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2
到門前張望了幾眼,趕緊回到座位上,輕聲說:“大嫂回來了?!?/br> 再進門,楊氏面上的氣勢又減了大半,換一個角度看向屋子里的人,與她從不和睦的妯娌,她不放在眼里的侄媳婦,令她萬分厭惡的言扶意,還有,還有和她離了心的親生女兒。 偌大的家宅,沒有一個值得她信任,沒有一個站在她這邊,如今連皇后,都不讓她再進宮,說是要避嫌,若無傳召,不得再擅自求見。 “只怪我……命中無子?!贝蠓蛉肃哉Z,一步一步往內(nèi)室走去,涵之起身,請眾人稍等,便跟著母親進去了。 母女倆離去,二夫人來到弟妹身邊,好奇地問:“你哪兒來那么大的擔子,把家里鬧成這樣,打算如何向母親交代?” “這是我的事,和嫂嫂什么相干?!比蛉藳]好氣地說,“敢情不是短了您的銀兩,韻之出嫁時,為了公中給的陪嫁太少,您不是也去母親跟前鬧了一場?那會兒不算賬,我還沒想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韻之離了娘胎起就在老太太身邊養(yǎng)著,你怎么好意思每個月領(lǐng)她的分例,還嫌公中的嫁妝少?” 二夫人見這火要往自己身上引,訕訕一笑索性不理睬,又坐回原處了。 韻之在扶意耳邊輕聲說:“到底是怎么了,三嬸嬸瘋了嗎,外頭傳得可難聽了,我婆婆都在我面前嗤笑,奶奶不得氣瘋了,三嬸嬸也不是沒挨過家法,她不怕奶奶?” 扶意說:“這是長輩們之間的事,一會兒我們回清秋閣再說。” “你若當家,大伯父是不是就不能軟禁你了?”韻之很是歡喜,“他本來就沒道理,等我三哥回來,看他怎么向兒子交代?!?/br> 但見涵之從內(nèi)室出來,手里捧著一串鑰匙,邊上的丫鬟則捧著對牌,她立在上首,威嚴莊重,卻非那不可一世的盛氣凌人,扶意隱約像是在哪里見過這份氣質(zhì),一時半刻想不起來。 涵之道:“母親吩咐,命大哥哥和嫂嫂搬出東苑,在家中擇一處院落,往后開銷用度與東苑分開,也算是自立門戶了。此外,嬸嬸們雖是長輩,但不得干涉大嫂嫂和扶意處置家中事務(wù),若有矛盾或不是,自然有祖母和母親做主,不會讓她們仗著當家就目無尊長?!?/br> 初雪和扶意走上前,從涵之手里接過鑰匙,扶意見大jiejie眼角泛著淚光,不知方才在內(nèi)室母女之間說的什么,她想了想,便道:“請jiejie放心,我會照顧好母親?!?/br> 涵之安心含笑:“家里,就托付給你們了,我該走了?!?/br> 初雪沒聽出話中深意,挽留道:“在家吃過飯再走吧,郡主也來了,不能讓你們餓著肚子走?!?/br> 涵之答應(yīng)下,但再看扶意,彼此早已心領(lǐng)神會,扶意知道,jiejie說她要走,是要離開京城了。 然而一家人剛要散去,宮里又有消息傳來,祝家四公子祝平珒在邊境違反軍.紀,遭杖刑并遣送回京,之后由兵部和吏部共同發(fā)落。 三夫人嚇得雙腿發(fā)軟,跌跌撞撞地跑出去,這一邊就連扶意也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難道真是镕哥哥發(fā)狠,把不聽話的弟弟打發(fā)回來? 這事到了下午,總算明了,說是平珒在軍營中擅自行動,帶著村民進山打獵,致使村民跌落受傷,險些釀出人命。 為整肅軍規(guī)、不徇私情,項圻和祝镕一致決定,將祝平珒打了四十軍棍后,發(fā)送回京城,由朝廷處置。 東苑里,初雪收拾行李,照著大伯母的吩咐,今明兩天就要搬出公公婆婆的院子。 她一面心里高興,一面又聽婆婆在邊上碎碎念著:“這一下回來,不止要問他違反軍紀的罪過,還有國子監(jiān)里的賬也要算吧,他把人家打傷了,還偷家里的銀子去逛花街。” 初雪問道:“偷銀子怎么說的,您可別聽下人亂嚼舌頭?!?/br> 二夫人搖頭:“他哪里來那么多的錢,你那三嬸嬸把錢看得那么緊,平珒手里沒錢我是知道的,必定就是從她娘的體己里偷的。” 初雪想到,就在昨晚,婆婆為了自家的事要死要活的,一夜過去,看著別人的笑話,自己就全忘了。 想到今天大伯母當眾諷刺她婆婆,說她被老太太嫌棄,不配教養(yǎng)孩子,其實這事兒老太太早就私下叮囑過自己。 初雪自知性情太弱,教不出什么了不起的兒女來,可她畢竟不是婆婆這樣的人,好人做不成,壞人也做不成,一輩子看丈夫的臉色,懷楓和嫣然跟著祖母,只怕將來…… 此刻二夫人又在念叨:“鑰匙怎么都給了老三媳婦呢,你是大嫂嫂啊,該你拿著才是,何況她身子不好。哎……也罷了,她那么精明一人,你往后也就是給她打打下手,還真指望你當家做主嗎?” 初雪不言語,繼續(xù)指揮下人收拾東西,想著如何才能擺脫婆婆的糾纏,清秋閣來人傳話,說是姑嫂姐妹們在一起用飯,請大少夫人也去。 二夫人沒好氣地說:“去吧去吧,你看看,這才剛拿了鑰匙,她們就差遣起你來,可別忘了,你也是當家的?!?/br> 初雪才不在乎,不等請婆婆示下,順便把懷楓和嫣然也帶走了。 小娃娃們被眾星捧月,懷楓好奇地問韻之:“姑姑怎么天天回家來,您不是嫁出去了嗎?” 韻之氣得夠嗆,把小侄兒摁在懷里一頓揉搓,嚇得他嗷嗷叫,她們這邊熱鬧著,涵之與扶意便在一旁輕聲說話。 提起平珒的事,涵之說道:“具體的事兒我也不清楚,但你姐夫的意思,是放平珒回來,好讓他保護家人,镕兒與他商量什么事來著,尚未有結(jié)果。” 扶意道:“京城關(guān)防越收越緊,眼下是出城容易進城難,就怕改天,連出去也難。jiejie既然要走,還請早日動身,橫豎都是要和皇帝翻臉的,他才是要顧忌更多的?!?/br> 只見堯年走來,要和扶意單獨說幾句話,涵之嗔道:“你們最近好些悄悄話,都不能告訴我嗎?” 郡主在嫂嫂面前,才會有幾分嬌柔模樣,依偎在扶意身邊說:“就是體己的話,只能對扶意說?!?/br> 扶意難得見郡主這一面,很是新奇,待大jiejie被嫣然纏去,才見她收斂了嬌態(tài)。 堯年正經(jīng)道:“難得今天見一面,可你們家那么多人,我實在沒法兒對他開口,眼下我們就要走了,之后會如何,誰也不知道,但你總多些機會見他,替我傳句話可好?” 扶意說:“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