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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徑直往貴妃的殿閣來,行至宮門前,見大門緊閉毫無聲息,才猛然想起,閔氏已經(jīng)被他貶至才人遷居偏宮。 “她在哪里?”皇帝問。 “皇上,您這邊走?!眱?nèi)侍躬身領路,竟是繞了好半天,遠離妃嬪宮殿聚集之所,在清冷偏僻的宮苑外停下來。 寒冷陰晦的天氣里,皇帝竟走出一頭汗,立在宮門前,回望大殿和中宮的所在,他好久沒這么真實地感受皇城之大。 里頭一路通報進去,便聽見倉促的腳步聲傳來,卸下羅裙金釵的貴妃閔氏,少了脂粉的遮蓋,面上衰老的痕跡展露無遺。但衣衫干凈發(fā)髻整齊,沒有過多的珠玉反襯,瞧著倒也順眼,像是剝掉一層華而不實的外殼,變得更鮮活。 “皇上……”閔才人期期艾艾地一聲喚,倚門跪跌在地上,哭著說,“皇上,臣妾知錯了?!?/br> 嘉盛帝一臉冷漠,卻吩咐內(nèi)侍:“預備熱水,朕要沐浴?!?/br> 這一邊,祝承乾回到家中,走進興華堂,如今柳姨娘和楚姨娘搬去內(nèi)院伺候老太太,再不會立在廊下等候他,加上映之和敏之也去了靖州,整個家里冷冷清清。 進門后,他很自然地往書房走,不經(jīng)意瞥了眼他和妻子的臥房,發(fā)現(xiàn)下人們正忙忙碌碌收拾東西,不免眉頭皺起,走來問道:“怎么回事?” 下人們抱著東西都停了手,一人輕聲道:“大夫人要搬去城外莊園靜養(yǎng)些日子,奴婢們正在收拾行李。” 祝承乾闖進門,見妻子靠在美人榻上,望著窗外那方方正正的一小塊天空出神。 “眼下什么時候,你又鬧什么?”祝承乾沒好氣,劈頭蓋臉地就問,“你這么走了,外頭的人該怎么想,家里的人都快要走光了。” “不是還有你在嗎,你在就成了?!贝蠓蛉宿D(zhuǎn)過臉來,黯淡無光的眼神里,一片空洞,說的話也像是沒有心的,“我在那里是生是死,往后公爺也不必cao心了,我并不想走,但皇后下旨命我走,我也不知道她圖得什么,既然還有個人關心我的去留,我聽她的便是了?!?/br> “皇后?” “一早你出門,她就送來旨意?!?/br> “娘娘怎么說,她已經(jīng)知道王府……” “知道,涵之走了,閔姮和項堯年都走了?!?/br> 祝承乾重重一嘆,坐在了邊上,揮手命下人都退出去,抬眼看屋子里一片凌亂,惱道:“你這陣仗,是一時半刻不打算回來了?” 大夫人繼續(xù)望向天空:“還沒想回不回來的事,只想這家里,就剩下這些東西是屬于我的,我都想帶走?!?/br> 祝承乾道:“你何苦來的,一把年紀了,總還在糾纏這些有的沒的,你堂堂公爵夫人,到底還有什么不足?” 大夫人沒有像往日那樣,立刻火冒三丈大吵大嚷,反是靜了須臾后,冷聲說:“公爺辛苦了,您歇著去吧,我這里伺候不得你?!?/br> 祝承乾一臉的嫌惡,直覺得妻子不可理喻,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拂袖而去。 楊氏走得很是匆忙,也很低調(diào),自然城郊莊園本就有人日常打理,扶意派人去知會一聲后,這邊命人準備車馬,當天日落前,就把婆婆送走了。 等東苑和西苑回過神來,大夫人的馬車早已出城,二夫人不敢直接去清秋閣問扶意緣故,便趕到倚春軒問兒媳婦。 但初雪什么都不知道,若非婆婆相告,她還沒發(fā)現(xiàn)大伯母離家了。 二夫人少不得埋怨:“當初是說,你和扶意一同當家的,你別把自己看做是給她打雜的,家里家外的事,你都要放在心上,你好歹是這家里的長媳?!?/br> 初雪只聽著,不說話,二夫人沒好氣:“別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勝親王府一旦造反,這家里也是要變天的,將來珞兒當家做主,你就是大夫人,你看看扶意的氣質(zhì),再看看你的?” 下人們送茶來,初雪親手端給婆婆,說道:“母親,我要去清秋閣和扶意算臘月里給族人賞賜的賬,您要不一起過去?” 二夫人惱道:“我說了半天,你是一個字沒聽進去,你是大嫂,你在這里好好的,該讓扶意到倚春軒來,你總過去算什么事兒?” “她這不是懷著身孕,身子也不好,少走動些才是?!背跹┖闷獾卣f,“誰還計較這些呢?!?/br> 說著話,懷楓和嫣然抱著他們的小書包跑來,纏著母親要去清秋閣找三嬸嬸念詩。 二夫人誘惑小孫兒們跟她回東苑吃果子,兩個娃娃竟是不為所動,催著喊著要娘親快走,吵嚷得人耳朵生疼,初雪只能匆匆辭別婆婆,也不管婆婆走不走,帶著兩個小家伙往清秋閣去了。 望著兒媳婦和孫兒們的背影,二夫人呆了半天,周mama來勸她:“咱們回去吧,公子和少夫人如今單過,您在這兒也不合適。” “我在我兒子家里,怎么不合適,這不還是在公爵府的屋檐下?”二夫人好不服氣,更不甘心的是,兒媳婦像是變了個人,口中念念有詞,“那丫頭和從前不一樣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只怕都是扶意教唆的,我還只當她是可靠的,所幸不是我的兒媳?!?/br> 周mama勸道:“您要說同一屋檐下,那大房出了事,咱們也吃不了兜著走,這些日子就別再生事,都消停些才好?!?/br> 二夫人瞥她一眼:“我生什么事,還不都是為了珞兒?!?/br> 清秋閣里,懷楓嫣然一進門就纏著嬸嬸背詩,得到表揚后越發(fā)得意起來,拉著奶娘往內(nèi)院找太奶奶去,要背給太奶奶聽。 初雪站在窗前看孩子們手拉著手離去,笑道:“現(xiàn)在就鬧著玩兒,將來正經(jīng)念書,就該哭了?!?/br> 扶意說:“他們是您和大哥哥的孩子,錯不了。” 初雪搖頭:“我能有什么本事呢,方才又被婆婆念叨了一頓,不過我現(xiàn)在總算學會了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心里不再那么難受了?!?/br> 扶意正要說什么,派出去傳話的人回來,這幾日朝廷和家里雖不太平,可她沒忘了要為翠珠合離的事,結(jié)果那男人家里獅子大開口,要一千兩銀子才肯寫休書,不然就對簿公堂。 初雪很生氣:“一千兩銀子,虧他們開得了口,好大的膽子,咱們家里動真格治他們,他們還能有活路不成?不過是我們好性心善,不做那些霸道的事罷了?!?/br> 扶意說:“他除了爛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