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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盛世書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98

分卷閱讀598

    過開疆,并親自送他出來。

    再回客棧,卻見家眷們圍著父親七嘴八舌地問,擔心這一遭耽誤了孩子們的前程。

    言景山自己還沒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一時無法作答,心中又煩躁又氣憤,最終是扶意出面替父親解圍。

    那之后,她端著飯菜來到爹娘的客房,父親才換了衣裳,正坐在窗前嘆氣,扶意放下吃的,說道:“爹,先喝幾口粥,別餓壞了?!?/br>
    言景山望著女兒,招了招手,讓扶意走近些。

    “您哪兒不舒服?”扶意問道,“要不要請個郎中……”

    言景山卻抓過女兒的手,捧在掌心里,細細端詳扶意的容顏,笑道:“我家姑娘,真是長大了,這眼眉也變了?!?/br>
    扶意笑問:“難道變丑了?”

    言景山搖頭,愛憐地說:“在京城很辛苦吧,天子腳下,又在高官公侯之家,富貴繁華之下,是今日不知明日,還能不能活著。”

    “您言重了,爹,我們好著呢。”扶意說,“我剛來時,也感慨過您這些話,可我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快地適應了這里的一切。爹爹若是真留下,您早晚也會習慣,紀州的好,僅僅是隔得遠,好比皇帝要抓你,一道命令傳過去至少幾天,在京城就利索些。事實上,京城也好,紀州也罷,結果都是一樣的?!?/br>
    言景山很是欣慰:“你這么說,爹心里好受多了?!?/br>
    扶意笑道:“我只盼著,爹爹不要受任何人的影響,不論是世子成為了皇帝,還是我嫁了公爵府,您還是從前的您,博聞書院不受任何桎梏?!?/br>
    言景山頷首,而后問女兒:“你和祝镕為了什么,把爵位讓給了他大哥,并非說大公子不好,也不是貪戀權貴,可我的女兒若受誥封,為父又怎么會不高興呢?”

    扶意說道:“再過一兩年,待新君皇權穩(wěn)固,女兒就要為輔佐皇后而忙碌,屆時開辦女學、重修律法,這是我的心愿,也是皇后的心愿。而您的女婿,一定是察覺到我的心思,畢竟在贊西邊境時,我就已經(jīng)動搖了,我不想被困在家務事里。”

    言景山道:“小丫頭,這是你能做到的事嗎?口氣這么大,你何德何能?”

    扶意卻是驕傲:“怎么不能夠,我可是您教的學生。當年要不是您攔著,我指不定就替師弟考個功名回來了?!?/br>
    言景山嗔道:“連小命都保不住,把你能的?!?/br>
    扶意笑道:“爹爹,您說有沒有那一天,女子不必男扮女裝,也能參加科考,但我想,我這輩子是看不見的?!?/br>
    話音才落,只見香櫞進門說:“老爺、小姐,姑爺從宮里抄出來的什么文章,請你們看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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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5章 盒子里的秘密

    父女倆一起看過文章,也就不奇怪他們?yōu)楹螘皇┱惯B累,言景山說:“方才從牢中出來,他看見我深深作揖,滿面愧疚,我雖猜到幾分,也沒想到,他會寫得如此激進?!?/br>
    扶意說:“不瞞爹爹,如今您女婿的親爹,我那了不起的公公,被我們夫妻軟禁了?!?/br>
    言景山怔然:“這怎么說的?”

    扶意道:“他暗中聯(lián)絡前太子,可能還有其他人,就他的性情和脾氣,一準兒沒好事。為了家人不被牽連,也為了不讓他被誰利用,是我做主,強行將他軟禁起來,切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絡?!?/br>
    “扶意啊……”

    “我也就看著溫柔好相與,骨子里有多狠,您是知道的?!狈鲆庹f,“我不得不感慨,我們夫妻都感慨,六年前祝承乾夫婦軟禁當今皇后時的心情,又是什么樣的呢?爹爹,可見皇權之下,所有的事都會輪回,但不同的是人心。因此施展的論調(diào),或許有他的道理,可我不能茍同,王爺和當今皇上,絕不是罪人?!?/br>
    話題又轉回來,言景山心內(nèi)震撼,不敢想此時此刻,是在和女兒談論這些事。

    他從來沒有把扶意當兒子養(yǎng),即便教她念書寫字,也不是為了彌補自己沒有兒子的缺憾,可他的確為自己的女兒惋惜,因為男女有別,而讓她在這條路上,最遠的地方只能走到學堂門前。

    可機緣巧合,可是這孩子爭氣,她把自己的路,越走越長,越走越遠。

    “不要妄議朝政。”言景山冷靜下來,半玩笑似的說,“你爹我可是剛從大牢里出來,心里還后怕著呢?!?/br>
    扶意傲然一笑:“別怕,有您閨女在。”

    言景山直搖頭:“不要輕狂,你這丫頭……”

    扶意隨手將施展的文章燒了,這些偏激的文字不宜流入民間,一面說道:“并非我笑文人迂腐,但文人墨客知天下事并不懂天下事,他們以為自己看見的就是世間的一切,可事實上,這滿腹道理,與晉惠帝何不食rou糜并無太大差別。以為一支筆一篇文章,就能激勵天下指點江山,那就太天真了,自然這份氣性和志向要有,可真正不該輕狂的,還是他們?!?/br>
    言景山說:“那你又懂些什么,說這些話?!?/br>
    扶意說:“我不懂,所以我沒指點江山呀。可我知道,新君即位以來,每日睡不過幾個時辰,我只知道我的丈夫和家中兄長叔父,無不起早貪黑地為了朝務忙碌。若君王和官員,真如這些文人以為的不顧天下,大齊早完了,還有他們寫文章的命?我不來京城,我也不知道,原來天下,這么難?!?/br>
    “仔細燙著手。”見女兒撥弄香爐,言景山急道,“過來,讓爹瞧瞧。”

    “沒事兒?!狈鲆庑Φ?,“您是沒見過……”

    “沒見過什么?”

    “不提了,爹,快把粥喝了,睡一覺,有什么事吃飽睡飽再說。”

    扶意自然是想起了秦家小孫女,她方才只是不小心燙著,也迅速把手縮回,什么也沒傷到,可那一下的灼痛,還是驚人的。

    而秦影徒手去扒火堆,扶意無法想象,何等激怒悲壯下,才可以壓制軀體對于疼痛的畏懼。

    此刻,養(yǎng)傷在家的平理,又收到了太尉府送來的東西,初雪覺著奇怪,跟進來問了句:“又送膏藥來了?”

    平理卻慌張地將盒子蓋起來,敷衍道:“就是小玩意,不是膏藥?!?/br>
    初雪道:“若不是正經(jīng)東西,不許藏著,被你哥哥知道,又該挨罵了,你這一天天的?!?/br>
    平理笑著:“嫂嫂,您忙您的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