓我盡快成為體面的公爵府少夫人,但做兒媳婦的日日被公爹挑理責備,我真是委屈死了?!?/br> 韻之想了想,說道:“那不如就說是你想帶著狗去,這樣就算大伯罵你,至少我哥不會來罵我。” 扶意氣得伸手要打她,韻之靈活地跳開,嬉鬧片刻,二人便往西苑來探望三夫人。 經(jīng)過一天一夜,三夫人恢復了幾分氣色,而早產(chǎn)的孩子,在大夫和奶娘的照顧下,暫且安穩(wěn)。 三夫人樂觀地對侄媳婦和姑娘們說:“沒有養(yǎng)不大的孩子,祝家的兒孫,筋骨都強著呢?!?/br> 但她年紀不小了,經(jīng)歷這一遭,遠不如年輕時恢復得快。 據(jù)說平理是腳朝下,九死一生產(chǎn)下大胖兒子后,三夫人第二天就自己下床走到搖籃邊看孩子,嚇得一屋子下人把她摁回床上。 “我今天可沒有力氣站起來。”三夫人說,“年歲不饒人,扶意啊,你們將來也要小心,中年產(chǎn)子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慧之嗔怪母親:“您說什么呢,三哥哥和嫂嫂才新婚沒幾天?!?/br> 三夫人笑話女兒:“你還小,你懂什么?” 扶意赧然一笑,答應道:“我會記著嬸嬸的話,小心身體。” 巧的是,這日回清秋閣,扶意便覺小腹發(fā)脹,原是月信到了。 香櫞計算著日子,比上個月有所提前,扶意眼下還沒打算懷娃娃,松了口氣之余,說道:“這樣也好,待秋狩住在圍場,我不必麻煩了。” 天黑后,祝镕回家來,得知扶意身上不自在,便是小心翼翼地呵護,怕她著涼,喝口水都要送到她嘴邊。 入夜,二人互相依偎,祝镕細心暖著妻子的身體,說著悄悄話。 提起了白天的事,祝镕便說,由他出面要帶狗去,父親就不會責怪扶意,還笑道:“有時候,也該學著撒些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扶意之前哄二夫人三夫人時,雖不是句句謊言,但也少不得雕飾夸張一些言語,如今在公爹跟前,除了恭敬,竟是什么也不會說了。 “我不是不會撒謊?!狈鲆獾?,“就怕被拆穿,遭到更嚴重的懲罰,今天父親沒訓斥我,我一整天都過得很好,有幾天一大早就挨罵,消沉極了。我也告訴過自己,別在乎、別放在心上,可還是會忍不住去想,我并不想讓父親對我失望,更不愿你擔心我?!?/br> 祝镕心疼地說:“我爹那個人,若是對你失望,看不上你,他就不會來管你。雖說他管束教訓你,我很舍不得,好歹他心里已經(jīng)認定你這個兒媳婦,才會事事都盯得緊?!?/br> “我知道?!狈鲆庹f。 “不是幫他說話,只想你心里有個底,不要以為他是沖著你故意挑刺?!弊iF說,“這一來二回,彼此都摸透了招數(shù)路數(shù),你這么聰明,很快就能學會如何應對他。比起你來,我才是糊涂的那一個,白白浪費了我們單獨出門的機會?!?/br> 扶意軟綿綿地提要求:“那先欠著賬可好,將來連本帶息,我們出去逛個十天半個月再回來?!?/br> 祝镕立時親了一口:“你想去哪兒,只要我們走得到,我都隨你去?!?/br> “镕哥哥?!?/br> “什么?” “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很快活,只要見了你,我什么委屈都能不在乎?!?/br> 扶意從不吝嗇表達她的愛意,世俗禮節(jié)對女子的約束,讓她們都閉緊了嘴巴沒有勇氣表白自己的內(nèi)心。 而更多的婚姻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妻之間也無恩愛可言,或是一輩子水火不容,又或是客客氣氣到老掙一個相敬如賓。 這絕不是扶意想要的人生,而她卻這樣幸運的,遇見了心上唯一的人。 扶意說:“三嬸嬸要我們小心,將來到了中年,千萬別學她?!?/br> 祝镕笑出聲來:“嬸嬸真是什么都敢說,也好也好,有長輩教導你這些話,是好事?!?/br> 扶意卻摸了摸相公的腰:“那也要我家三公子,人到中年依然霸道才行?!?/br> 祝镕干咳了一聲,語帶威脅:“記著你說的話,到了中年,我們再算今晚的賬?!?/br> 扶意鉆在相公的懷里,笑得花枝亂顫。 將要入睡時,提起了郡主和開疆的事,祝镕說他們之間似乎有什么約定。 “明年春天,若再無勝親王父子的蹤影或尸首,皇帝和閔王妃已經(jīng)商量妥當,會正式宣布他們?yōu)閲土x,并立碑建廟,葬入皇陵?!弊iF道,“不知開疆和郡主約定的,是不是那一天,可若真到了那一天……” 扶意說:“是不是到了那天,郡主還要守孝三年方可婚嫁?” 祝镕頷首:“再三年,開疆二十五六,慕夫人該急死了,他在家里日子也不好過?!?/br> 扶意不自覺地說:“若王爺父子活著,那不就什么都順利了?” 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屋子里靜了須臾,只聽見祝镕說:“乖,睡吧,這幾天要好好休息?!?/br> 扶意心里明白,關于王府的話,他們必須點到即止。 夜深人靜,皇城之內(nèi),能聽見穿戴鎧甲的侍衛(wèi)一趟又一趟的巡邏。 因侍衛(wèi)中每一個人都要經(jīng)過細心挑選,追溯家世三代是否清白忠誠,皇帝無法短時間內(nèi)在關防上增派人手,只能增加巡邏次數(shù),減少侍衛(wèi)的休息。 祝镕盡可能地調(diào)諧,仍舊會讓侍衛(wèi)們疲憊不堪,再三諫言后,皇帝總算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