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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皇上……”貴妃絕望地呼喊。 “朕告誡過你無數(shù)回,不要有癡心妄想,可你始終不聽勸,但看在今次你替朕試出那幾個姑娘的深淺的份上,也算功過相抵,皇后會對你網(wǎng)開一面。” “真的?”貴妃雙眼放光,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皇上,您原諒臣妾了?” 皇帝冷漠地走開,只撂下一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br> 夜已深,京城里,大街小巷燈火漸滅,此刻閔家上下的人,也已各回各屋,紛亂的一天,終于要過去。 閔延仕拖著疲憊的身軀從父母房中退出來,面對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母親還是沒來由地責(zé)備他的不是,而父親則唉聲嘆氣,并不在乎女兒的死活,只盼著不要被閔初霖牽連。 他后悔了,后悔沒答應(yīng)韻之跟她回娘家,至少在那里,會有人關(guān)心他的冷暖,擔憂他的辛苦,哪怕只是表面的客氣,也好過被責(zé)備被怨懟,被無休止地否定和嫌棄。 獨自回到臥房,下人們來侍奉洗漱,反倒是看見這些從祝家來的人,他的心情還能略好一些。 “這燕窩粥,是少夫人吩咐,要您當宵夜的?!毖诀叨藖砹藷嶂?,說道,“清火潤肺,要您一定吃下去?!?/br> “放著吧,我一會兒吃。”閔延仕道,“你們也可以歇著去,我這里不用人?!?/br> 眾人領(lǐng)命,詢問是否要將房內(nèi)燭火熄滅后,便紛紛離開。 待房門關(guān)上,閔延仕松了口氣,走到桌邊看了眼燕窩粥,雖感激韻之的體貼,可他實在沒有胃口,想看幾眼書,又定不下心來,只能自行將蠟燭一盞一盞吹滅,留下最后一點火光,就重重倒在了床榻上。 一切歸于寧靜,閔延仕聞到了淡淡的清香,是韻之平日里用的香,他早已記住了這清甜的氣息。 如今閉上眼,他已經(jīng)能在腦海里勾勒出韻之的模樣,清晰地看見她的笑容,但這一切卻讓閔延仕惶恐,他還是不明白,自己對妻子究竟是什么感情。 但韻之清清楚楚地說過,期待自己有喜歡上她的那一天,期待著他們彼此兩情相悅的愛意。 可閔延仕卻害怕,怕自己僅僅是漸漸習(xí)慣,漸漸熟悉,害怕他只是貪圖和韻之在一起的輕松愉悅,害怕他永遠也無法回報韻之的真情實意。 捫心自問,是不是還幻想著和言扶意的感情,閔延仕總算能毫不猶豫地告訴自己,他早就放下了。 翻過身,他下意識地小心一些,怕驚醒身邊的人,直到看見空蕩蕩的床鋪,才愣住了。 身體的意識,比他的心更早地習(xí)慣了身邊有一個人,閔延仕疲倦地閉上眼睛,沒來由地想起了那一晚,韻之貼著自己的身體,要他拍拍才能睡。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開了,閔延仕半夢半醒,便道:“把燕窩粥拿走吧,我沒有胃口。” 卻傳來妻子的聲音:“那我吃了,我正覺得餓了?!?/br> 閔延仕怔然,再一個激靈起身來,見緋彤點亮了蠟燭,再從她家小姐身上取下風(fēng)衣。 韻之則端起碗,吃了兩大勺燕窩粥,一面扭頭看向丈夫,問:“你真的不吃了嗎,要不要分你一口?” “怎么回來了?”閔延仕醒過神,站了起來,“不是說好了,在家里住一晚?” 韻之說:“可我太想你,怎么也不能安心,我還害怕母親她趁我不在,給你床邊塞通房丫頭,我就回來了?!?/br> 緋彤在邊上抱著風(fēng)衣說:“奴婢可是睡著了,又被拖回來呢,公子,您下回還是跟著少夫人一道回去吧?!?/br> 她說著,打了個哈欠,就去門外找小丫頭端熱水來供小姐洗漱。 閔延仕道:“你也太胡鬧,大半夜地回來,若是驚動了祖母她們,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嚇著了如何是好?!?/br> 韻之卻說:“我從清秋閣直接出來,誰也吵不著,你就別cao心了,明兒我一早你再送我過去,姑姑天一亮就動身呢?!?/br> “這是自然,我也要去道別。”閔延仕說著,見韻之耳朵鼻頭通紅,看來外面十分寒冷,她從宅門外一路走進來,必然是凍著了。 “冷不冷?”他不自覺地走上來,捧過韻之的手,頓覺手指冰涼,不禁惱道,“你還吃冷的東西,這粥都涼透了?!?/br> 韻之卻笑得眼眉彎彎:“這是風(fēng)吹的,我心里可熱乎了,想著馬上能看見你,我就高興?!?/br> “快上床捂著?!彼嵵?,用自己的棉被裹住了妻子,韻之感受到棉被上丈夫留下的體溫,用力裹緊說,“還是家里的被子最舒服,我在我嫂嫂身邊,怎么也睡不暖和。” 此時丫鬟們進來,送來熱水為少夫人洗漱泡腳,閔延仕便讓到一旁去,又要了熱茶來,給她暖暖身子。 當手腳都捂暖的人,鉆進自己那冰涼的被窩里,冷得直哆嗦,一骨碌又鉆進了閔延仕的被窩,閔延仕吹滅蠟燭歸來,無奈地說:“怎么不睡你自己那邊?!?/br> “被子太冷了?!表嵵f,“今晚我們蓋一床被子可好?!?/br> 閔延仕卻直接翻進里面,躺在了韻之的位置,蓋上她的被子說:“你睡相太差,我們蓋一床被子,明早就都著涼了。” “可是我冷?!表嵵f,“我一個人睡,太冷了?!?/br> 閔延仕翻身過去:“很晚了,趕緊睡吧?!?/br> 韻之又問:“我要是掉下去怎么辦,你讓我睡外頭。” 閔延仕沒理她,但身上的氣息,卻是溫和而親切的,從剛才開始,他的嫌棄里就帶著幾分寵意,這一點情緒,韻之還是能分得清。 她掀開被子,一下又鉆回自己的被窩,從后腰抱著閔延仕,但這床被子還沒捂暖,又冷得她直哆嗦,閔延仕趕緊翻過身來,很自然地將妻子擁在了懷里。 貼上丈夫溫暖的胸膛,韻之終于消停了,踏踏實實地閉上眼睛,口中黏糊地念著:“我很想你,夜越深,我就越想你,哪怕把全家人折騰起來,我也要回家來?!?/br> “韻之,這里是你的家嗎?”閔延仕問,“你已經(jīng),把這里當做是家了?” 韻之卻搖頭:“是把你和我在一起的地方當做家,我可不喜歡這里,就算你不答應(yīng),我心里依然期盼著有一天,你愿意和我搬出去,與這里的人斷得干干凈凈?!?/br> 閔延仕攏起被子,將韻之裹得嚴嚴實實,無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