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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一下抿了唇,見實在瞞不過了,才勉強笑起來:“八百年前的事,我都忘了?!?/br> 祝镕輕柔地撫過妻子的面頰,自責道:“沒想到我們兄弟三個里,到頭來最干脆的那人是閔延仕,開疆那副死樣子,而我,又始終被家族牽絆著辛苦你?!?/br> 扶意笑道:“還真是呢,不過你和開疆當然不差,只是閔延仕的變化太大,可見咱們韻兒是他命中注定的人,這多好啊?!?/br> 很快,車馬到了皇城門下,夫妻二人先進宮拜見皇帝,扶意行禮后,就被帶去涵元殿見皇后,祝镕則與皇帝商議些國事。 待祝镕再來到涵元殿,扶意已經不在,大姐告訴他,扶意去探望長公主了。 涵之問:“她帶來的食盒,是慕開疆準備的?” 祝镕應道:“現成送來的,一定要我們帶給長公主,娘娘,長公主的傷可好些了?” 涵之道:“快好了,只是躺不住。” 祝镕松了口氣:“那日見長公主傷得厲害,好在長公主有習武的底子?!?/br> 涵之則問:“祖母可好,家人們可都好?” 祝镕一一講明,唯獨不提父親,但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自己。 涵之笑道:“說吧,有什么話想問,jiejie都會回答你。” 祝镕說:“有件事,想求娘娘答應?!?/br> 涵之道:“你先說什么事?!?/br> 祝镕走近了幾步,誠懇真切地請求:“娘娘,我不想襲爵,不想繼承公爵府家業(yè),扶意她,還有更多想做的事。您答應過,會重辦女學,修改律法,乃至增添女官之位。娘娘,這可不是一句話的事,您動了朝臣們的利益,更何況是女子,他們如何能容忍女人凌駕在頭上,前途漫漫,您和扶意都要付出無限的心血,如此一來,再要她兼顧家庭,還是那么大一家子人,如何使得?” 涵之道:“倘若我不答應呢?” 祝镕怔然:“可是……” 涵之搖頭,反問弟弟:“我答應你了,接下來你怎么做,推給大哥,推給平瑞平理?還是平珒平珍?他們答應嗎?” “是……”祝镕道,“扶意也說過一樣的話,她說該是家人一起商量才行?!?/br> 涵之嗔道:“那不就結了,你該先和家人商量,再來問我是否答應,我這里不過一句話,可你的兄長嫂嫂、弟弟弟妹們,是要付出一輩子,難道就你疼媳婦?” ------------ 第466章 這件事聽我的 祝镕想了想,試探著問長姐:“也就是說,這事兒在您這邊,有商量的余地?” 涵之笑道:“你且看看家里,給不給你商量的余地,兄弟幾個都非貪慕權貴之人,他們若真答應,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成全你們,你忍心嗎?” 祝镕被說中了弱處,他如何能忍心。 涵之忽然皺眉,一手抵著額頭,祝镕見狀,便知jiejie舊疾發(fā)作,上前攙扶:“要不要宣太醫(yī)?” 涵之搖頭:“不必了,如今癥狀越來越淺,我只是自己太過小心?!?/br> 祝镕說:“若有不適,一定要盡早說明,不要怕事瞞著,耽誤了病情?!?/br> 涵之緩過幾分,道:“我不隱瞞,你們也不要張揚,眼下對我來說,沒有比身體更重要的,我自然會保重,不必記掛。” 祝镕問:“娘娘,您在為皇嗣擔憂嗎?” 涵之搖頭:“是為了實現心中期待的事,至于皇嗣,的確我在意,可并不愿強求?;噬险f,倘若我與他命中無子,那就從皇族里培養(yǎng)優(yōu)秀的孩子來繼承江山,不是你說的嗎,誰做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撐起這個天下?!?/br> 祝镕將茶水端給jiejie,說道:“您和皇上,王爺和王妃娘娘,都是為了天下大義才走這條路,我卻執(zhí)拗于皇嗣,胸懷眼界太狹隘?!?/br> 涵之欣慰地看著弟弟:“你還小呢,接下來你的考驗和磨練才真正開始,镕兒,前路艱難,要自愛自重,要保持冷靜?!?/br> 這一邊,堯年暫居的宮殿里,宮女們都被她攆出去,扶意守著小火爐預備茶水,窗下美人榻上,美麗高貴的長公主,正捧著一大盒點心發(fā)呆。 水開了,扶意沏了普洱,擺在矮桌上一并端來,堯年這才抬起頭看了眼:“小心別燙著?!?/br> 扶意又搬來小杌子坐在堯年對面,笑道:“長公主,點心可分我一塊?” 堯年遞給她:“都拿去,他當我三歲小孩兒,這就夠哄了?” 扶意說:“說實話,我覺著開疆不是哄您,是哄祝镕。為了這事兒,我家相公都快和他好兄弟決裂了,他這么表示一下,好讓祝镕不罵他。” 堯年問道:“所以,他對祝镕也沒個交代?” 扶意點頭,將茶水遞過來,說:“我想他,應該是只想對您說?!?/br> 堯年接過茶碗,猛地一口,燙得她全吐出來,更摔了茶碗。 宮女們聽見動靜趕來,忙著收拾,扶意攙扶郡主到一旁坐,已有宮人送來冰,好讓長公主含著鎮(zhèn)痛。 “那個,那個別動!”堯年突然站起來,一頭沖過來,奪下了開疆送來的食盒。 嚇得宮女們以為做錯了大事,跪了一地,堯年又過意不去,揮手道:“沒事了,你們退下吧,我和祝家少夫人有話說,我不叫你們,不必來伺候?!?/br> 待宮女們退下,扶意將食盒小心翼翼地收好,說道:“嘴燙了,這會兒可吃不了,留著慢慢吃?!?/br> 堯年嘆一聲:“據說,他被朝廷放了假?” 扶意應道:“是這么說,具體的還沒細談,下回見了面,我再來轉達?!?/br> 堯年道:“他那天的表現,叫我爹我哥怎么信任他呢,他在禁軍府怕是待不下去了?!?/br> 扶意想了想,大膽地問:“要不要我和祝镕安排一下,讓他來見您一面?宮墻相隔,他有話也不能說,也許原本幾句話能講明白的事,越拖越成了心病。就算我能在中間傳達,也怕詞不達意,又或疏漏什么,曲解了你們的心意?!?/br> 堯年卻是很謹慎:“別怪我沒提醒你,如今我哥做了皇帝,你家大jiejie成了皇后,祝家將來的勢力,會遭全天下人嫉妒猜疑,這還是輕的,回頭陷害你們誣告你們,惹不完的麻煩事。扶意,你們不要在小事上耍手腕弄權,這不值當?!?/br> 扶意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