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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勝親王開門見山地問,“京城外守備如何?” 祝镕搖頭:“晚輩行走匆忙,未及細查,不過……” 王爺?shù)ǖ貑枺骸安贿^什么?” 祝镕道:“路遇妹婿閔延仕,擦肩而過時,他留下一句話?!?/br> 王爺想了想:“閔家的那個孩子,我記得,品貌端正,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br> 祝镕道:“他告訴我,本該緊隨金東生部隊奔赴邊境的糧草,被扣下了,這樣的情況,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一次,便是金東生去南方剿滅明蓮教老巢時,皇帝似乎提前就知道戰(zhàn)事不會拖太久,運送的糧草的數(shù)目不對?!?/br> “擦肩而過的一句話,足夠你想這么多?”王爺笑道,“你們倒是很默契。” 祝镕躬身道:“晚輩與他,同窗十數(shù)載?!?/br> 王爺說:“我聽你jiejie講了,京城貴府子弟中,不乏英勇少年,你們祝家,更是人才輩出?!?/br> 祝镕都到這里了,哪怕動手刺殺王爺之前,他也要先把一些事弄清楚,于是問:“您違背了和晚輩的承諾?!?/br> 勝親王笑道:“難道,你又真的相信我?自然,我不該欺騙你一個少年,不錯,我違背了承諾,從一開始,不過是利用你去拖延時間,暫時穩(wěn)住皇帝的心?!?/br> 祝镕問:“您從沒有想過放棄復(fù)仇?” 勝親王道:“他不配。” 祝镕垂下目光,雙拳緊握:“王爺您該明白,我此行的目的?!?/br> 勝親王道:“可我不會讓你殺我,你眼前有兩條路,一是怎么來怎么回去,另一條路,就是跟我走?!?/br> “走?” “去邊境殺敵?!?/br> 祝镕眉頭一緊:“世子他?” 王爺頷首:“你今日所見,不過是我兵力中的一小部分,你姐夫已帶著大隊人馬奔赴邊境,還沒趕來的隊伍也轉(zhuǎn)道往邊境去。你就不想想,三天的路,我們一天就走到這里,你算一算方向,我們的目標是京城,還是邊境?” 祝镕恍然大悟,以王爺?shù)穆肪€來看,這樣走下去,他們將路過京城,直奔贊西邊境。 勝親王道:“金東生聲勢浩大地帶兵離開京城后,繞了個圈又回去了,我那皇兄根本沒打算去支援邊境,他只想在京城設(shè)下埋伏,好將我斬殺于城門之下?!?/br> 祝镕道:“可您若帶兵而來,金東生也好,京中禁軍也罷,都不是您的對手?!?/br> 勝親王說:“所以邊境打仗了不是嗎,他知道我放不下國土和百姓。雍羅國與贊西聯(lián)手,勝敗難定,他再派幾個細作刺客行刺于我,待我死在邊疆,他還能給我一個載入青史的英名?!?/br> 祝镕的拳頭,咯咯作響。 王爺?shù)ǖ卣f:“镕兒,他從頭到尾,都沒把你算計進去,你不過是陪我們一起,下了一盤棋?!?/br> ------------ 第415章 只要是你認為對的 營帳外有將士來通報,道是一切準備就緒,大隊人馬隨時可出發(fā),只待王爺示下。 祝镕這才明白,為何他能看見裝備精良的隊伍毫無顧忌地暴露行跡,并將他引來此地。 他們這是要走了,目標不是京城、不是皇帝,而是贊西邊境。 “想好了嗎?”勝親王看著年輕人,笑道,“跟我走,還是你自己走?!?/br> 事到如今,祝镕也沒什么可顧忌,問道:“敢問王爺,您也只是,順帶將我算計棋局中?” 王爺說:“我向來愛才,去年深秋,我險些暴露蹤跡,當時來查我的人,就是你?;实叟沙瞿敲炊嗵阶?,唯一將我逼入窘境的人只有你。自然,你到底還是年輕了些,那一次我完全是靠運氣,才躲過了你的眼睛?!?/br> 祝镕回憶過去一次次的明察暗訪,卻絲毫想不起來,究竟是哪一回,距離王爺最近。 勝親王道:“我想你之所以愿意替皇帝辦這件事,并不是真正為了殺我父子來建功立業(yè),而是想我們落在你的手里,怎么都比旁人強,你能盡可能地保住我們的性命?!?/br> 祝镕不語,但緊握的雙拳,稍稍放松了些。 王爺再道:“今日你站在這里,我若猜得不錯,你早也布下了全局,縱然我只給你兩個選擇,可事實上你自己早已做好了選擇?!?/br> 祝镕抬眸道:“晚輩慚愧,我沒算到邊境會打仗,戰(zhàn)火燃起之后,又沒算到皇帝會為了對付您,再次拋棄百姓放棄國土。而我之前所做種種,只是想,盡可能為家人留下退路?!?/br> 勝親王說:“既然你已有萬全準備,那就跟我走吧,待我將雍羅和贊西小賊收拾服帖,自然再回來,與我的兄長做個了斷?!?/br> 祝镕說:“王爺,京城近在咫尺,您再走一步,天下就能易主。然而此去贊西路途遙遠,哪怕耽誤上兩天,對整體戰(zhàn)事,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br> 勝親王笑:“你是在試探我嗎?” 祝镕抱拳道:“您若奪得大權(quán),執(zhí)掌天下,對戰(zhàn)事更有利?!?/br> 勝親王道:“兩天,足夠千百人死去,百姓也好,將士也好,我一個也損不起。京城發(fā)生變故,必然動搖軍心、民心,我大齊百年基業(yè),從來是威震四海,邊境固若金湯,若有一日叫外敵攻破,那只有一個可能,便是已經(jīng)從里頭瓦解潰爛,大齊名存實亡。比起做皇帝,我更在乎的是守衛(wèi)國土、保護百姓,那張龍椅,誰坐都一樣?!?/br> 祝镕的心口熱血涌動,他終于明白了扶意為何說,勝親王是整個紀州的信仰。 王爺又道:“誠然,撇開這一切,兩天時間足夠我闖京逼宮,我可以先取天下,再保邊境,且如此一來,還能保下你的家人,是不是?” 祝镕眼神一晃,避開了王爺?shù)哪抗狻?/br> 勝親王道:“自古忠孝難兩全,行軍者保家衛(wèi)國,若無舍小我之信念,難成大器。镕兒,你若要跟我走,從這一刻起,就必須將家人放下。說的殘忍一些,你和涵之的家人,才是我的棄子?!?/br> 祝镕不禁又握緊拳頭,聽見門前有腳步聲,便見一襲戎裝的大jiejie進門來,對她的公爹說:“父王,天色不好,我們最好先出山,不然再迎來一場暴風(fēng)雪,只怕大雪封山。” 勝親王起身,縱然斷臂,依然魁梧挺拔,聲如洪鐘道:“出發(fā)!” 他大步走出營帳,帳外聲勢滔天,涵之含笑走來,對弟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