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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之正兒八經(jīng)地說:“叫姑父,別人一聽,就知道我們成親了,叫舅舅能說明什么呢?你喜歡哪一種叫法?” 閔延仕笑道:“可懷楓和嫣然若改口叫你舅媽,不也證明我們成親了嗎?” 韻之一愣,恍然大悟似的:“也對啊,我怎么沒想到?!?/br> 閔延仕伸手要拿點(diǎn)心,可馬車猛地震動起來,韻之不及防備,身子隨著車廂晃動,手里的點(diǎn)心全落了。 聽著動靜,像是馬兒受驚發(fā)狂,閔延仕伸手就抱著妻子,自己的肩膀被撞了好幾下,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車廂終于平穩(wěn)下來。 但聽得馬蹄聲漸漸遠(yuǎn)去,下人們來問候公子和少夫人,閔延仕才知道,是馬夫情急之下解開了韁繩,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快去追,不能讓它傷了路人?!遍h延仕下令,小心攙扶妻子下車,擔(dān)心地問,“傷著沒有?” 韻之驚魂未定,可也擔(dān)心丈夫:“你呢,我聽見你撞到了?!?/br> “回家再說?!遍h延仕命緋彤她們來攙扶少夫人,徑自從下人手中接過火把,命眾人也將火光聚過來。 “公子小心?!边吷系氖虖臄r在他跟前,但閔延仕已經(jīng)看清楚,地上像是一條被燒焦的狗。 可當(dāng)侍從們?nèi)荛_,又發(fā)現(xiàn)只是一堆燒焦的破布頭,被擺成了貓狗的模樣。 邊上一個(gè)下人道:“前天就聽說,隔壁張大人夜里回府時(shí),半路遇見一條被燒焦的貓,嚇得轎夫腿軟跌了轎子,可后來一查,是堆爛布頭?!?/br> 閔延仕覺得很蹊蹺,命下人先送韻之回家,他要去找家里的馬,不愿傷了無辜的百姓,可是見韻之嚇得不輕,渾身哆嗦,不由得心軟:“我先送你回去?!?/br> 公爵府和閔家離得并不遠(yuǎn),即便沒有車馬代步,走走也很快就到了,好在夫妻二人回到家時(shí),下人就騎著馬回來了。那馬兒到底是家里喂養(yǎng)多年的老馬,據(jù)說冷靜下來后,很溫順地在路邊等候家人去找。 “你們打聽著,別處是否還有這些事?!遍h延仕吩咐下人,“若有消息,立刻來告訴我?!?/br> 韻之在門里等丈夫,她記得方才在車?yán)铮h延仕抱著她,每一次撞擊,丈夫都成了她的rou墊,那聲音響得嚇人。 “相公……”韻之輕輕喊了一聲。 “怎么不回去?”閔延仕走來,擔(dān)心地說,“外頭多冷,快回去,我還要去向父親稟告這件事?!?/br> 韻之問:“是有人要害我們嗎?” 閔延仕搖頭:“看來不止我們遇見,事情并不簡單,我自己還沒弄清楚,無法向你解釋?!?/br> 韻之捧著丈夫的胳膊,擔(dān)心地說:“若是不著急,能不能先回房去看看你的傷,你一定撞傷了?!?/br> 閔延仕揮動胳膊,如平時(shí)一般靈便自如,笑道:“我雖不如你哥和開疆,也不是那弱不禁風(fēng)的,我沒事。” 韻之勉強(qiáng)松開手:“那你早些回來,我給你準(zhǔn)備好藥酒?!?/br> “去吧?!遍h延仕說著,吩咐緋彤,“伺候夫人早些休息,她受驚了,熬一碗安神湯給她喝下?!?/br> 緋彤領(lǐng)命,攙扶小姐回去,擔(dān)心地問:“有沒有摔著哪里,一路走回來,疼不疼?” 韻之卻駐足回眸,看著丈夫的身影往公婆的院子去,自言自語地念著:“他只顧護(hù)著我,他一定傷了,怎么辦……” 然而這日夜里,京中多處街道發(fā)生類似的事,一整夜京城衙差不得安寧,消息在各府之間傳開,閔延仕也前去協(xié)助調(diào)查此事,待他回府時(shí),東方已是晨曦微露。 閔延仕原不打算驚動韻之,換了衣裳再收拾收拾,就該上朝去,可進(jìn)門就看見韻之趴在桌上睡的正香,她竟然坐著等了自己一整夜。 ------------ 第384章 竟然相信這個(gè)莽夫 韻之驚醒時(shí),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閔延仕的懷里,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榻上,她下意識地抓住了丈夫正要抽回去的手。 但只一瞬間,她又松開了,心里依然惦記著閔延仕昨夜為了保護(hù)她而可能受的傷,怕自己用力拉扯,會讓他疼痛。 “還是吵醒你了,別起來,我換了衣裳,就要上朝去。”閔延仕說,“外面就快天亮了,為了昨晚的事,今天朝堂上必有議論,只怕已經(jīng)驚動了皇上?!?/br> 韻之朝窗外看去,果然夜色漸褪,她心疼地問:“你一整夜沒睡,身體如何受得???” 閔延仕笑道:“我這個(gè)年紀(jì),正是精神的時(shí)候,但忙完了回來,我一定好好補(bǔ)眠,你歇著吧?!?/br> 韻之抿唇想了想,扯過被子將自己裹緊,只露出一雙眼睛:“你去吧,我不給你添麻煩?!?/br> 閔延仕心頭一暖,更倍感輕松,他原是根本不想吵醒韻之的,倘若她非要起來,為自己忙前忙后,反而會令他無所適從。 與韻之簡單話別后,閔延仕便退出去,喚來下人更衣洗漱,這些從公爵府跟來的下人,向來辦事利索話不多,就算剛開始與她們不相熟,閔延仕也覺得舒坦。 再想新婚以來,韻之雖然霸道些,事事有主張,有什么話從不藏著掖著,甚至新婚之夜自己的窘態(tài),她也毫不保留地全說出來。 剛開始閔延仕很擔(dān)心,怕無法和韻之好好相處,怕韻之的性情會給他帶來壓力,可日子越長,竟然越來越輕松。 在這個(gè)家活了二十年,他從沒有像如今這般,因?yàn)榧抑杏袀€(gè)人惦記他,而每天期盼著早些回家。 初見扶意的怦然心動,早已在他的身體里消失,不論是兄弟情,還是對韻之的尊重,他再也不會多想半分。 但他還不敢確定自己的心,對于婚后夫妻間的一切,他是漸漸習(xí)慣了,還是依賴了,是責(zé)任,是喜歡,還是愛上了? 可是,和韻之在一起,他很開心,以至于白天偶爾想到韻之,或是與同僚提起家中的妻子,他都會微微一笑,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笑。 不過,今天可容不得閔延仕多想什么兒女情長,昨晚驚嚇到他車駕的類似事件,短短一夜間總共發(fā)生了十一起,受驚之人包括普通百姓,晚歸的官員也不在少數(shù)。 京城衙差查了一整晚,細(xì)究起來發(fā)現(xiàn),相同的事,可追溯到半個(gè)月前,閔府隔壁張大人家,也是前幾天才剛碰上。 今日早朝,皇帝詢問此事,眾臣皆沒有頭緒,有人提起明蓮教中似乎有這般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