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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一說。 “這一段,背給我聽?!庇谑撬乜粗艿埽伴_始吧?!?/br> 平理好沒意思,重手重腳地翻書,歪聲歪氣地背誦,渾身每根汗毛都透著不情愿不耐煩。 可他不敢反抗,哪怕故意挑釁兄長也不管用,硬是被“按”著腦袋念書,當祝镕點頭他可以離開時,幾乎是飛著跑出玉衡軒,險些撞上來找丈夫的扶意。 迅速跳開的人,后怕地捂著心口,連聲問扶意有沒有事,但扶意其實都沒反應過來,就只看見眼前一道身影閃過。 平理松了口氣:“要是把你撞出好歹,我哥會殺了我?!?/br> 扶意笑道:“什么打打殺殺的,這是在家里,可我覺著,能殺你的事,還是讀書吧。” 平理正經(jīng)神情,對扶意說:“您有沒有別的事兒,能叫我哥做呢,嫂嫂,我的好嫂嫂,他要在家待多久?現(xiàn)在這樣,白天念書晚上回來還要念書,可能原本我有八十歲的壽命,這下只能活六十了。” 但見兄長從門里出來,平理一哆嗦,向扶意深深作揖后,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扶意笑道:“你方才走出來的樣子,有幾分像大哥哥呢?!?/br> 祝镕說:“兄弟之間有樣學樣,我小時候也是這樣被大哥管著,其實我比平理還淘氣,差別只在于,我倒是挺愛念書的?!?/br> 夫妻倆往祖母的院子走去,扶意說道:“太尉府來函,永安公主冊封典禮過后,就送秦影meimei來念書。不論選誰做先生都成,只要求秦影meimei能和我們姑娘一起上學,有丫鬟婆子跟著就好?!?/br> 祝镕說:“太尉府有什么要求,能辦到的就盡量答應,如今秦太尉成了皇后娘娘的人,兩家和睦些是應該的?!?/br> 扶意認同這話,又說:“剛好你在家,幫著物色一下新先生,原先那位返鄉(xiāng)了,要性情穩(wěn)重,但不迂腐,學識不糾結于功名,見過世面走過四海的更好了?!?/br> 祝镕笑道:“你這要求,可不低啊。” 扶意道:“既然有的選,自然請最好的,我這要求其實放別人家還不管用,人家更看重功名?!?/br> 祝镕停下腳步:“以你的要求,護國寺里那一位倒是很契合,就是穩(wěn)重二字,怕是不能。” 扶意問:“是說正經(jīng)的嗎?” 祝镕忙說:“我還敢拿他來逗你不成,我有那膽子?” 扶意左右看了眼,嗔道:“下人們都跟著呢,又胡說?!?/br> 祝镕道:“說正經(jīng)的,但我也只是這么一想,就算你想請,如今也不能夠了?!?/br> 扶意沒多想:“是說他性情不會受我們的邀請,又或是,他已經(jīng)離開京城了?” 祝镕搖頭:“你想不到吧,他如今,是太尉府的門客。” 扶意很是驚訝:“當真?” 祝镕說:“我也是聽人提起,沒來得及親眼證實。” 扶意不免好奇:“他這樣的性情,怎么會愿意追隨權貴,他該是等皇帝請他才對?!?/br> 祝镕說:“可皇帝怎么會請他,他若還想入仕,唯一的途徑就是被舉薦,他總要找一棵大樹來棲身?!?/br> 扶意莫名有些失望,但自知不該有這樣的念頭,說道:“用我臆想的清高來束縛他,這不公平,他有權利選擇自己往后要走的路?!?/br> 祝镕說:“也許將來,我會和他同朝為官,或成為莫逆之交,又或是強勁的政敵,不是矯情說這些話,我還真挺期待的?!?/br> 扶意笑道:“咱們還是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去紀州好好冷靜一兩年,再回京城,一切重新開始。” 祝镕說:“倘若不是此次火災,倘若不是因我必須被貶謫,你會想和我一起離開京城去冷靜些日子嗎,扶意,我有時候會動搖,你跟著我,真的快活嗎?” 扶意搖頭:“雖然說嫁給你啊,跟著你啊這些話,可我心里并不是這么想的。不錯,我們是夫妻,我嫁給了你,但僅此而已。镕哥哥,不是我跟隨你,而是我選擇了和你在一起?!?/br> 祝镕輕輕摘下飄落在扶意發(fā)髻上的花瓣,說道:“待王爺來函,我們就動身回紀州?!?/br> ------------ 第559章 我另有個法子 日子一晃而過,轉眼已是永安公主的冊封典禮,公爵府上下除去三位姨娘,便只有祝镕和扶意沒去觀禮。 上京以來,過去還只是先生的身份時,扶意就曾跟著進宮、去圍場,成親后更是什么也沒落下,這頭一回不必赴宴,在宅門外送走家人后,直覺得渾身自在輕松。 之后,夫妻倆在玉衡軒打點準備,好在明日迎來秦家的孫女。 而這幾天祝镕專心為平珒輔導功課,順帶管束平理,日子久了,深感為人師表的不易,這教書育人,又豈是把自己知道的講出來這么簡單。 感慨岳父桃李滿天下背后的辛苦,還有全家人想當然地認為,扶意有才學,教導姑娘們不過舉手之勞,她完全可以同時打理家務,應付人情往來,孝順長輩…… 此刻,看著扶意親手擺放秦影書桌上的文房四寶,祝镕合上了平理那字跡潦草、詞不達意的文章,想起身來幫忙,卻見爭鳴小跑著找來,在門前遞過開疆的信函。 “他自己怎么不來?”祝镕接過信,問道,“同在京城,還用書信傳遞,叫人半道截了如何是好?” 扶意走來,說道:“你忘了,今日永安公主冊封,他能不去嗎,急著給你信函,是有要緊事吧?!?/br> 夫妻倆一同將書信看了,果然,是工部制造處的火災調(diào)查,有了新線索。 然而此前謠傳扶意與平理不論,并此次火災的幕后cao縱者,隨著越來越多的線索被發(fā)現(xiàn),兩件事的矛頭竟然都指向了永清大長公主府。 這讓祝镕不得不起疑心,在他看來,大長公主沉湎男色,所求所圖不過是富貴和地位,該不會輕易做出自斷后路的蠢事。 謠傳扶意不倫,毀公爵府清譽,這在朝廷大小無數(shù)的陰謀中不值一提,可工部制造處的火災,一旦查到她頭上,就是太皇太妃跪在大殿前哀求,也救不下來的大罪。 扶意問:“如今皇族里,足以撼動帝位的人,在你看來有哪些?” 祝镕搖頭:“早在先帝在位時,京中皇族就被一一打壓,雖然當今不能掉以輕心,要扼殺一切謀逆的念頭,可京城里,并沒有人有