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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兄弟幾個離去,韻之便來攙扶扶意,卻見她滿眼憂心,便問:“擔(dān)心我哥?” 扶意道:“沒什么,我們走吧。” 韻之說:“最近朝廷是怎么了,連我婆婆都叮囑我,叫我小心什么的,可她又不說個明白話,難道……勝親王府真的要造反?” 扶意明白,這些傳說在世家貴族之間并不稀奇,韻之即便被他們保護起來,多少還能察覺一些,而當(dāng)整個天下都為此躁動的時候,自然什么也瞞不住了。 扶意道:“說來話長,不是不告訴你,我自己也一頭霧水,而這是欺君大罪,不要隨口就說?!?/br> 韻之如今越發(fā)善解人意,不糾纏扶意也不為難她,只小小地抱怨了幾聲不能跟閔延仕回家的不高興,說她心里不踏實。 “我又不打擾他,也不要他照顧我,我在家礙著他什么了。”韻之噘嘴說,“這事兒可沒完的,回頭我一定要弄清楚才行?!?/br> 扶意笑道:“韻之,你知道我的性情和志氣,從不認為女子該為了丈夫委曲求全乃至犧牲自己,但夫妻之道,總要有來有往互相謙讓,更重要的是,彼此都要有能獨自冷靜喘息的時候。既然他想要一個人面對些什么,你就耐心等一等,自然不能總這樣,其中的分寸,你自己來拿捏?!?/br> 韻之聽得懂,只是滿心無奈,為了自己也為了扶意,笑道:“我們?nèi)羰谴ⅲ銈兡?,氣吞山河嗎?這一喘氣,就是分開幾個月,相隔千里遠,我真心疼你?!?/br> 扶意似是回答meimei,又似自言自語,念著:“快了,就快了?!?/br> 這個時辰,祝家的馬車已經(jīng)在宮門前停下,侍衛(wèi)循例查問身份,大殿太監(jiān)也親自來迎接。 可是意外的,到了大殿下,內(nèi)侍官毫不客氣地對祝承乾說:“皇上有旨,祝公爺稍后再見,公爺且隨小的來,到偏殿喝杯茶暖暖身子?!?/br> 祝承乾皺起眉頭,見另有內(nèi)侍從大殿出來,獨獨請祝镕一人入殿,他嚴肅地叮囑了聲:“要謹慎,不得冒犯皇上?!?/br> 祝镕躬身應(yīng)下,便隨內(nèi)侍而去。 祝承乾望著兒子的背影,不自覺地捏緊拳頭,到這一步,他該對誰說,他已經(jīng)越來越掌控不住自己的兒子。 大殿御書房內(nèi),內(nèi)侍將祝镕帶進來就退下了,他不得不出聲稟告,并一排一排地找過來。 終于找到了嘉盛帝的所在,皇帝正坐在高高的梯凳之上,見到祝镕,將手里的書放回書架,問道:“先帝在位時,你是不是就來過這里?” 祝镕行禮后,應(yīng)道:“臣幼年頑劣,隨家父進宮享宴,不知天高地厚,隨幾位皇孫游玩至此,擅自入內(nèi)。然先帝得知后,不僅不問罪,還允許臣挑選兩冊書帶回家中,圣恩浩蕩?!?/br> “那兩冊書如今何在?”嘉盛帝問。 “先帝雖不怪,但家父為此震怒,將臣重責(zé)后,供奉書冊于家祠內(nèi),不敢褻瀆。”祝镕道,“從那以后,臣再也沒有碰過它們?!?/br> “你爹也真是,那豈不是辜負先帝圣恩?!奔问⒌劬彶阶呦绿莸剩形茨赀~,平日里注重保養(yǎng)和鍛煉,腿腳還靈便,然而穩(wěn)穩(wěn)落地后,卻是道,“可是朕,在先帝駕崩之前,從不被允許擅自來到這里,即便是來,也不能觸碰這些書,先帝說朕太過愚鈍,會侮辱了圣賢?!?/br> 祝镕不自覺抬起頭,看向皇帝,他對皇帝的悲憫是真實的。 嘉盛帝道:“但是他可以來,隨時隨地如入無人之境,整座皇宮,沒有他不可去之處?!?/br> 祝镕單膝跪下:“皇上,那些事都過去了,您繼位十年來,招賢納士、廣開恩科,天下學(xué)子無不歌功頌德,更有百姓安居樂業(yè),大齊繁華昌盛,皇……” “镕兒?!被实鄞驍嗔嗽缫崖犇伒墓ЬS,冷靜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凄涼,“在你眼里,朕當(dāng)真是個好皇帝嗎?” “是?!弊iF毫不猶豫地回答。 嘉盛帝朗聲而笑,隨手從邊上的書架里,抽出幾本古籍孤本交給祝镕:“拿回去吧,如今你大了,你爹打不動你,也管不著你了。” 祝镕道:“臣受之有愧?!?/br> 嘉盛帝說:“不繞彎子,那件事,朕答應(yīng)你。只要他瘋了,只要他們父子對朕再無威脅,朕可以放他們回紀州,并命項圻子承父業(yè),繼續(xù)鎮(zhèn)守北地邊境?!?/br> 祝镕深深叩首:“臣當(dāng)竭盡所能,吾皇萬歲?!?/br> “但是!”嘉盛帝背過身去,冷冰冰地說,“別忘了你答應(yīng)朕的話,他們?nèi)粲兄\反之心,立刻取父子二人項上人頭,絕不姑息?!?/br> “是?!?/br> “其實你該明白,朕手下密探高手,不亞于你之人眾多?!奔问⒌壅f,“但他們,都是冷血無情不會思考的殺手,他們只會執(zhí)行命令。” 祝镕冷靜地回答:“臣不敢當(dāng),皆是受皇上栽培?!?/br> 嘉盛帝轉(zhuǎn)身來,字字似千斤重:“切不要背叛于朕,朕是如此的信任你?!?/br> 大殿外,祝承乾好不容易等到兒子出來,可當(dāng)他詢問皇上何事召見時,祝镕卻拒絕了回答。 “想必皇上會告訴您?!弊iF淡漠地說,“兒子另有要務(wù)在身,先退下了,父親回府時,請路上小心?!?/br> 見有內(nèi)侍官來領(lǐng)路,祝承乾也不好耽誤,心中雖七上八下,還是硬著頭皮走了。 其實祝镕所謂的要務(wù),不過是想趕著回家告訴扶意這個結(jié)果,好叫她安心。 接下來便是等王爺王妃那邊的動靜,而這幾日根據(jù)前方送回來的消息,王妃已經(jīng)公開帶著王爺在人前出現(xiàn),并接受各地府衙的照顧。 但趕回家中,韻之還在清秋閣,祝镕不禁奇怪:“今日住下了,閔延仕呢?” 韻之少不得又抱怨一通,但不忍心打擾哥哥嫂嫂,便帶著下人往內(nèi)院去,今夜她獨自回來,就還是住原先的屋子。 巧的是,一進院門,就見李嫂嫂找來,捧著戶部的腰牌遞給她。 原是丫鬟們收拾懷楓和嫣然的玩具時,在籃子里找到的,不知是閔延仕給他們玩,還是他們自己摸了去,但沒有了這腰牌,明日閔延仕就不能進戶部衙門。 “我給送回去,我還沒換衣裳呢?!表嵵f,“我去去就來,你們給我等著門?!?/br> 李嫂嫂道:“這怎么說的,大冷天的,小姐去了就先歇下,來來回回多折騰?!?/br> “誰知道呢,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