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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道而更不在乎。 “嬸嬸,我今天要比哥哥多吃一碗飯。”嫣然奶聲奶氣的話,打斷了柔音的神思,她蹲下摸摸小娃娃的肚皮,“那嫣然就要長得比哥哥高了?!?/br> 懷楓聽了,立馬往前跑,說他要吃三碗飯,嫣然急了跟著哥哥去,孩子們追逐打鬧,笑聲朗朗,家里就有了生氣。 柔音跟在孩子們身后,小心看護(hù),想起昨天夜里,大嫂嫂初雪到她屋子里來,怕她夜里冷,要親自看一眼才放心。 嫂嫂告訴她一些家里的事,妯娌二人說了好半天的話,到最后,嫂嫂便代替大哥問她,平瑞回來后,他們是不是又要走了。 柔音沒能答得上來,她是個(gè)無家可歸的人,可丈夫有家有親人,過去沒見過也罷了,如今見過了,她不忍心再讓平瑞為了自己與家人分開。 可是這一切,她說了不算。 眼看著天色漸暗,城中已是萬家燈火,雖是在大行皇帝喪期,可京城的大街小巷卻比臘月正月還要熱鬧些。 如今再?zèng)]有人夜間生事嚇人,再?zèng)]有官兵動(dòng)不動(dòng)上門搜查,各道城門每日準(zhǔn)時(shí)開啟,百姓出入自由,那些要得人心惶惶的事都沒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誰還顧得上,為已故的那位浪費(fèi)一滴眼淚。 唯有文武百官逃不過,每日舉哀,都要哭得如喪考妣才算忠臣,不然就怕事后哪一天,突然被人參一本。 而這中間,又少不得各派勢力暗潮洶涌,太子與諸皇子健在,大把的人不愿意白費(fèi)幾十年的心血,還巴望著,能為他們兄弟撐一把。 可這一切,不必勝親王cao心,也犯不著大開殺戒鎮(zhèn)壓,因?yàn)樗倪@些侄兒,一個(gè)都不想當(dāng)皇帝。 夜深人靜,閔王妃為丈夫送來湯藥,然而桌上地上堆滿了奏折,幾乎就快把他淹沒了。 “圻兒和涵之呢?”勝親王喝了藥,問道,“守靈的事,交給太子就好了,他們該好好休息。” “他們歇著了,但方才來見過我?!遍h王妃說,“為了繼位的事。” 勝親王抬起疲倦的雙眼,問:“怎么說。” 閔王妃道:“圻兒想直接繼位,不叫你再cao心國事,至于他們夫妻的子嗣,早晚會(huì)有,就算來自大臣親貴的壓力,涵之也會(huì)好好面對(duì)。” 勝親王放下藥碗,口中苦澀難當(dāng),看了眼手邊批閱不完的奏折,苦笑道:“他這是有好幾個(gè)月,沒正經(jīng)處理國事,一門心思就算計(jì)著怎么對(duì)付我?!?/br> 王妃按下了丈夫要去拿奏折的手:“后日一早發(fā)喪后,這件事就要定下來,我想讓圻兒直接繼位?!?/br> 勝親王笑道:“那不合情理,或是先帝禪位于我,我來傳子,又或是太子繼位禪讓給堂弟,不然你要圻兒登基,說法呢?哪有太子皇子健在,突然暴斃的皇帝,將皇位傳給侄子的道理?” 閔王妃說:“可我想讓你多陪我?guī)啄?,其?shí)你也不想做皇帝,當(dāng)年先帝為何遲遲不廢太子,直至百年,直到如今?還不是因?yàn)椋悴幌胱鎏?,你不想做皇帝??/br> 勝親王笑道:“那就兩年,兩年時(shí)間,圻兒和涵之,該有子嗣了吧?!?/br> 王妃搖頭:“你給兒媳婦一個(gè)時(shí)限,才是逼著她緊張,給她壓力不是?若是兩年不成,難道還要他們兩口子對(duì)不起我們?” 王爺忙道:“是這個(gè)道理,涵之受了那么多苦,不能再委屈她?!?/br> 與此同時(shí),京城的北方,靜謐村莊里,忽然有馬蹄聲打破了寂靜,扶意睡在祖母的身邊,警覺地醒來。 她悄悄爬下床,從桌上拿了短刀,湊到門前看,只見清朗月色下,熟悉的身影從馬上下來。 祝镕雖然帶著人馬來接祖母,但讓他們跟在后面慢慢走,自己快馬加鞭,率先到達(dá)這里。 有負(fù)責(zé)保護(hù)扶意和老太太的侍衛(wèi)沖了出去,發(fā)現(xiàn)是祝镕,都松了口氣,扶意眼看著祝镕朝這邊走來,放下短刀,又爬回祖母身邊,假裝睡著。 祝镕悄然進(jìn)門,點(diǎn)起一盞蠟燭,發(fā)現(xiàn)祖孫倆都睡著了,湊近看了一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放下蠟燭后,便伸出手,把扶意連同被子一起抱了起來。 扶意驚恐地睜開眼,輕聲道:“你干什么?” “沒睡著?” “快放我下去。” “我們?nèi)ミ吷衔葑有??!?/br> “镕哥哥……” “別嚷嚷,把奶奶吵醒了,你知道我來了,故意裝睡?” “祝镕你別……” 不論懷里的人怎么掙扎,祝镕用被子把扶意蒙頭裹上,抱著就出去了。 老太太睜開眼,笑著搖了搖頭,翻過身,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 ------------ 第459章 要她空歡喜一場,不值當(dāng) 邊上的屋子冷,扶意凍得直哆嗦,祝镕趕緊到后窗下燒火,左等右等,炕頭越來越暖,可怎么也不見丈夫歸來。 扶意心里擔(dān)憂,便顧不得許多,裹著棉被找出來,竟發(fā)現(xiàn)祝镕席地而坐,一手支著腦袋,烤著火就睡著了。 “镕哥哥?" “唔?” “你累壞了?!狈鲆庑奶蹣O了,吃力地?cái)v扶起丈夫,兩人互相依偎著回到屋子里。 祝镕一倒下,便是困倦襲來,可即便要睡過去了,還不忘把扶意摟在懷里,迷迷糊糊地說著:“我給你捂著,就不冷了?!?/br> 眼前的人,累到了極致,扶意算了算他來來往往的日子,恐怕還沒正經(jīng)睡過一個(gè)晚上,想起了剛到祝家那會(huì)兒,他曾昏倒在半路,只為替皇帝辦差,幾天幾夜沒睡。 那之后一整年,經(jīng)歷了比之前更辛苦的奔波和艱難,眼下扶意唯一的愿望,是能留丈夫在這里,安逸平淡地度過幾天。 兩口子互相依偎,睡得又暖和又舒坦,隔天一早,雞鳴天亮,扶意披上丈夫的風(fēng)衣,悄悄跑回祖母的屋子,想取自己的衣裳,發(fā)現(xiàn)奶奶已經(jīng)穿戴整齊,坐著喝茶了。 “傻站著做什么,趕緊穿衣裳?!崩咸恋溃皠e凍壞了。” 扶意紅著臉,背過身去穿戴,一面告訴祖母,祝镕昨夜回來:“他還在打呼呢,很久沒睡過整覺,奶奶,他要是不醒,先別叫他可好?” 老太太笑道:“讓他睡吧,睡醒了就精神了。” 這一等,直到正午,祝镕才因饑餓而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